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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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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同学#》(76-80)

(2015-05-06 21:32:35)
标签: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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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弛同学还很小的时候我给他讲过汪曾祺先生写的一个人,好像是一个京剧名家的儿子,总向他父亲要钱,父亲不给,他就狠狠地背摔在地上,还连声说:“我摔你儿子!我摔你儿子!”张弛同学听了十分开心,觉得这是一个要挟爹妈的好办法,而且他显然非常喜欢一个人可以到父母面前去把自己说成是“你儿子”。

我不记得汪先生写的那个故事的出处了,翻了半天《蒲桥集》,也没有找到。我们住在蒲黄榆时和汪先生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张弛同学幼年的时候见过他,称他“作家爷爷”。想到汪先生已经离去这么多年,想起他温和安静的笑容,心里不由很惆怅。

张弛随感:汪爷爷写的散文,真的是好,哪怕是小孩,看了都会有感觉。起码我有感觉,也许我不是一般的小孩吧(此处应该做个鬼脸自我调侃一下)。懂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作家爷爷,但是听说他的夫人是新华社的工作人员,我还是很骄傲的,因为我也是新华社员工的家属。

 

            77

 

新华社拉美总分社社长潘先生来家里吃饭,送了一盒古巴雪茄给张弛同学的爹,附带还有一个树叶型的烟灰缸和一个极像一支雪茄烟的打火机。

张弛同学非常喜欢那一大盒装在木头匣子里的雪茄,晚上他坐在茶几旁的椅子里,拿了一支雪茄在手里,假装吸着,装模作样了一番之后他十分认真地对我说:“这个给我留着啊,给我做结婚礼物!”

我痛快地答应了他。我说:“你不是说不轻易结婚的吗?”他没理我。看来看在一盒古巴雪茄的份儿上是可以决定结婚的,难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男人都结婚了啊。

张弛随感:潘叔叔老是带好东西来我家,雪茄、红酒、奶酪是我最喜欢的三种消费品,那种精细的高档和内敛的低调是最让我着迷的地方。记得之前潘叔叔在澳门工作的时候,回北京总会给我带上几盒杏仁饼,杏仁饼现在也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这个暑假我去了澳门,澳门的高档酒店和干净的环境让我非常喜欢。现在潘叔叔在墨西哥驻任,我想是不是应该去一下墨西哥城,看看西班牙语是不是也会让我特别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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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同学回江苏去他爷爷奶奶家过年,他一走没人烦我了,真空虚啊。上班我和同办公室的80后同事聊天,她说希望也生一个像张弛同学这样的小孩,可以随时说出许多好玩的话来。我说这很容易,你只要给小孩好吃的好喝的给他买名牌不叫他用功学习他准保能说出让你乐不可支的话,而且还真是随时随地,这是我的私房经验,别让国家教委知道了批判我就行。

没人烦的时候才知道有人烦也挺好的。有部美国电影里有句台词说:孩子是那种你没有的时候完全不想有,有了之后再也离不开的人。还有一句台词说:孩子是你永远最想看见的人。我想补充一句就是:虽然有的孩子那么烦。

我对张弛同学说:“我不蹦极,不攀岩,不登山,不滑雪,不飚车,不做任何有风险的事,就是因为有两个风险市场等着我去投资,一个是股市,一个是你。”另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对股市我希望有回报,对你我不图回报。”

张弛随感:那估计我现在就说不出太多好玩的话了,因为我简直是太用功了。而且我也不出去吃吃喝喝,也不买名牌。我只想说明程青说的那些条件不足以让一个小孩说出聪明话。

再一个,虽然有些小孩子很烦,但是大人可能更烦吧。套用一句广告:没有最烦,只有更烦。我声明我没有说程青烦,现在她正在投资呢,党和国家都说要保护中小投资者——何况是像她这样不求回报的小投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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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苏回来张弛同学乘的火车应该是八点多到,可是等到十点多他才到家。这段等待的时间我给他发短信他没有回,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从前手机双向收费的时候有关机习惯的人不少,后来推出各种套餐,接听费用大幅下降,除非是很大的腕儿或者是自认为很大的腕儿,再不就是对手机功能不太熟悉的菜鸟,很少有人动不动关机,我很困惑张弛同学怎么也关机,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手机欠费被停机了。等他到家,我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我说他:“我还以为你坐的火车被劫持到台湾去了呢!”

他说:“要是那样倒好了!”

估计他正想去台湾旅行呢吧。

张弛随感:火车被劫持到台湾去也太费事了,还得坐渡轮过海。我们现在的台湾室友,每次出言不逊的时候,我们都会要求他到我们房间来或者上厕所的时候带上台胞证。他听了总是恨恨地说:好,你们来我房间要办入台许可证明。当然都是玩笑啦。和台湾屋友住在一起,给我的感觉是大陆和台湾并不遥远,也并不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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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同学回来后写了一篇博文叫《人在江苏,备受冲击》,他写他到江苏几乎所有人(此处应该是指他的长辈)都看不惯他的头发,都说他是女的,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男的头发不能留那么长。最夸张的是他去一个人家拜年,那家的老奶奶看了看他怀疑地说:“这个是张荻?”张荻是他的堂姐。张弛同学抱怨说:“压岁钱也没给,真让我无语。难道老年人就不能看一眼再说话吗?”他自己分析,除了头发长,还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估计这位老奶奶认为红色只是女人穿的。张弛同学写道:“我除了无语还很无奈。”

张弛随感:这个在英语里叫stereotype, 翻译成中文是老套,模式化。老奶奶生活闭塞,满脑子还是几十年前形成的观念,容易老套。但是压岁钱还是应该给的吧,因为这是中国的传统啊,这也是老套啊,这个观念她是应该有的,可是她老人家生生地就是没有拿出来,真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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