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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2010-04-22 14: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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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摄

十年奶奶

玉树

地震

站岗女孩

杂谈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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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在震灾以后经过玉树扎曲南路红学桥,你就会看到一个特别的情景:一个年仅7岁的小女孩站在两个士兵中间,以标准的跨步军姿,和他们一起站岗。“她已经陪了我们整整两天了,怎么劝都不走。她说她长大以后想当女兵。”站岗的战士摸着她的头说。
    站岗女孩名叫欧阳艳蓉,去年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她的父母都是四川泸州人,父亲欧阳益,今年43岁,1995年来玉树;母亲杨红莲,41岁,2000年来到这里。虽然可以说满口的四川话,但是小艳蓉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玉树人。她还有个17岁的哥哥,一家人在玉树红学桥边上经营着小小的川菜馆。
    “那天我妈妈刚刚给我梳完头,带着我刚刚要走出门。”艳蓉回忆地震的当天。“我一下就试到房子摇起来了。然后就大叫‘地震了,快点起来!’”杨红莲说,然后就拖着艳蓉冲出了家门。艳蓉还傻傻地愣在原地,只知道哭。“我就是觉得摇起来了,很怕。”艳蓉说。
    房子塌了,没了住的地方,餐馆也没法开了。“我们前几天看着这边上生意了才从四川回来,13号刚去进了3000多块的鱼,结果一下全没了。损失大概一万多吧,现在家里基本上没钱了。”欧阳益摇着头说。地震后,一家四口只有在桥边用棍子支起了一个简单的架子,拿塑料布一包,这就是他们临时的家。欧阳艳蓉每天就缩在这个临时的家里看书。“学校在地震当天就停课了,房子没倒,但是成了危房。而且因为八点才上课,所以大部分学生都在去学校的路上或者操场上,没有伤亡。”不能上学的日子,艳蓉只能呆在家里看书,“语文啊,数学什么的。”杨红莲说起艳蓉一脸的骄傲。“上学以来她考试基本上都是100分,在班上是一二名。”不过艳蓉小声地跟记者说:“我跑步更厉害,第一名,我没事就喜欢在学校里玩跑步机,还有跳绳。”欧阳艳蓉说
    从17日开始,武警格尔木四支队的几名战士开始在红学桥上站岗,实施交通管制。小小的欧阳艳蓉似乎发现了新的玩伴。站岗的武警是四人分为两班,一小时轮一次岗。艳蓉就总是喜欢围在休息的战士身边。“她从小就喜欢当兵的,以前我们家住在军分区边上,她没事就跑到人家大门口,学着别人正步走,那时候她才三岁。”杨红莲说。而执勤的士兵祁洋洋对于艳蓉的出现相当惊喜:“她就是喜欢跟我们说话,有时候还逗我们,捉迷藏什么的。这小女孩太可爱了。”祁洋洋走进欧阳艳蓉家的帐篷还是小姑娘拼命拖进来的,小战士才19岁,有些不好意思接受采访。反倒是艳蓉咧着个嘴在边上得意地说:“你怕什么嘛?他(记者)都问我那么多问题了我都不怕。”说完还冲祁洋洋扮了个鬼脸,一边叫着:“喜洋洋!”
    祁洋洋告诉记者,小姑娘的活泼让他们几个都感觉特别开心,他曾经问过她,到处都震塌了,为什么不哭啊?欧阳艳蓉回答:“有好多小朋友爸爸妈妈都没了,我爸爸妈妈都还在,所以我不哭。”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欧阳艳蓉就和四个当兵的混熟了。因为小姑娘的人缘,19日欧阳家的帐篷领到了之后,还是战士们帮忙搭起来的——就搭在了红学桥上。和记者同路司机感叹到:“不愧是部队里搭的,和别人家的就是不一样。”选在桥上安家,欧阳益有自己的道理:“这边空地本来就少,到处都是危房,桥上还安全点。”因为灾区电力还未完全恢复,战士们的手机充电都成了问题,帐篷搭好以后通了电,小战士厚着脸皮问艳蓉:“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啊?”这丫头二话没说直接就把手机拿到了自己家里。“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找我哥哥拿要找我吗?”艳蓉问记者,记者摇摇头。“因为我哥哥和他们没关系!我跟他们有关系!”小姑娘得瑟得很骄傲,逗得一帐篷的人哈哈大笑。
    祁洋洋说,欧阳艳蓉和他们一起站岗是从19日早晨开始的。“我们大概是早上八点出的勤,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她就一直站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还要我们教她站军姿、学敬礼。”一看拗不过她,几个战士只好接纳了这个新战友。“她几乎是一直在这里站着,而且军姿还站得很标准,很偶尔地才会跑回去一下,劝都劝不走。”记者注意到,欧阳艳蓉的脸上明显有着最近才晒黑的痕迹,鼻子上还有点脱皮。“她以前可白净了,就是地震以后才晒黑的。一开始没地方住,这两天又在那边站岗,呵呵。”她妈妈说。
    “你为什么要跟哥哥们一起站岗啊?”记者问。
    “因为……因为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我也要跟他们一起。”
    “那你怕不怕地震?怕不怕晒太阳?晒黑了就不好看了哦。”
    “他们(战士们)都不怕,我也不怕。”
    “还有没有呢?”
    “因为……因为我想当女兵!”还别说,小姑娘真有点当兵的素质。站了两天的岗以后,就连跟记者说话都习惯性地把手背在身后,站出一个标准的跨步军姿。“那你为什么想当女兵呢?”“因为……因为当女兵可以站岗!”如此答案,再次让众人绝倒。不过,欧阳益告诉记者,他还是想让孩子读书。“他哥哥只读到初中毕业,不过在建筑施工上很有点天分,现在在跑工地。这个孩子,我们还是想让她上大学。不过等她大点,如果真的想当兵的话,只要有机遇,我们也让她去。”
    在住上了帐篷之后,欧阳益一家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欧阳艳蓉先回四川老家,让她继续上学。但是现在家里没钱,也找不到车。虽说民政局给他们家开了一张单子,委托泸州当地的一所小学免费接收她,但是祁洋洋还是告诉记者:“我们几个老乡商量好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我们出钱想办法供她上学。”祁洋洋说,小姑娘不仅仅是可爱,还让他们感动。她看着战士们每天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顶着太阳站岗,就把家里的矿泉水拿出来给他们喝,因为站岗的时候是不能喝水的,欧阳艳蓉就站在边上一直等,等他们换班。他有一个战友,余震的时候把手砸伤了,那天换班以后马上去医院换药,正好小丫头那时候走开了,过来看见他战友不在了,结果就一直在边上等,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战友回来,把水送到了他手上才笑了出来。
    看得出,小姑娘和战士们的感情真的已经非常融洽了。在和记者聊天的时候,这个胆大的丫头虽然还显得比较从容,但是依然有些放不开。但是躲开了记者,和战士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疯到一起,然后笑得合不拢嘴。临到记者离开的时候,祁洋洋悄悄走到记者身边,以近乎乞求地口吻说:“大哥,你能不能帮帮他们?想办法把他们送回四川去?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我真不想看着她在这里,不想看着她没书念。”

    21日下午,记者再次去看望了欧阳艳蓉一家,没有意外,小丫头哦依然和“喜洋洋”一起伫立在红学桥头。不过,显然记者昨天的劝告起到了作用,艳蓉没有继续在烈日下硬挺,而是戴上了一顶遮阳帽。远远看到记者后,艳蓉抬头看了看“喜洋洋”,而喜洋洋则摸摸她的头,做了一个“快去”的手势,小姑娘这才兴冲冲地跑过来,牵着记者的手回到了帐篷。感情现在她要有任何行动还得征求领导意见了。
    再次见到记者这个同样来自泸州的正牌老乡,欧阳益一家很是高兴,第一句话就是“吃饭没?”昨日这一架子就想用抢救出来仅存的几条特产鱼招待记者,记者婉拒了。再次在灾区受到这样的诱惑,虽然口水直流,也只能忍着说“吃了”。欧阳益和杨红莲的恢复能力很强,地震才刚刚过去几天,他们已经开始谋划着以后的生活。
    “本来是想回老家了的,结果那边出了点事,想了想还是回来玉树。现在塌掉的这家店很小,当时就是因为考虑着要回去才找了这么一家小店面。这次决定回来发展,都已经看好了一个大的铺子,已经准备去借五万块,装修什么的,还没来得及就地震了。不过也好,相信灾区会得到全国的帮助,很快重建,到时候的发展肯定更好,现在我们也不想回去了,就等着看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找到新的店面,把店重新开起来。我们店的鱼在玉树很有名哦,很多领导都来吃过!你真的不想尝尝?”杨红莲再次提出邀请。
    目前,欧阳益一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赶紧把小艳蓉送回泸州上学。“这边的环境暂时来说太差了。”在这里,记者也希望,有能力的朋友可以前往红学桥上的那间帐篷看看,如果能把小艳蓉送到老家,那你一定有机会吃到这家玉树有名的鱼。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和喜洋洋(左)在一起 艳蓉就会变得十分开心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艳蓉要帮喜洋洋挑送给他的照片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我逗艳蓉 问她长大以后要不要嫁给喜洋洋这样的兵哥哥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艳蓉和另外一班站岗的战士在一起 戴着军帽 系着武装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玉树的“站岗女孩”想回家念书……
呃……最后 跟俺混熟了 也会过来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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