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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高帽子长喙戴胜杂谈 |
分类: 生物江湖 |
在亚洲、欧洲和非洲,人们都可以见到戴胜,在寒冷的地方,戴胜是夏季候鸟,在温暖的地方,戴胜则是留鸟。在高峻的喜马拉雅山地,人们依然可以在夏季看到这种美丽的鸟儿。
在秦岭山中的鹰嘴石保护区从阳光来临的方向,飞来了一只眩目的鸟儿,它轻盈地落在那片空地里,这只鸟儿迅速让我好奇起来。我向它落下的草丛走去,这是一只戴胜,它那样专注,几乎没有发现我移动的脚步。
戴胜名字中的“胜”,是指古代人们戴在头上的一种饰物,戴胜的模样,看上去很像古代骑士的高帽子。戴胜有着长长的喙,十分尖利,它就用喙在草丛里不停地啄,似乎有很大的收获,它拖着尾巴,沿一条直线,把草丛的根部一一翻检,专注的神态就像一个辛勤劳作的农夫。终于它捉住了一只肥大的土鳖虫,它高兴地昂起头,喙尖紧紧地钳住虫子,虫子扭曲着身子挣扎。
我与它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概是3米左右。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戴胜的心情好像也放松了许多,它停下来,在一块松软的泥土中掘食。它的行为很象一个使用鹤嘴锄的农夫,一下一下把喙深深地扎进泥土中,然后再拔出来,有些虫子就被带出来。戴胜用它那长长的尖嘴,把地下的害虫一只只掏出来吃掉,因此人们还赞它为“田园卫士”。戴胜有时会张开自己的冠羽,展开的那一瞬间,漂亮的羽毛就像一个王冠。
在繁殖季节,这种美丽的鸟儿懒得出奇,很不讲卫生。它们把巢筑在树洞和岩隙中,却从来不清理雏鸟的粪便,巢内脏物堆积,臭气四溢,戴胜身上还分泌一种奇臭无比的粘液,所以戴胜还有一个很不雅观的外号——“臭姑鸪”。法利德·乌丁·阿塔在《鸟类会议,一则苏菲教派的寓言》中说:“我(戴胜鸟)是隐形世界的使者⋯⋯多年来我走过海路和陆路,飞过高山和深谷⋯⋯我们有一个真王,他住在群山背后⋯⋯他离我们很近,但我们离他很远。他住的地方我们去不了,没有任何语言能说出他的名字。他面前挂着十万张光明和黑暗的面纱⋯⋯别以为路程很短,人要有狮子的勇气才能走这条不寻常的路,因为路程很长很长⋯⋯人在惊愕状态下勉力前行,有时微笑,有时哭。”
一年后的冬天,我在江苏赣榆的塔山湖畔又见到了戴胜,那天刮着大风,这时候,我突然看见了悲剧的发生。我的头顶掠过一只灰背隼,它像狂风一样扫向长喙刚刚啄入泥土中的戴胜,没等戴胜把尖利的长喙抽出来反击,借助巨大的惯力,灰背隼的利爪已经将戴胜的脖子折断,然后隼用尖喙撕掉连接的皮肉,它把戴胜的头颅衔在嘴中,然后傲慢地回眸巡视四周。这个曾经让我惊艳的鸟儿死了。自然界有它的法则,生物链条环环相扣,生与死都没法自己去选择。戴胜在这个食物链条中,它不是高踞顶端的王者,所以,即使它头戴王冠,依然摆脱不了掠食者的击杀。(撰文、摄影/陈 旭)
节选自《DEEP中国科学探险》2012年第12期
更多详细内容请见《DEEP中国科学探险》2012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