加载中…我和我的法国先生关于真相
(2018-10-05 20: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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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情感文化杂谈 |
分类： 我和我的法国先生 |
关于真相
与真相对立的是谎言。你会在圣经中发现，真相与谎言其实早在创世纪的初期就已经出现了。圣经里说，神在造了亚当和夏娃以后，让他们住在神的伊甸园里。神让他们掌管果园，但唯独不允许他们吃那一颗树上的果子。后来蛇用谎言引夏娃犯了戒，夏娃又引亚当也犯了戒，最后他们都被流放出了伊甸园。
我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谎言即便伪装得多像真相，也终究是谎言，并且总有被真相取代的一天。只不过，得为错信“买单”罢了...
皮尔最近在学校表现不错，从学校回来总有一股“神气劲”。
“你看。”皮尔向我展示19.5/20的高分成绩单
“哇塞，这么高的分，你在班上排第几啊？”我期待的瞪圆了眼睛
“第一。”皮尔显得有些得意
“这么厉害！哈哈哈，我太高兴啦！”接着我便在皮尔的脸上发起连环亲吻“轰炸”模式
“老板怎么说的？”我忍着心里即将涌上来的兴奋劲
“老板说我做事认真仔细，他对我的工作很放心，也很满意！”皮尔沾沾自喜一般
“你这是什么比喻？听起来有点怪。”
“这是中国的古典比喻，是好话，形容好的事物相辅相成的意思。”
“你总是打那两者间无关联的比喻，就像上次，我不让你买一瓶草莓果酱，你既然说早晨在你的面包上抹上草莓果酱的重要性，就如同蒸气机在工业革命一样；还有上上次，我从你的手中抢走一包薯片，你既然说抢走你手中的薯片，就如同拿走了每一位家庭主妇手中的高压锅... ”
“我的比喻不是很贴切吗？只是你还没有kai hua（开化）罢了。”我特地用中文替代了英文，同时瞥了皮尔一眼
“kai hua是什么意思？”P-J眯着眼睛问我，一副他已预感那不是什么好话
“哎呀，我中文不好，只会说，不会解释怎么办？”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行！你今天必须解释！”皮尔的态度十分强硬
“kai 就是开启，hua就是没了，这不是很明白嘛，就是“水蒸气”的意思！”我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那我和“水蒸气”有什么关联？你还说你的比喻贴切！你这分明就是糊弄人！”皮尔一面说一面向我发起进攻
“我说我说，是化石的意思，就是电影侏罗纪公园里的那些“石头”！”经过搓肋骨的“酷刑”下我吐出的“证词”
“石头？你既然说我是石头？我哪里像石头？你说啊！”...
皮尔拿了好成绩，我决定给皮尔包饺子。皮尔喜欢吃饺子，他喜欢饺子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中国人。我记得他在最开始接触饺子的时候，根本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馅的，也不知道该吃煮的、煎的、还是蒸的。
之前在新西兰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基本不在家里开火，而那光顾最多的就是中国餐馆。皮尔若想吃饺子，我便会带着他去饺子馆，不但方便，而且什么口味都有。再后来，他吃上了妈妈包的饺子以后，便生出了新的标准，那些饭店里的饺子也再难以让他叫好了...
考虑到不能总去麻烦妈妈，于是我们开始自己在家里试着包。从华人超市里买来现成的饺子皮，我负责和饺子馅，皮尔负责包，倒也分工明确干活不累。
但在法国包饺子，倒是第一次。我们试着去华人超市里找饺子皮，但却找到冷冻的，并且价格很贵，接近4欧元里面仅有25片饺子皮。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如今在财政收口的当前，我也不得不尝试“按上”一颗掌柜的心。
我决定自己去和面擀皮。记忆中小时候的那些所有有关过年的场景，总离不开爸妈一起和面、擀饺子皮、包饺子的身影。貌似那看起来不难。为了保准，我首先上网看了一段有关和面擀皮的视频。
我的实际演习都很顺利，唯独在擀皮的步骤里出了岔子，没有中式擀面杖，我只能用皮尔的西式大擀饼杖。要知道它和我的手臂一样粗，那擀皮的力道就如同拿起一块西瓜皮去拍碎黄瓜，根本使不上什么力道。身旁的皮尔用我擀出的皮，包出的饺子也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那小的，有拇指一般，那大的，却有手掌一样...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美食涵盖天南地北，里面最重要的精髓就是灵活！我今天用的就是“灵活”法，给咱们的饺子增加一点新鲜感。”
我回答问题总是振振有词，要知道“在让别人相信你之前，你首先得先相信自己”。就这样，皮尔总能顺利的被我“哄住”，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记得圣经里有一段说，“做一件好事，它不一定就是对的事；而做一件坏事，也不一定就是错的事。” 我好像跑题了...
不管怎样，我们成功的包出80多个风格各异的饺子。我们把妹妹克莱尔喊下来，我们三人围在小方桌前，面朝3大盘冒着热气的饺子，我再给每个人手里发了筷子。有中国特色的“年饭”，成了。我总是特别怀念小时候的年饭，我猜饺子占了很大的因素。
“我前两天去医院看爸爸的时候碰见斯黛妮了。” 克莱尔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以后说道
“你们说话了？”皮尔问
“嗯，她向我解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爸爸好。”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告诉她‘以后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早已经把你的真面目看穿了！我现在看你一眼都觉得累’！”
“啊？你真这么说的？那她什么反应啊？”皮尔吃惊的问道
“她在我面前哭，哭得特别委屈。我一言不发斜着眼睛看她，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演？”
“我难道不这样做，她就不在我的背后告我的状了吗？再说还有什么比我现在和爸爸的关系更糟的呢？”克莱尔有些理直气壮
克莱尔的做法符合她的性格，毕竟她这座“小火山”忍到现在才对斯黛妮爆发也是尽了力了。而我只是担心，她的做法会加重斯黛妮对她的“打击”。但对于那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对了，之前那件让我忧心的邮包，在邮政总局的申请追踪下，成功的恢复了更新，我的客人也顺利的获得签收。客人还发来一张她女儿的相片，是“小会计”怀抱着巧克力的愉快模样。（那孩子十分善于管理和统计）
关于我的居留事宜，皮尔得了空便带我去了银行。有了居留签证和所有的证明信件，银行终于给我办理了开户手续。我们接着赶去医疗保险局，提供上全部手续后，却被告知：对于我的出生证明的翻译文件，必须是在他们指定认证的机构下完成。也就是说我们不仅需要支付额外的80欧元的翻译费用，还要继续经历等待。皮尔说法国的文件手续是最令人头疼的事，看来是真的...
周四，奶奶戴亚邀请我们去家里吃午餐。奶奶80岁+，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一副白边眼镜。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额头和眼角也因此显出皱纹，那让她和蔼的面容更增添几分可亲。
戴亚的房子很大，是一座十分传统的法式建筑楼。红砖瓦的结构，四四方方的，白色的法式窗户，深灰色的三角屋顶。它一共有三层，共有16间房间，伴有3000平方米的花园。这是她和爷爷早年买下的房子，公公菲利普就在这里成长，皮尔的很多童年时光也都在这里度过，他和妹妹能在这个花园里玩上整整一天，如果他们可以的话。
爷爷派洛曾是一位有名望的注册会计师。他喜欢帮助人，常给穷人提供免费的服务。戴亚是一位全职母亲，她每天的工作除了照顾4个孩子以外，便是无偿的服务她的天主教堂，她的任务是给年轻的孩子们做圣经的辅导。皮尔说童年他们兄妹俩每逢周三都会跟着奶奶到教堂，一起参加圣经学习，即便当时他还不到6岁。
奶奶知道我是基督徒，她便常会和我一起探讨关于上帝的相关话题。面对奶奶的问题我总是对答如流，我总能在奶奶的眼睛里找到那些认同感。我喜欢和奶奶聊信仰，喜欢看她眼睛里的那份深深的坚定和信念...
派洛和戴亚在40多年前曾去到中国，他们喜欢中国的文化，对上海也尤为印象深刻。2010年自派洛去世以后，戴亚便独自一人住在这里，那些属于派洛的物品也都按原样摆放着，从没有移动过...
戴亚做了蔬菜汤、冷熏三文鱼、起司鸡肉，还有皮尔最爱吃的巧克力慕斯。戴亚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法国女人，她会最先向餐桌上的男士碰杯，她会一个人全权驾驭厨房，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上前帮忙，她会把尽量多的食物尽可能的放进我们的餐盘里... 我猜，在传统的文化上，想必全世界的女人都有相似的模样。
“奶奶，和我说说爷爷的事吧。”
“他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脾气也变得不好。每次吃饭的时候，他总会大喊着他的胡椒和盐在哪里。”
“是每次吗？那您为什么不把那些小瓶放在餐桌上呢？”
“不，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他吃饭的时候总要加胡椒和盐，我是故意把它们收走的！”
“可爷爷会向你大喊啊。”
“哈哈，是的，他的声音大极了。我连他什么时候大喊都能算得清楚。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间，那有趣极了。”
“你和爷爷一定感情很好。”
“是的，他当着孩子们的面，总是对我板着脸，语气也强硬。那是为了树立父亲的威信。但私底下他对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他很爱我，因为我也很爱他。”
“奶奶，您觉得婚姻的法则是什么？”
“彼此信任，两个人一定要信任对方，完全的信任！”
“奶奶，和我说说皮尔小时候的事吧。”
“皮尔从小就是好孩子，充满了包容和忍耐，他对待所有人都友善，即便是面对那些会欺负人的坏孩子。有一次，我送他去公园玩，并且假装离开，在暗处偷偷的观察。让我亲眼看见一个欺负人的孩子朝着P-J仍石头，皮尔没有还击，默默的退让，可那孩子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我悄悄走到那孩子的身后，用手一边拍他一边问道‘嘿小家伙，请问你是否需要帮忙呢？’”
“奶奶你很幽默，那孩子一定吓坏了。”我被奶奶的幽默逗乐了
“是的，是的，他害怕的看着我，心想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一溜烟的便跑没了。”奶奶从容说着，我仍能看见她眼睛里成为孙子的英雄而感到骄傲的神态。我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皮尔，他连忙摇头晃脑，给我一副他丝毫没有记忆的样子。奶奶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关于皮尔房间被清空的事，我都知道了。皮尔，你在对待你父亲上，该表现得强硬一些。你该去告诉他，你的想法，还有你的感受，即便那不是你擅长的。还有你去告诉你父亲，他的房间，我到现在为止都还给他保留着，即便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现在你们俩可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是的，我知道那里，地方很小，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
“奶奶，房子不需要大，里面有爱就足够了。你说对吗？”
“皮尔，你该去和你父亲好好的谈谈。他现在烦了糊涂，你得去提醒他。他可以装修，但至少要留一间房间给他的孩子们住。我告诉他很多次，玛丽是斯黛妮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他有他自己的孩子！”奶奶语重心长的说，皮尔没做回应
“奶奶，你和斯黛妮相处得怎么样？”我问道
“那您对她有什么看法呢？”
“每次家庭聚会上她都是那个飞来飞去的人，她很会游说人，也善于交流，尤其是对我的儿子。上次他们到我这来吃午餐，她迟到了半个小时。抵达以后毫无歉意，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根本没人关心的话题，仿佛我必须得接受她迟到的事实和给予她充分的谅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请别再浪费时间和我说话，我的耳朵听不见，也不想去听！’”奶奶说话间带着一股强势
“奶奶，你难道不怕菲利普有想法吗？”
“不，我不怕。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菲利普。我老了，很快就会和他爸爸在天堂团聚了。我现在得活得舒服些，去见舒服的人，去说舒服的话。”
奶奶的语气中带出一份智者的洒脱，我是羡慕的。或许生活有时真的需要这样的态度，真实的、舒服的态度。
婆婆瓦莱丽出院有几日了。今天周五，皮尔做了她爱吃的蛋糕，我们给她送去。开门的是瑞克，瓦莱丽独自一人侧躺在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看得出她十分的不舒服。
皮尔轻轻的拥抱她，把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那一刻，她的脸上再次泛起我们所熟悉的笑容。皮尔侧坐在沙发上，正脸对着她。皮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她轻轻的告诉我们，她的手术摘除走了胸部里的很多神经组织，她的止疼药还没到时间，现在感到疼...
此时，门铃声传来。来访的是瑞克的两位儿子他们受邀来此晚餐。我和P皮尔感到有些惊讶，显然瓦莱丽此时的身体状态是不适合招待客人的。瓦莱丽有些吃力的起身与瑞克的两个儿子行完贴面礼后便进了厨房。
瑞克邀请儿子与他坐在室外的阳台上，很快从那里传来他们三人的畅谈。此时的瓦莱丽正在小心翼翼的在厨房里忙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瓶饮料，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盒饼干，我见状上前帮忙...
瓦莱丽还试图自己端起整个装满饮料的大餐盘，皮尔抢先上前夺走。我们三个人一趟趟的把饮料、酒水、小点、杯子、餐盘、餐巾纸送到室外。瑞克和他的两个儿子完全沉寂在愉快中，仿佛都忘了，瓦莱丽是一位刚刚做完手术的癌症病人...
我和皮尔回程的路上，皮尔一言不发的握着方向盘，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前方。我也同样若有所思般的看向窗外。我想我们此时的心里都有一个问号，它关于瑞克...
周六，我们收到菲利普的邀请到家里吃晚餐，说是今晚邀请来了斯黛妮的表哥和表嫂。
我们在下午抵达，斯黛妮带着玛丽外出购物还没有回来。皮尔独自一个到仓库里整理他需要的衣物。我和菲利普坐在花园里喝茶。菲利普的头上依旧缠着纱布，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爸，你感觉怎么样？你头上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回到家我感觉好多了，感觉伤口也愈合得快些。”
“爸，任何运动都有它的危险性，包括骑马。”
“是的，但或许就是因为存在的危险性，人们才喜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人们喜欢富有挑战性的运动，高空跳伞、攀岩、赛车、登雪山等等... ”
“是的，只有穿越了危险，就能证明自己。”
“去证明什么呢？”
“证明自己我们很强，我们很好。”
“但我们为什么需要去证明呢？”
“或许因为我们认为自己不够好，所以需要去证明。”
“但我们是从哪里认知到自己是不够好的呢？”
“我猜，或许是外界... ”
“你的意思是。那或许来自我们的教育？比如家庭和学校和社会的教育对吗？”
“我想是的。”
“爸，你从小经历的教育背景是什么样的？你得到的肯定多，还是否定多？”
“当然是否定多。你知道，我在家里第二个孩子，我不像我哥反应很快，我父亲总是特别以我哥为骄傲，因为我哥很优秀，很像他。我格外努力想去得到我父亲对我的认可。”菲利普的说话间眼神带出一份忧郁
“你得到了吗？”
“没有，我总是无法达到他的要求。我猜我让他很失望。我记得我7岁时和他一起骑脚踏车，我父亲骑得很快，我根本无法赶上他... ”
“我能够明白你讲的，我猜，肯定和认可在教育里，很重要。”
“是的，所以我试着给我的孩子们很多肯定和认可。皮尔很像我，我们俩总能明白彼此；但我的女儿克莱尔，却和我一点都不像，我甚至根本无法理解她。我猜，我的教育是失败的... ”菲利普的目光里带着沮丧
“你和你的兄弟姐妹的性格和想法一样吗？”
“不，不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的两个孩子不一样也是正常的。如果性格和想法不一样，教育模式或许也该不一样。你觉得呢？”
“我明白你的感受，父母想必是这个世界上技术含金量最高的技师。负责生活学、健康学、教育学、心理学、还有社会学等等领域... 我猜那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谢谢你试图安慰我，确实不容易。我对我的女儿真的感到很无助，很失望。我对她失望的同时，也对我自己很失望... ”
“是否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不，我们没有误会。她当着我的面对我说出谎言，整整三次的谎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下班回来，斯黛妮告诉我克莱尔的男朋友在这，就在克莱尔的房里。我去问克莱尔是不是男朋友在，她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没有。我相信了我女儿，斯黛妮生气的说我愚蠢。我于是又再去问克莱尔，她看着我的眼睛再一次说没有，我又相信了我的女儿，但最后我既然在衣橱里找到克莱尔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
“你在这件事上有什么感觉呢？”
“我对她真的很失望，她把我对她的全部信任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那给你的是一种否定的信息对吗？”
“是的，我对她的信任不重要，我对她的爱也不重要... ”
“这一切有没有可能是建立在游戏之上？你知道就像那种测试的游戏。”
“不，我不认为那是游戏，我也没和她玩游戏。那是真实发生在生活里的事！”
我的话音刚落，斯黛妮和玛丽推门进来，我和菲利普的谈话也只能告一段落。
玛丽没有与我们打招呼，便匆匆的上了楼。斯黛妮依旧保持着以往的“冷酷”模样，就像是刚吃了一碗韩国冷面。此时，皮尔也从仓库里收拾出自己平日里需要用的物品。斯黛妮准备晚餐，我便默默的在旁帮忙，削个皮、洗个菜可不是什么难事。
斯黛妮的表哥和表嫂如期而至，他们开着一台2009年的红色保时捷帕纳美拉，两夫妇穿着得体，表哥穿着一件古驰的T恤，表嫂带着一副范思哲的金边眼镜。他们带着一份骄傲，但那不影响他们身上的那份对人的热情。
在交谈中，我得知他们曾经经营了几家甜点店，并在创建后以高价卖出。他们目前在找寻新的投资目标，也因此拥有空闲帮助斯黛妮装修。她的表哥与菲利普相处得不错，最近几次的生意投资书都交给菲利普来帮忙把关。菲利普喜交朋友，同时提供友情之间的无偿帮忙。今晚的家宴，我猜是菲利普意图缓解斯黛妮与表哥之间的关系，毕竟她可是干了一把“卸磨杀驴”的事...
晚餐依旧是S的常规菜— 火上的锅。开始的晚餐进展得倒也平静和谐，直到菲利普感到头疼提前离席后...
“我最近的压力真的很大，因为菲利普差点就死了... ”斯黛妮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哭诉
“没那么严重，我爸身体很好。”皮尔接过话茬
“医生说晚手术几天，他就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如果恢复不好，他很可能留下后遗症，他可能会面临瘫痪！菲利普生病的时候，你和克莱尔在哪里呢？以后菲利普真的瘫痪了，你们俩谁又会来照顾呢？”
斯黛妮越说越伤心，仿佛菲利普马上就要去见上帝了。我捅了一下皮尔示意他不要接话，那没什么意义。有时去看一场戏，要比参与其中更有意义。
“不，你们不明白。医生让菲利普多睡觉多休息，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打扰。但菲利普现在的生活状况，怎么可能不受到打扰。不是他的女儿让他伤心难过，就是他的儿子让他忧心忧虑！如果菲利普真的瘫痪了，我该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可怎么照顾他啊？”
“你不该想这么多，还是没发生的事。”表哥客观的回应道
“皮尔，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把属于你爸爸的自由还给他吗？而不是粘着他像个泡泡糖。你爸爸现在真的病的很重，他谁也管不了，也不能再管了。你如果真的爱他，请你离他远一点行吗！我真的代菲利普感谢你！”斯黛妮瞬间收起她鳄鱼的眼泪，当众对皮尔说出她久埋在心里的话
斯黛妮的话一出，便是全场愕然。要知道，表哥和表嫂也为人父母，并且养育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还在一场突发的事件中，大脑受了伤，现在智力受到阻碍，需要留在她们的身边照顾。面对斯黛妮的“控诉”，表哥表嫂相互对视后都在脸上显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晚餐最后在斯黛妮的独角戏中告终，那让所有人叹出一口气。我们和表哥表嫂一同离开了菲利普的房子。在出了大门以后，表哥告诉皮尔。
“关于今晚斯黛妮在餐桌上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因为那种要求是荒唐的！如果她可以和自己的女儿住在一起，我相信你父亲也有权利与自己的儿子见面。你该多来探望你的父亲，他常和我说，希望自己能多一些和你们相处的时间。
关于你和你妹妹的房间，我很抱歉。你爸爸菲利普支付我的工资只是负责装修二楼的，并不包括帮助斯黛妮把数十个大箱子搬到仓库里。那可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也不认为她有权利把你们的房间擅自清空。斯黛妮是我的亲戚，但那不代表我认同她的那些疯狂的不尊重人的行为。
我和斯黛妮的父亲欧龙努力赶工希望在菲利普出院以后完成装修，斯黛妮下班回来见我们做完了，二话没说就把我们俩从屋子里赶了出去。“
“我们连放音乐的设备都没有，哪来的音乐？”
是啊，谎言的对立面就是真相，只要是谎言就总有被真相所取代的一天。只不过，有人得负责“买单”罢了。要知道，在真相的面前，谁也不能“打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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