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部队建立后，由大队长孙向涵及亢为德负责对外联系开展统战工作，筹措部队给养；由顾寒星和孙云汉对部队进行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经过短短几天训练，部队纪律严明，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孙向涵认为部队只有边学边打，边打边学，才能从战争中学会战争，他考虑着寻找战机打它一仗。一天下午，孙向涵同顾寒星、孙云汉、亢为德一起讨论此事。

孙向涵说：“我们建立部队的目的，就是抗日打鬼子，保卫家乡，保护老百姓。日寇自从占领我们这一地区后，就在城乡各地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我们要寻找机会教训一下鬼子，灭一灭他们的威风......”

正在讨论中，一个情报员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报告：“报告大队长！有情况，鬼子的一个大部队，今天下午开到了桃山集村北头，有好几百人，是从徐州那边开过来的，看样子准备住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几位领导一听，既高兴、又有点紧张。

亢为德说：“好嘞！来得正是时候，这是个好机会，不能放过。不过这可是一头大肥猪，我们一口气还吞不下呢！”

“对！机会不能放过，吞不下，咬也要咬他一口。”孙云汉说。

“我看，打是肯定要打的，这机会不能放过，就是怎么个打法？”顾寒星说。

孙向涵让情报员说说鬼子在桃山村北头驻扎的具体情况。这个情报员正是桃山村北头人，他是偷偷地从村里溜出来的。他说：“鬼子兵一到村里就抓鸡、杀猪、抢东西。他们的长官指挥部住在村里岳家地主深宅大院里，墙院前的嗮麦场上架着机关枪、小钢炮，还有不少军马。村里好一点的房子都住了鬼子兵，连村边的屋里也住了鬼子。老百姓都逃到村外去了。”

孙向涵又问：“你看见鬼子在哪些地方站岗放哨？”情报员说：“只看见地主墙院大门口有鬼子端着枪在站岗，其他地方没有看到。”

“看样子，这是一支过路部队，经过长途行军疲劳了，急需要休息，思想上放松了戒备，这可是极为有利的时机。”顾寒星分析说。

“对！‘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我们今晚就拿这个鬼子部队开刀，怎么样？”孙云汉说道。

“良机莫失，打他一仗！”孙向涵欣然表示同意。

孙云汉接着说：“几百个鬼子不是一支小部队，得好好对付。但是，也正因为鬼子人多，疲劳，放松了戒备，有利于我们进行突然袭击。我得亲自到桃山村北头侦察一下。”

孙云汉指挥作战向来考虑细致周到，准备充分。何况这是部队建立后的第一次军事行动，只能取胜不能失败。于是他化装成一个农民，由情报员带路去实地考察。

他们来到桃山村，发现村北边那幢独立家屋坐落在一条通向村中的路边，地势较高，一些鬼子在进进出出，从形式上看应该是鬼子小队长的驻地。离这独立家屋的不远处有一个土坡，土坡连着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山岗。孙云汉一眼便觉得这是个进退都极为有利的理想袭击点。再细看，这座房屋比较宽畅，围墙塌了，有几处缺口，房屋的几个木格窗有的打开着。大概房屋不够住，鬼子不得不住进这较差的房子。孙云汉对整个村子侦察完毕，就拉着情报员一起赶回部队驻地。一路上他思考着，一个缜密的袭击方案已在脑中形成。

回到驻地，他立即向孙象涵汇报了侦察情况，并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孙象涵马上召集了顾寒星和亢为德，四人商量一番行动方案。他们当然听孙象涵的了。孙象涵组织了三个中队，分别由他们三个中队长掌握，分三路包围村旁的独立家屋；布置了两个警戒小队，分左右两侧警戒敌人；其他有关如何包围近敌、开火袭击、迅速撤退等等，孙象涵一一作了具体的部署。然后由他们三人各自向中队动员，两个警戒小队由孙象涵组织动员。

晚饭过后，部队在夜幕掩护下，由情报员带领，摸黑向桃山村进发。当来到桃山村北边时，三个中队按照事先的部署，从三个方面悄悄地包围了那座独立家屋......

“轰！”地一声巨响，亢为德甩出的第一颗手榴弹在独立家屋里爆炸，紧接着“轰！轰！轰！......”从独立家屋各个窗户扔进去的手榴弹，连珠炮似的在屋内爆炸，整个桃山村在颤抖，夹杂在爆炸声中的是鬼子们鬼哭狼嚎般的喊叫。

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啪！啪！啪！”排枪声响了。游击队员们发出的复仇的枪弹，又射向屋内的肉把子。当大家打得正十分起劲的时候，忽然听到“叭！叭！叭！”三声清亮的驳壳枪声，孙象涵发出了撤退的号令。

这一突然袭击，惊动了全村的日本驻军，日军在紧急集合的号令声中仓促应战。但是屋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鬼子们只好向村外盲目射击，步枪、机枪、掷弹筒等火器，象元宵节放鞭炮似的闹了个通宵......

孙象涵早已率领自己的部队迅速地回到了根据地。战士们个个兴高采烈自不必说，都觉得游击队平时说的、教的真管用，更感到日本鬼子并不可怕。

孙象涵打响了徐（州）南地区抗战第一枪。孙豁子的威名，从此就传开了。

鬼子这支部队打从北平出发，经过山东到徐州，一路烧杀抢掠，如入无人之境，没想到竟在桃山村遭此沉重一击。不久，日寇就像疯狗似的在这一地区进行扫荡，到处杀人放火，发泄兽性。孙象涵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战士们个个咬牙切齿。

“好吧！小鬼子，咱们走着瞧吧！”孙象涵又在寻找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