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文/林岳芳

看见那些
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
或圆睁、或微闭
血丝纵横交错
在湿漉漉的眼球里
涌起火苗
蓝色的
一朵朵、一簇簇、一团团

远处有动物的血腥
伴着刺耳的喧嚣
把天都快掀翻了
噪杂而腥臭
比雾霾还恐怖
我慌忙逃离
却看不清
脚下的路

很想
让自己休克
或者
陶醉在梦里
是那种
不切实际的梦
有东篱和雏菊
也有舒爽的清风

可，夜的黑纱
轻轻蒙住我的眼睛
窒息的感觉袭来
伴随无数嚎叫的声音
堵塞住耳膜
耳朵，也被刺得
生疼、生疼

我好想去救助
那一条条即将渴死的鱼
想给它们清泉
和润泽
但我的灵魂在远方
飘飘荡荡，无法着陆

星空下
一个个千姿百态的魔影
挥动黑手帕
那么兴奋，那么忘我
滴血的嘴唇
还在咀嚼、蠕动

我的手
无力而绵软
就像生满冻疮的腐肉
再也无法驾驭
每一根手指
拭去
心上沾惹的尘埃
于是，我只能努力
努力地
迫使呼吸渐渐平静
然后去想象
菩提树、明镜台、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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