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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润色小说】 |
他第一眼就看上他媳妇的时候正赶上领导逼他去跳天鹅湖。他脑子嗡地一声不知怎的开始不清楚起来,他说自己满脑子都是大大小小的酥胸乳房,害得他找到个台子一坐就坐了半天——他说一个没坐过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一个老坐台的男人也绝对不是好男人。
他把媳妇骗到手的过程很没流,他自己都不忍启齿。他的媳妇风情妩媚,当第一次为他买了包David off递到他手上时,他新陈代谢得直想跳汉江。他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冲着他媳妇傻笑,并拽道:小妞,妞给大爷乐一个,妞不乐啊,大爷给你乐一个。
原来,二也是一种境界。
结婚头一礼拜他兴奋得给他媳妇背诗,但他就会背一首杂拌儿:停车坐爱枫林晚,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排成人字形。他媳妇骂他流氓,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去死吧你。
结婚那天他觉得自己好像神州八号就要点火了,他就恰似那淤泥,要污浊到底,助莲生发而出。
一切都和童话故事中一样,流氓和他媳妇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他曾经的理想是开一二手车买一二手房娶一二手媳妇。
而今他很庆幸——他媳妇不是那种貌似行为艺术般的女人,伉俪双飞绝不是问题。
他说不抛弃不放弃就是真过日子的。
只是有一点令他感到不耻:他说我一大本老婆竟然见天儿地回家看垃圾电视剧,连带我也累得够呛,老实说我心脏还是挺脆弱的。他说我靠,就那么点破事竟编排成老太太裹脚布那么长的电视剧,想是那编剧编派的时候贼快意,可害得俺难受得要死。原本俺不是个太婆婆妈妈的人。
他说自打结了婚以后,很多事情都不做了,连想都不敢多想,否则内分泌失调,影响和谐。
地震发生时,他为悼念灾区同胞激动得哭了,他说就怕别人以为他不爱国,所以赶忙捐了五百大元,在单位捐助活动中做了一次不太矫情的抒情,但没献出鲜血——他说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极度鄙夷一些人铿锵作秀地煽情挥拳表决心,他说不能以捐款多少来衡量一个人无私奉献的份量大小。黑白自在人心。
他说有爱心的人很多,但真正有责任感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肚子里有五脏六腑的人都有同情心,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恻隐之心。同情心是可怜同情的行为,那么恻隐之心则是无法回头的行为——如今是个绝好的时代,也是个绝坏的时代;如今是个无信仰的时代,也是个令人怀疑一切的时代。
他说自己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总算悟出了一点道道:就是——这社会做的都是他人让你做的事,也可能是你应该做的事,但绝绝对对不可能是你自己彻底狂热想做的事。
他丈母娘一天对他说:听闺女说你想上中戏,都啥年头了谁还学唱戏的啊,咱华联头里的戏院不是也早就改成洗浴中心了吗,还是干点正经的吧。
他谦虚地说:妈呀,我也就是说说,您还是做饭时把饭做软点啊,这个最适合我。
他说自己青春已黄,媳妇基本正常。
不知啥时候能够浪得虚名,而今还在油锅里贼命挣扎。
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绯闻女友,回首发觉人比老赵的动物世界里的动物还要杂。
看完老美拍的《别对我撒谎》才明白,原来倘若一个女人对着你瞳孔放大或者老揉鼻子,说明是想和你发生肉体关系;笑容半边上翘说明是不屑和蔑视。
他说人真是不能太复杂——心眼上洞多了,鬼胎也就怀上了。
寂寞的寂寞,意淫的意淫,寡人的寡人,抱老婆的抱老婆,这样过日子才够立体。
他说找老婆就得驽钝合环。
她胸大,他胆小——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