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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孝子饭
(2014-01-17 09:4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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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风景无限 |
前几日和朋友去宜兴竹海农家乐吃饭，上菜时竟发现桌上主食是一碗黑乎乎的米饭，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询问后才知道，这是当地的一道特色菜，叫做乌米饭。朋友说刚刚蒸好的乌米饭要趁热吃，我蘸上了一点白糖，塞进嘴里后，满嘴都是一股清香味，松软、甜糯，都没就菜就把一碗乌米饭都给吃得精光。
黑色的乌米饭却有着浓郁的糯香
据说，每年农历四月初八，宜兴家家都有吃乌米饭的习俗。那几天，每家每户的厨房里总是热气腾腾，远远地就能闻到乌米饭那淡淡的清香。走进厨房，揭开锅，首先是一阵白气，过后乌黑的乌米饭就诱人地躺在白纱布上。
每到四月初八前夕，家家户户都要上山采摘乌树叶或上街购买，洗净后放入石臼中舂碎。到了初七晚，再把捣碎的乌饭草放入盆中，加水，用竹制米箩盛了糯米浸入水中过夜。次日，初八清晨将其取出。由于吸收了树叶的精华，糯米变成黛青色，夹带着浓郁的自然味。待其放入锅内蒸煮，不一会工夫，满屋便飘着青山的味道，溢着绿树的芬芳。
用竹编蒸的乌米饭，味道更加清香
关于宜兴的乌米饭，这里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僧人目莲的母亲未守佛戒，被罚入阴间，在十八层地狱饿鬼道受苦受难，目莲修行得道后，费尽周折，求得恩准，去地狱看望母亲，但每次备了饭菜都被沿途的饿鬼狱卒抢吃一空。目莲为了让挨饿的母亲吃上饱饭，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经常在山上徘徊。有一天（其时为农历四月初八），目莲在无奈、烦躁之中，不经意地在山上随手摘下身边矮树上的叶子，放入嘴中无聊地咀嚼 ，发现这种树叶香润可口，叶汁乌黑。目莲心想，如果用这种树叶汁浸米，烧成乌黑的米饭给母亲送去，就不会遭狱卒抢吃。于是目莲就将采摘的树叶拿回家捣碎，用叶汁浸米，蒸煮成乌饭后，再给母亲送去。果然，饿鬼狱卒们不再争抢，而目莲的母亲总算吃上了饱饭。目莲也最终救母脱离饿鬼道。为了褒扬目莲的一片孝心，宜兴民间每逢农历四月初八，家家都吃乌饭，所以，乌米饭在宜兴也被称为“孝子饭”。
一碗乌米饭，胜似母子情
目莲采的那种乌饭草其实叫青精树，又叫南天烛，是一种落叶灌木。据史料记载，吃乌米饭的习俗大约在唐代就出现了。在唐代就有“取南烛茎叶捣碎，渍汁浸粳米，九浸九蒸九曝”的记载。宋代也有“以生米白粳米一斛五斗舂治，淅取一斛二斗。用南烛木……杂茎皮煮取汁，极令清冷，以溲米，米释炊之”的记载。龙佩芳《脉药联珠》就有“取南天烛叶，煮法渍炊之，名黑饭，故俗又名乌米饭。”可见，吃乌米饭的食俗由来已久。
同时乌米饭也是花溪苗族、布依族独特的风味小吃。农历四月初八，布依族称为“牛王节”，也叫“开秧门”。四月初八一过，打田栽秧就开始。开秧门这一天吃了乌米饭，打田栽秧这段时间，身强体健、百病不生，因此家家户户都要吃香喷喷的乌米饭。乌米饭油亮清香，由糯米泡入乌树叶中几小时后煮成的。布依族认为吃乌米饭可以祛风解毒，防蚊叮虫咬。乌米饭不仅仅只是好吃而已，它还具有补益脾肾、止咳、安神、明目、乌发等功效，适宜体质衰弱者食疗调补。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记载到：“摘取南烛树叶捣碎，浸水取汁，蒸煮粳米或糯米，成乌色之饭，久服能轻身明目，黑发驻颜，益气力而延年不衰。”
乌米饭古今的制法也不一。明代乌米饭的做法是先将米蒸熟、晒干，再浸乌饭树叶汁，复蒸复晒9次，所谓“九蒸九曝”，成品米粒坚硬，可久贮远携，用沸水泡食。现代江南青精饭是当天做、当天吃，不“九蒸九曝”。做法是：初夏采乌饭树叶洗净，舂烂后加少许浸泡，待米粒呈墨绿色后捞出略晾；再将青汁入锅煮沸，投米下锅煮饭，熟后饭色青绿，气味清香。《荆楚岁时记》中记载，乌米饭是“寒食取杨桐叶染饭，其色青而有光”。梁代陶弘景的《登真隐绝》介绍了太极真人青精干石食迅饭法的烹制流程，即将南烛草木叶与茎皮合煮后，取其汁浸米并上锅蒸制，令饭作青色，高格曝干，当三蒸曝，每蒸辄以叶汁溲令“氵邑”之。
乌米饭的做法不同，吃法也有不同。在宜兴，还有一种吃法叫乌饭团。做法很简单，把蒸好的乌米饭放凉，事先将肉末蒸熟，然后将肉团包在乌米饭中，揉成团，这样就做好了，如果当天吃不完也可以放在冰箱里保存。
舌尖上的宜兴，非一般的体验。这让我不禁浮想联翩，想象着某一天的早饭就是煎乌饭团，外皮香脆，里面裹着肉馅儿，再配上一碗薄薄的糯米粥，美好的一天就在丰盛的早餐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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