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卷一百一十七《司马相如列传》随笔

我多次读过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但这次重读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七《司马相如列传》的时候，心中轻掠过一片薄薄的阴影。因为，司马相如是在61岁去世的，而我今年（2020年）也是61岁；司马相如是因为“消渴疾”——今天称为“糖尿病”去世的，而我则是并不严重的糖尿病患者。不过，这片阴影并没有能够久驻长停，对比之下，我感到自己比司马相如还要幸福一些。

有人说应该感谢司马迁，如果不是他在《司马相如列传》里面收录了8篇司马相如的辞赋，人们今天就很难知道中国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位著名的辞赋家。不过，当时看起来美轮美奂的辞赋，今天读起来已经颇为难懂了。倒是他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传唱不已，当然，也是褒贬不一的。比如，有人把他称为是“泡妞高手”，有人把他称为是“渣男”，就是明证。

司马迁在本卷开篇之处写司马相如“少时好读书”，应该不是没有寓意的。直到今天，我们都常说“读书改变命运”，司马相如正是因为“好读书”而成为“辞赋家”的。

司马相如如果仅仅是有“文采”，可能还不能如此吸引女性。关键是他还有较高的“颜值”——“雍容闲雅”，同时担任着汉景帝的警卫——“武骑常侍”。一个男人，如果容貌好、文采好、工作好，怎么可能不成为“抢手货”呢？一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司马相如是“撩妹高手”，实际是司马相如应邀到卓家聚餐的时候，以琴助兴，“文君窃从户窥，心说而好之”，也就是说，是卓文君先喜欢上司马相如的。或者说，是卓文君首先“撩汉”的。其实，男女相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单相思”，怎么会有后来的双双私奔？！

私奔，受到损失的并不仅仅是卓文君，司马相如也因此失去了让多少人热慕不已的好工作，认为卓文君“亏了”、司马相如“赚了”的看法，完全是俗人之见！这对才子佳人私奔后也算是有志气的，卓文君放下身段，“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垆，相如身自著犊鼻裈（也就是三角裤衩），与保庸杂做，涤器于市中。”如果不是彼此深深地相爱，怎会有这种同甘共苦的行为？！

卓文君的任性，让她的父亲卓王孙“闻而耻之”，先是恨不得把女儿杀死，后是断绝女儿的经济来源，最后是在朋友的劝说下，感觉司马相如“虽贫，其人材足依也”，才“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

至于后来司马相如“出轨”的传说，司马迁在这卷里面并没有记载。不知道是司马迁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还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添油加醋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