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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兹别克斯坦希瓦 |
分类: 和小伙伴的旅行:国外 |
LP书上说,“希瓦在黄昏、日出和夜晚都是最美的时候,在弯曲的小巷欣赏倾斜的柱子和神学院在月光下的倒影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因此,特意留足了时间给希瓦,以见证这句话的真伪。
在上一篇《希瓦,因一口井而起
希瓦曾是中亚最大的奴隶交易市场。由于希瓦靠近土库曼斯坦的卡拉库姆沙漠,野蛮的土库曼人部落或哈萨克部落从草原劫持俘虏而来,多是库尔德居民或波斯商人,有时是里海沿岸沉没的俄国水手,他们被带到希瓦的奴隶市场出售。今天仍能见到长长通道上的壁龛,就是过去用来捆绑出售奴隶的位置。不过俄国人沦为奴隶,最终激发了俄国人对希瓦的征服。
往南走一点便拐到1910年修建的伊斯洛姆霍贾神学院(Islom-Hoja Medressa)。太阳开始西斜,明晃晃的太阳柔和了那么一丁点,正适合攀爬希瓦古城最高的宣礼塔,也是乌兹别克斯坦最高的建筑之一。
神学院前的空地上原本铺满了花花绿绿的羊毛大毯子,这时开始准备收摊了。我们已有了一些爬塔的经验,所以一路嬉笑着,这区区57米高的建筑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便登了顶。
从最高处,可透过铁窗俯瞰古城全景。最佳角度是将帕拉翁-马哈穆德陵墓(Pahlavon Mahmud Mausoleum)与卡尔塔米诺尔宣礼塔同时收入镜头画面中。它们一绿一蓝,代表了王权和宗教,格外显眼。
一般只有王室才可用绿色。这座陵墓原先的主人是14世纪时的诗人马哈穆德,有着美丽的绿松石圆顶。1913年被当时的可汗征用,修建了家族陵墓。
宣礼塔的隔壁是一座博物馆,收集了花剌子模地区几百年来的手工艺品等。内部隔出了很多格子单间作为展厅,低矮的一道道门直通到走廊尽头,冷不丁出现在门后两侧似卫兵的假人有点瘆人,以致于我每走过一道门都要进行一番心理建设,只匆匆看了个大概就出来了。
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地下室,入口就在庭院中央,青天白日下,但我只敢走下二三级台阶,并不敢直面铁门后黑洞洞的空间。
低处开扬的庭院已整个隐入了暮色之中,我们略感到丝丝凉意袭来。黄昏的希瓦,街道渐渐冷清,剩下稀稀落落的游人。
我们在城中找了一圈可容纳我们的餐厅,不想问下来不是被旅游团包下就是不做晚餐,于是再次走进中午那家好评餐厅。同样的菜码,同样的好味。
织物上绣的石榴花
吃完从餐厅出来,不知不觉中天全黑了。抬头一轮清亮的新月挂在天边,旁边是被景观射灯照得通体发光的宣礼塔,交相辉映,果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此时秋虫低喃,夜阑人静,稀落的行人剪影闪过,我们轻抬脚步,穿行于光影交替之间,恍如置身一千零一夜神话中,不忍高声语。
没有脚架的手持
次日清晨,窗外传来鸡啼无数遍,成功被鸡吵醒。我躺在床上,想想太励志了,连鸡都那么努力,我也爬起身吧。拉开窗帘一条缝,外头根本还是黑乎乎的。
我胆小,硬是等到过了七点,听到隔壁门好似也有了动静,随便抓了件羽绒衣套身上,起床拍晨阳。
才走两步远,一扭头见勤奋的高高也出了门。赶紧上前打招呼,原来她之前上了屋顶。我看了看天色,鱼肚白泛起粉红,橘色的光线已描上了半截的塔身,一着急便索性朝着西边跑去。
难怪说清晨的希瓦才是原本的模样。主街道清清静静,没有多余占地盘的摊位。两位早起的大叔穿戴齐整站在朱玛清真寺前轻声细语,一名坚持晨跑的老外从我身边快速经过,还有几个像我一样背着相机四下里转悠找角度的摄影人。
没想到还是能遇见不少人,早知我梳个头描个眉才出门。为了节省时间我蓬头垢面,此刻丝毫不能算是个体面人。
沐浴在晨曦中的希瓦不可言喻,从最高处的各种大小圆顶慢慢向下,将建筑物拢住橘红色的轻纱,原本土色的砖石刷上一层温暖,蓝绿的瓷片则呈现复杂的色调,下半截藏在阳光暂时照不到的阴影中,却是略显冷漠的本来面目和颜色。古城中的清真寺或者神学院之间挨着近,这高高低低的错落将阳光也打碎了涂抹,有的是一缕,有的是一片,对称的两个塔尖也是一半有一半无,你的阳光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影子,像是着力点轻重不同,嘈嘈切切,奏响了这宏大乐章的第一章节。我在想,恐怕全日里的美好都在这个短暂的时段达至了顶点。
这乐篇当中最曼妙的一部就是卡尔塔米诺尔宣礼塔。就在我跑来跑去寻找拍摄角度时,迎面走来一群戴小帽的大叔。我心想,要是能将他们与宣礼塔同框就好了。没想到,他们看我也是稀奇的。走着走着就停下脚步,中间一位看起来是德高望重的领头人,同一个年轻的面授机宜,那年轻人就朝我走来了。指指我的相机,指指他们,点点头,啊——居然主动愿意让我给他们拍照哇。我大喜过望。
难道他们也是游客不成?绕了一圈,我回到宣礼塔下,大叔们还没在用手机互拍呢。见到是我,高兴地招呼我过去,这回一定要拉我一起合影。不仅如此,俩溜达散步的老外也被拉进来一起合影。于是乎,拍下了我想销毁的照片。
别过大叔们,我不经意走到了陵墓的正门大道。侧边的一条小巷特别安静,是我没走过的,正当我犹豫着一个人要不要进入,一位扎头巾穿花裙的希瓦妇女从我身边轻巧地走过。我便跟随她迈入这小巷,独享这静谧时刻,直到绕到陵墓的一个偏门。这时的太阳升得更高了,光线开始变的有些刺眼,我知道,差不多该回旅馆了。
心满意足地回到旅馆,正赶上丰盛的早餐时段。跑得饥肠辘辘的我发现了非常好吃的油煎饼,我一人吃了很多块!
这天我们只剩半天在希瓦,午饭后就要奔赴布哈拉。于是重点在于查缺补漏。收拾好行李后,我带着小伙伴们爬上了城墙。因为我们住在靠近南门,图方便,就爬的南城门。爬墙前还在一个手工作坊买了点传统木雕手工艺品,很考智商的那种。
爬城墙没有正路,问了问在城墙下分瓜吃的当地人,给指了一条人家修城墙的辙。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能见到好像凌乱的似陵墓般形状凸起,其实不是真的,是那时为了躲避战火侵袭,故意修成那样。以前有个规矩,双方交战不攻打对方陵墓,所以兵不厌诈。
木头楔子是干旱地区用以排水用的
城墙上应该是可以通的,绕一圈没问题,但我们胆子小。看着维修工程隔断了,又有新砖在城门上铺了一地,就不敢继续朝前走了。飘着几块不成模样的烂破布条,黄土坯泥墙,真有点《大话西游》至尊宝别过紫霞仙子的那一幕城头既视感。
城墙下的当地人朝我们挥手,举起手中切好的蜜瓜,原来是要请我们吃瓜。可惜我们刚用了早餐,实在是塞不下,便谢绝了好意。下了墙,和他们道别。希瓦民众真热情,昨天逛街有小哥赠Minyun馕吃,今天爬墙被邀请吃瓜。
我们走去石头宫(Tosh-hovli Palace),补上此行的最后一个景点。它修建于1832年-1841年间,本意想以之替代库希纳堡。据说这里有9个庭院,150多个房间,房顶极高。今天能参观的仅为后宫庭院。
可汗和他的四个合法妻子以及40个嫔妃住在这里,所以这里的装饰显得较为华丽。可汗和这么多位女士同住一个屋檐下,自有着相处之道。据闻,这相处之道体现在了一个琐罗亚斯德教的符号内。该教早于伊斯兰教盛行于波斯地区。在门框窗框均有这个符号,是由一条水平线相连接的两个三角形。三角形代表丈夫与妻子,符号象征着家庭的团结。有的琐罗亚斯德教符号至今还被印在了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