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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契诃夫笔下的草原(创作谈)

(2015-03-23 09:41:04)

 

 

想起契诃夫笔下的草原(创作谈)

向玉培

 

 

 

《我在端午节等你》发表后,《西江月》杂志《文学现场》栏目的编辑老师要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呢?

首先,我想起一次泅渡的经历。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县文化馆组织一次笔会,地方是一个古老的小镇。也许是考虑那里有一个酷似新疆天池的大水库,园林式建筑,环境幽静,适宜文人雅集。那时我在那个小镇教书,参加笔会就更加方便。这次笔会内容比较丰富,有吉首大学老师授课,有作品讨论,安排半天时间讨论我的一个短篇小说。最后一天的活动我特别感兴趣:纯粹玩,游那个水库。那时我们那些文学青年血气方刚,爱争强好胜,望着宽阔微茫的水面,提议畅游一回,横渡到对岸去。意在比试谁的水性好。我积极响应。我在河边长大的,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城里娃不成?扑通一声下了水,奋力泅渡。结果是,他们都游到了对岸,朝我做着鬼脸。我游了一半,体力不济,就回头了。败下阵来,羞愧难当,无话可说。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经过了专业训练。

那次泅渡的经历跟我的创作经历何其相似。由此我想起我的文学创作。弄文学也跟泅渡一样,需要悟性、能耐、定力等综合指标,缺少其中一项都难以走远,许多人因此半途而废。也许我缺乏其中的一项或几项,多年来只在文学的浅水区游荡,对深水区望而生畏,最终没有到达向往已久的文学彼岸。

后来呢?后来我用在文学创作上取得的一点小名气作为敲门砖,改行了,离开了艰苦的教育第一线。从事企业管理工作后,随着环境的改变,我的惰性日趋严重,于是就中断了文学创作,而且一停就是十多年。后因张心平老师(时任湘西州作协主席,一级作家)的鼓励,我的文学之梦一直没有破灭,但很少动笔,一直处于一种“偶尔为之”的状态。

2013年,我摆脱了企业繁忙的行政事务工作,去了一个悠闲的岗位。谢天谢地从此,我的心能够静下来了,自由支配的时间也相应多了。于是,深埋在心底的文学种子再度冒出芽来。我又开始创作,只是不像以前用笔“爬格子”了。因为用电脑写作,速度快,在一段时间里,我接连写了5个短篇小说,长长短短,加起来有几万字。《我在端午节等你》是其中的一篇。目的是试试自己,这么多年没动笔了,还能否找到感觉,也不想投稿,收藏起来,供自己闲时孤芳自赏。如今,不愁温饱了,不靠稿费养家糊口不必沽名钓誉。因为不带功利之心,写起来就格外从容,放得开,写得很顺,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就像平时打乒乓球,遇上比赛,考虑想赢球、拿名次诸多因素,打不好球。没比赛的时候,放松了,反而球打得好些。

一个偶然的机会,这篇小说被《西江月》杂志的一位编辑要去了。

小说发表后,产生了一些反响,尤其是在一些女性读者中引起强烈的共鸣。有的给我打电话,说看了我那篇小说后,哭了。有的在我的博客中留言,大概都是“感动、流泪”之类云云。

在这浮躁的年代,莫说有人爱看你的作品,能有耐心将你的作品看完,都是对作者的一种鼓励。我当然感到由衷地欣慰,从而增强了我的创作信心。

这篇小说与我的故乡有关。

年端午节,我回了一次故乡。在童年的记忆里,故乡闭塞、贫瘠、苦难。如今虽不再闭塞和贫穷了,但给我以沉重的寥落感。很难看到年轻人,不用说,他们都出门打工去了,有的一年回来一次,有的已有好多年没回来了,故乡已成了他们遥远的梦幻。坐在门前的,都是老人或小孩,默默地望着前方,像在守望着什么。那时候,故乡有一个奇异现象:寡母多。故乡的男人们,去当兵的,有的战死了;出门做生意的,有的去了就不见回来;小时候听母亲说,我出生那年,一场流行病,卷走了许多生命,致使我的伯母和婶娘不到二十岁就守了寡。伯母快百岁老人了,可耳聪母明。婶娘也八十多岁,居然还能包粽子。我在故乡呆了3天,那几天都在下雨,雨不大,整个村子笼罩在雨雾中。还有那条河,没有多大变化,左岸的粽子叶葱绿一片,跟我童年的记忆一模一样。

故乡的风俗、风情、风物,一切的一切,老是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早就想写一篇有关故乡的小说。这回真正地触动了我。灵感也来得挺快。看到故乡的画面,就想起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雨雾,就是这篇小说的氛围。有了这样的构思,我只花一个晚上就写出了这篇小说。是故乡给了我创作的灵感。我感谢故乡。

我觉得,作家创作一定要从自己的实际出发。这虽是老生常谈了,于我而言,这条挺管用。坚持这样做,写自己熟悉的生活领域,手法上遵循自然,跟着感觉。那些穿越、悬疑、怪异之类的东西不适合我的气质。那些荒诞派、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义等等,我认为,可以了解一下,但不能去硬套,弄得不好就是邯郸学步。文学思潮在不断翻新,像题材的心灵化,语言的情绪化,主题的繁复化,描叙的意象化,结构的音乐化,情节的淡化,这种化那种化,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这些东西不会让我偏离适合自己的创作路径。小说作为一件艺术品,要有艺术感染力,给人以美的享受,写什么,怎样写都是可以的。

我渐渐明白:文学创作要从生养你的故乡吸取营养。有人研究过,任何一个作家,他的创作都或多或少带有故乡的影子。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他的大部分小说都是以他的故乡为背景的。外国作家也如此。这让我想起契诃夫的《草原》。契诃夫是公认的小说大师,对世界文学的发展作出了一定贡献。他的小说创作独树一帜,开创了小说创作的新时代,尤其是开拓了短篇小说创作的视野。《草原》是他创作的转折点,这篇小说震撼了当时的文坛,让契诃夫跃入了俄罗斯第一流作家的行列。《草原》描写一个叫叶戈鲁什卡的小孩,跟着舅舅到城里上学。作家记叙的,就是小孩经过草原时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紫色的远方、草原的路、白杨树、风车、牧羊人、赶车人、神父、雷雨、旅店、老鹰等,在契诃夫的笔下是那样的美丽和迷人,让人看了有身临其境之感。《草原》的成功在于:结构新颖,充满诗情画意,草原成了俄罗斯母亲的形象。其实,作家所写的草原,就是他童年坐着马车去看望他祖父的亲身经历和感受,有些风物和景色就是他故乡的,他只是移植一下罢了。从《草原》,我受到了莫大的启发:故乡,是作家成长的摇篮。如果一个作家真正热爱、熟悉、了解自己的故乡,就应该从自己的故乡起航,发扬自己的长处和优势,在故乡中深入开掘,发现故乡与众不同的东西,加上精心构思,定能创作出有艺术感染力的作品来。

坦言,《我在端午节等你》这篇小说,无疑受了契诃《草原》的启示。

小说第一稿上万字。看后,觉得有些东西不写还好,留下空白,以期收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于是就用了减法,压缩成6000多字。在语言的运用上,我力求朴实无华,经济管用。我刻意保留故乡语言的原滋原味。我写五妹的美丽,就是“五妹长得很有几分样子”,没有用传统的刻画手法,花上一大堆形容词。

有人说,《我在端午节等你》,基调何等的忧伤,让人伤感。我说,是的,我在唱一曲忧伤的乡村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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