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气很阴沉,像极了一个孤独者午夜时分的心情,这心情又像极了一杯过夜的浓茶,色泽鲜润,却哭如毒药。遐想中,又想起了这篇小小说,想起来很有意蕴,却不知心里是怎样的味道,怎样的感慨。
“多年以后”这是一个多么精巧的词汇组合啊,一语划过的是漫长的时间,漫长的等候,多少个日夜的轮回,多少个黄昏和黎明,多少种思绪和梦想,却只在一个“多年以后”的背后付之于流水。
都说时间是一剂记忆的良药,我却以为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创可贴。肌肤划破了,用它来止血,不久就会痊愈,可是若是动脉出血,或者是心在滴血,它却是无能为力的。不管时间有多久多远,无论岁月有多残酷,都无济于事,因为那印痕早已印上,无法湮灭。
午夜的时候,常常会做一个美好的梦,醒来年之后却不大记得内容了,但总会记得有一片麦田在梦里萦回,还有一大片的向日葵,在阳光中灿烂地、高傲地开着。可是时间是午夜,钟表的抵达声迎合着心跳的节奏,像一支合奏曲,午夜之后又是一个新的黎明,向阳的花草还在窗外盛开着,一个新的希望又会升起,然后在黄昏时分落下帷幕。
记得在北京的时候,还特地赶早去天安门看升国旗。黎明还未到来就起身行走在大街上,在清凉的微风里感受着城市微寒的夜色,然后乘坐地铁在城市的地下穿梭,与无数陌生人用眼神进行生硬的交流。然决一个个都像极了一群亡命之徒,在地下却也不安息,还在各自心怀鬼胎的……后来终于挤进了人群,望着漆黑的夜空,等着东方既白的那一刻。那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着黎明的出生,就像看着一个刚刚分娩的婴孩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希望。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等候同一个黎明,等候同一份希望,那时我想在人群里搜索,想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希望,只是奢望而已。
五星红旗升起来的时候,我把它当做圣灵,虔诚地对着它想要许下愿望,可是要许下什么呢?
许下午夜的梦想吧,为那一片向阳花木,为那一片广阔的麦田。
然而,麦田永远都只是梦想的发端,而主体缺不知何时已经丢弃了,正如那句多年以后:
“多年以后 你回到我身边
不安全充满了你疲倦的双眼
看着我 也告诉我
你是否 依然相信童话
……”
可是,多年以后又是怎样一个漫长的等候呢,不像黄昏时渴望的午夜,午夜时渴望黎明,不像有路在脚下,供你去选择怎样来走。多年以后,一切都是未知,就像一片荒原一般,路不在脚下,需要你去披荆斩棘,需要
你去设想,也需要你去等候,而等候的那边会是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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