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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当今人类精神危机的东西在中国古文化中
心理医生的悟性
自弗洛伊德创立精神分析方法以来,至今心理治疗已有百年的历史了,但对心理治疗的有效性仍褒贬不一。影响心理治疗效果的因素极其复杂,但至关重要的是心理医生自身的条件。在心理医生的自身条件中,悟性是放在第一位的。尤其是在中国,人们是有病才来寻求心理医生帮助的。卓有成效的心理治疗,无论你采用什么方法,都要使患者获得悟彻生命的能力,让狂乱不安的心能静下来。
一个有悟性的心理医生就应该像弗洛姆所说的那样,“分析者只有在自身之内体验到患者所体验的一切,才能够对患者有所了解;否则他只能具有关于患者的知性知识,但他永不能真正知道患者的体验。在分析者与患者问这种建设性的关系中,在充分投身于患者的行为中,在向患者充分开放并做响应的态度中,在这种同患者共处于中心对中心的关系中,存在着心理分析的了解与治疗的基本条件。分析者必须变成患者,然而他又必须是他自己;他必须忘记他是医生,然而他又必须知道他是医生。只有如此他才能够给予‘解释’,而这个‘解释’由于是源自他自己的体验,因此具有权威。”也就是说,一个具有悟性的医生,除了通晓西方心理学的发展及成就外,他还必须是一个精通中医而富有东方智慧的人。
要砸碎精神上的枷锁得靠我们自己,对生命的彻悟,必须由自己亲自体验。同样,在心理治疗过程中,患者在心理医生指导下要去获得开悟的能力。这是否意味患者变得依赖心理医生,而心理医生的言词因此变成了患者的金科玉律?无疑,心理医生确实面临着患者对他的这种依赖,并认识到这种依赖所产生的有力影响。但心理治疗的目的则是在了解这种症结,最后并解除它,使患者得到充分的自由,使他脱离心理医生而独立,从而达到开悟的体验。心理医生比患者知道的多,因此对于他的判断具有信心,然而这决不意味他要把他的判断强加在患者身上。他没有叫患者来,而如果患者要走,他也不加阻止。如果患者自动来找他,要在他的指导下走过开悟的陡坡,心理医生是愿意帮助他的,但患者却必须自己照顾自己。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救另一个灵魂的。人只能自救。然而,我们又必须尽一切努力给予帮助,以使另一个人能救他自己。心理医生所能做的,只是助产婆的事,是登山向导的事。因为即使是最富有智慧的心理医生,也无法把他的智慧给予他的患者。不论他说什么,那都是他的体验,而绝不是患者的。心理医生特别要免除对于患者的任何干预,甚至于不可要求患者痊愈。如果患者想要痊愈,想要改变,这当然是好事,心理医生愿意帮助他。如果患者对于改变的抗拒力过大,则责任不在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所有的责任只是尽力提供他的知识同努力,是将患者所欲达到的目标贡献出来。
在方法上,心理医生必须避免用种种的解释来喂养患者,因为这只能阻止患者从思考跃人体验。他要把合理化的借口一个一个移除,把拐杖一个一个撤走,使得患者再无从逃避,使他突破充满心中的种种幻象,而体验到真实。也就是说,对于以前未曾意识到的某些事情,现在变得意识到。这个程序常导致大量的焦虑;若不是有心理医生在一旁给予信念,有时甚至会阻止患者的突破。但这种信念的给予,只是由心理医生“在那里”,而不是由言词,因为言词会阻止患者去体验他只能用体验才获得的东西。心理医生也不是不言语。患者走出困境的过程,是从迷到醒觉的过程。迷时必须有导师指点,悟时则由自己自悟自度。正如禅宗六祖慧能所说:“迷时师度,悟时自度。”
弗洛伊德处在心理治疗工作的早期,认为由心理医生给予患者的适当知识,足以治愈患者,那时他确实认为知性是心理治疗的目标。我们也必须说明,目前许多心理医生在实践上仍未脱出这个知性的概念,而弗洛伊德也从未清楚说明过知性作用与情感的、整体的体验之间有什么不同。然而.心理治疗的目的却正是这种体验的、非知性的洞察。察觉到我的呼吸并不意味想我的呼吸;察觉到我手的运动,并不意味想它。况且,一旦我想到我的呼吸或手的运动,我就不再察觉到它们。对于一朵花,一个人,我的喜悦、爱或平和的体验亦是如此。在心理治疗中,所有真正的洞察,其特性都是如此。而所有低劣的心理医生,其特点是把“洞察”变成用复杂的术语来描述,而这些术语同直接体验毫不相干。对于另一个人的洞察,需要在他里面,要去成为他。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只有在自身之内体验到患者所体验的一切,才能够对患者有所了解。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对患者的思维训练,给予有效的指导。
我治病讲的是心悟。也就是说,我若能在我心底感受到患者的一切体验,我能悟到患者,那么我就能神速地治愈患者。否则,我就只能对患者有个知性的了解,这势必会影响到最后的治疗效果。
心理治疗是富于挑战性的工作,因为每一个病人就是一个世界。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的理论已经很完善了,我的治疗方法也很完善了,在那段时间里,我很自信,治疗病人也很神速,因为我能很快地悟到患者。过一段时间,我又不那么自信了,因为我的理论和我的治疗方法又受到来自病人的挑战。因为这个病人的某些经验,我没有体验过,凭借我原有的经验,在一段时间里我无法领悟患者的所有体验,运用我已有的理论和治疗方法,虽然也能使患者的症状得到部分的缓解,但我却无法治愈患者。此时,我不会沮丧,相反会兴奋,因为我明白,挑战就是机遇,抓住机遇,迎难而上,我就有可能将我的理论和我的治疗方法向前推进一步。我的理论和我的治疗方法,就是这样不断地迎接挑战,不断地创新,而日臻完善的。
当时,由于来自环境及工作等多方面的压力,我内心的焦虑程度是比较高的,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最清楚自己努力的目标,就是实现高焦虑状态下的心理平衡,一种相对状态下的内心宁静。所以,急于领悟患者崔冰的冲动,很容易打破我高焦虑状态下的内心宁静,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正常与发疯的中间状态,一种既非由理性产生,又非理性能控制的异常兴奋的状态。由于过度的兴奋,睡眠骤然减少,但情绪高昂,精神饱满。每天回到家里,我就不由自主地坐到书桌前,不由自主地拿起我国历代著名医学家的著作或医案翻阅,不这样做,我就会感到有某种不安,非做不可。这个时候看书速度和效率异常的高,思维敏捷,联想丰富,我会从古想到今,从历代名医名家想到我治疗过的病人,片刻之间,会有许多的发现和众多的创意。4天之后,一种奇特的体验出现了,就在我感觉到精神超常兴奋的同时,还感受到机体的能量在腰部大量外泄,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是以“粒子”的形式往外泄漏的……这不正是患者崔冰的体验么?我豁然明白了,崔冰的症状,是由于身心过度紧张和焦虑所致。我终于悟到了崔冰!一阵欣喜过后,我感受到,我的身体已极度的虚弱,不能再停留在正常与发疯之间的状态下了,否则,我的精神也会崩溃的,我该从这种状态下出来了。这天,我很早地吃完了晚饭,一家人就出门了,为的是离开那个房间,离开那张书桌。到电影院看了两场电影,再回到家里时,就彻底地从那种正常与发疯的中间状态下出来。
一个月后,崔冰终于痊愈离开心理治疗研究中心,和他父亲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北方去了。
数十年来,为了悟到患者,我时常进入这种状态。而且一旦进入正常与发疯的中间状态,我还是乐意在其中呆几天的,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人极度的聪明,充满活力,又极富于创造性。有位中医学院的教授曾经对我说:“我学中医,搞中医,一辈子还是糊涂的。你是学电机的,半路出家学中医,是怎样悟到其中奥秘的呢?”我说:“您知道我是在什么状态下学中医的吗?我是在正常与发疯的中间状态,用心去学的。悟到了,首先得益的是我自己,如若悟不到,我也许成了疯子。”老教授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微笑地说:“医学心悟!”
每个精神病人在精神崩溃以前,都经历过正常与发疯之间的状态。我与精神病人不同的是,我知道怎样从正常与发疯之间的状态下出来。当我想出来的时候,瞬间便可实现。也正因为我有过如此经验,所以,我能给患者以切实有效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