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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是谁
多多来自潇湘。惟楚有才,于今为甚,故多多曾用网名潇湘风,意来于潇湘,飘零如风。
多多年少时喜欢古诗词歌赋,常常被某些佳句击中。少年多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长达六年。那个远在大西北,身在甘凉的女孩子,多多给她取了个名字:婉儿。
婉儿说,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些年来,多多时常念起这两句诗,想起这十余年来弹指如春梦,就不胜唏嘘,不胜感慨,这些年,这些岁月,水一样流过。
谁能留得住匆匆而去的时光,那些人,那些事。每逢想起婉儿,多多脑海里就会自动跳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两茫茫呀。好在能让多多想起这些的时候并不多,工作,生活,写作,几乎就占用他绝大部分时间。
多多自嘲地笑笑,甩甩头,把一件烫坯的毛衫往烫板套进去。对面的老贾忽地出声了,老贾问多多,说昨晚你和杨键去干啥了?老贾全名贾逢德,即然是假的逢德,自然也就无德,多多常常这样想。
老贾说,昨晚你和杨踺去吊鸡了?
这丫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贾又说,他说多多呀,新来的那个怎么样?
这个呀,多多看看,新来的那女子静静地坐在度尺台边,在多多的烫位上抬头就正好看见,她坐在那儿很安静,像似在发呆。
多多说,她还不错。
多多的烫位距她有十米左右的距离,隔着这十米距离看她,脸很精致,脸蛋如荷叶皎洁,拉过的秀发淡黄色,稍卷,被束成一扎,束在脑后。多多有时想,她秀发披酒洒时是什么样子,飘逸,柔顺。
这个女子适合有点距离的欣赏,多多在烫位上看她,有种洁净的美,玉颈如雪,锁骨优美。她在那儿,如一株香莲,冉冉而立。
多多去交衫时经过她身边,交在阿梅的度尺台上,就转过身打量这个新来的女子。多多看着她的后背,她的腰肢盈盈可握,她坐在放衫凳子上,臀部微微跷起,有着优美的弧线。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瘦削的香肩微微下垂。她面前的度尺台上的衫稀稀落落,新来嘛,有时收货过于紧,让烫衣的员工略有微词。随着有几个交衫在她台上的,大叠大叠地返工回去,她面前来交衫的人就愈见稀少了。
私下里,老贾和多多说,看到大叠抱回来的返工衫,心里寒呐。多多也心有同感,都是出来打工的,赚几个钱也不容易,能放手时且放手呗。
她度尺时跷起的臀部,圆滑,对,就这个词一下子钻进多多脑海里,像一条蛇,从左脑穿过右脑。
看什么呢?阿梅看着多多问,一丝笑不经意在嘴角闪过。
能看什么呢,多多自嘲地笑笑。
她来烫部度天有好些天了,多多不知道她姓什么,又叫什么,对面的老贾也不知道。
多多每次交衫时,总是经意不经意地看她几眼,不有什么想法。也许这个女子还有几分秀色,也许是新来有几许陌生感,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多多有几次想问问阿梅,也想旁敲侧击从阿梅口里知道她的名字,每一次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人和人总是这样的,从陌生到认识,从认识到相知,这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多多就没再想去问她的名字,他相信缘。如果有缘,他相信总会有交集,就像她悄悄地进到西西厂,让他见到她,当然仅仅是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