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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同学跟我说不知是从报上还是网上看到有个孩子因为人口重新登记添加了查血型一项,他父母是O型,他是B型,于是到医院找,发现当日有五个孩子一起出生,三个已经找不到了,找到的那个一查,竟然就是这个孩子父母的亲生孩子,于是这个孩子只好离开了。
类似的故事以前我好像也听说过,也不知是真的还是编的,我是宁可相信这是编的,因为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真的发生。
我对张弛同学说:“我们不是十年前就说开了吗,即使你换错了我们也将错就错了。”
张弛同学说:“谁跟你说开了呀?”随后又说,“主要是我最近看了好多朋友家,他们都太有钱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我对他说:“你不要总想着自己的亲爸爸是做房地产的,没准是在房地产外面捡瓶子呢,你就跟着我们凑合吧。”
张弛随感:要真是在房地产外面捡瓶子那就算了。可是听说新华社附近造了一座售价昂贵的楼房,一个捡瓶子的买了不止一套的房子呢,可见捡瓶子的人当中也是藏龙卧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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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跟张弛同学言语不对,说着说着声音就高起来了。有一回他爹听了说:“你们俩不是很好的吗,怎么也吵架?”神气里有点幸灾乐祸。
我放过张弛同学转过去冲他说:“我跟你才叫吵架,我跟他叫‘管教小孩’!”
张弛同学听了微微一愣,一下子不吭声了。他跟我没大没小惯了,估计早忘了自己是“小孩”了吧。
张弛随感:你才是小孩呢,你爹就是笑话你呢,小程。
张弛同学幼小的时候喜欢咬我,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了很久,说了他也不改。在我写作的时候他会突然袭击我,有时跟他说话说得好好的他也会扑上来咬上一口。我写小说很怕分心,很怕他跟我纠缠,有时他咬就咬了,也顾不上追究,不少时候他咬了我甚至都不知道,直到看到皮肤上留下他的一圈圈不规则的牙印。这些牙印起先是红的,清晰的,过了一两天就变暗了,就好像皮肤生了锈一样。夏天到了,我为了胳膊上不一圈圈地生锈,叫他别再咬我了。他跟我胡搅蛮缠,说不咬行,但得给他钱。我考虑到自己怎么也得走得出去,答应给他一笔“封口费”。张弛同学开价四千五,最后谈成三千块。我不知道他这价是怎么定的,有没有经过物价局审核。但是三千块我记得我是如数付了,没有赖账。
暑假前的一天我跟他坐在餐桌边好好地说着话,突然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那速度非毒蛇猛兽不能比,我认为只能以“闪咬”来形容。我低头一看,手腕上清晰地留下8个牙印。我忽然心有所悟,嘿嘿笑道:“我说我整天忙来忙去是干什么呢,原来就是为收获这八个牙印啊!”
张弛同学立时崩溃。
张弛随感:今天天气很不错呀,听说股市又涨了,晚高峰堵得也不是那么厉害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说点别的吧。
张弛同学经常对我说一些至理名言,比如有两天他老念叨的一句话是:“麻烦都是你生出来的!”起因是他的左耳朵被盯眝堵上了。为什么堵上了?他自我诊断是外耳道狭窄。怎么会狭窄的呢?那就是我的原因啦——生得不好。
面对他的抱怨,我对他解释说:“当初因为技术落后和管理缺乏,没有设计、没出图纸,直接就出产品了,所以免不了会有些小问题。”他的回答是:“那我不管!”他的意思就是要我负全责。——尽管我知道我顶多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责任,但我怎么也得管啊。于是一早起来去给他买点耳朵的药,可是药房没有,只好去医院。
为了一支仅值一元的碳酸氢纳滴耳液,我开车去了世纪坛医院,花了五元挂号,等待了近一小时,然后是排队划价,排队领药,又花去半个钟头。等我出门,女保安微笑地收了我三元停车费。我说:“你们停车费涨价了?”她说:“没有呀!”然后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在医院里消耗了一个半小时了。
什么叫麻烦?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可是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我一点也没有着急。尽管有好多别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也更愿意在家里喝喝茶、看看书、上上网,但面对这样无端的奔波,我却还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真是连我自己都奇怪。我想如果我是为了自己,大概也会嫌烦,怎么为了小孩就不嫌烦呢?想来想去,结论只有一个,向消费者负责。
当晚我又听到了张弛同学对我的评点:“你把小孩惯坏了!”——真是过奖过奖,顾客就是上帝嘛。
张弛随感:我同意程青说的在家里喝喝茶、看看书、上上网是比较舒服的事情。人间是个多么痛苦的世界啊,活在世俗的压力下,人多可怜啊!瑞典作家奥古斯特·斯特林堡在一百多年前就写下了《一出梦的戏剧》,通过印度天神女儿的眼睛发现人世间的丑恶和每个人的痛苦。谁不想快乐生活?谁不想逍遥自在?可是程青老师不动脑子把我带到了地球,她还敢嫌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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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张弛同学的学习表示不满,我埋怨他太不用功了,他安慰我说:“要是我生一个孩子像我这样的,那我就太安慰了!”
张弛随感: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一个孩子对以上的事情啥都不沾,那就已经是个特别好的孩子了。我都不是夸我自己,我做的还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