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桥——一场永不停息的民族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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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这张照片,我拍照的时候,供游人拍照的鹿主人正好不在)
从某种程度上说,二道桥就是乌鲁木齐的标志和象征,是所有来乌鲁木齐旅游的人必到的地方,是中亚风情的缩影。不幸的是,在2009年7月5日的夜晚,恶魔吞噬了这个美丽的地方,鲜血、仇杀和哀嚎让美丽的二道桥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所幸的是,我所见到的二道桥还是那个各民族盛大的聚会,下面请您跟随我的文字和图片去感受真正的二道桥。(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写得最好的抒情散文了)
2009年6月29日
二道桥是一片古老的街区——乌鲁木齐最著名的维吾尔族聚居区。它无疑是中亚风情的一个缩影,一座色彩、声音和气味的博物馆。
(这尊在二道桥广场的铜像很有意思)
一条狭长的街道(解放南路)从南到北串连起不多的几栋高楼,大片平房土屋,不下十座造型各异的清真寺,以及众多幽深的小巷。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商业和旅游心脏,每一次心跳都带动了城市血管那些纵横交错的街巷中奔跑的旋律和高歌般的喧闹,从而使这片举世闻名的街区保持着一种永不衰竭的活力。
这里店铺林立,商业气息十足,店名都十分好听,富有诗化了的异域情调。比如绿岛快餐厅、歌声不断音像行、拉赫曼蜂蜜店、阿米娜乐器店、玫瑰花宴会厅、木卡姆音乐厅……更有不记其事的无名店铺和摊点,点点滴滴加入商业的洪流,声声吆喝参与商业的合唱。
维吾尔族是一个重商的民族,他们用一种认真虔诚的态度对待商业,将商业变成一种天真和神奇!几只馕,一牛肚黄油,几块秤砣似的土制肥皂,几小把乌斯曼草(维族人用来描眉的植物,据说是维族女孩眼睫毛美丽动人的秘诀),一小堆莫合烟,他们都经营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干果商将葡萄干、巴旦木(一种很好吃的干果,正宗的巴基斯坦巴旦木据说有医治偏头痛的奇效)、核桃、酸梅、杏脯排列成美丽的图案。
地毯商将自己的店铺变成了波斯王国的宫殿。
烤肉师傅将全羊烤得金黄喷香,饰以诱人的香菜和红绸。即使是一盘再普通不过的凉皮凉粉,也要用红番茄和青辣椒来衬托。
因为这不仅是商业,更是一种艺术,一种美的追求。
(新疆的地毯真的非常精美,我特别喜欢那副“狼图腾”)
这里充斥着来自中亚、南亚、俄罗斯和欧洲等地的舶来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足以满足你对异域的好奇和梦想。这里的音乐,无论是街头热烈奔放的鼓声,音乐厅传来的古典木卡姆音乐,还是音像行嚎叫的乌兹别克斯坦摇滚,都给了你听觉极大的冲击和享受。
而你的眼睛将同样迷醉于清真寺蓝色的拱顶、艾德莱斯稠的绚丽、地毯的华美、金银器的眩耀,以及花帽的闪动和维族女孩诱人的双眸。
二道桥的人流是一条真正的长河,各民族、各肤色的人们融合为一的长河。跻身其间的有花帽子下尽情吆喝的维吾尔商贩,头戴白帽脚步匆匆前去礼拜的回民,刚刚从冰雪覆盖的天山走下、炎炎夏日仍身穿羊皮大衣的哈萨克牧民,红色脸庞、气宇轩昂的蒙古族壮汉,胖墩墩、笑眯眯的塔塔尔人,梦游似的锡伯族青年,手持相机、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老外,手捧《古兰经》的宗教学生,摇响了萨巴伊(维族乐器)的南疆乞丐,一脸害羞、正怯生生地兜售乌斯曼草的小姑娘,手推车里正在梦乡中酣睡的婴儿……当然还有我这样的内地旅行者。
一个人进入如此色彩斑斓、语言杂多的人流,如一滴水迅速融入澎湃的长河,你的国籍、种族、性别、容貌都已经被取消了,身处乌鲁木齐这混血之城的你已经被融入了二道桥这条混血的长河,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道桥的保安都是异域风情)
(正在歌唱的乞讨者)
身处这样的商铺和人流中,你无需感到喧闹和焦躁,只需要买上一杯冰爽美味的冰奶子(一种酸奶、蜂蜜、冰块调和而成的饮品,美味至极,让我思念至今),坐在广场上的椅子上,静静地观赏、享受这完全陌生的中国、这来自异域的风情就行了。
你可以极力拒绝这里的喧嚣,但请记住这里的鼓声,咚咚咚发自城市的胸膛,是真正有力的心跳。也许你还可以为那一只只在火上尖叫的羔羊而默默祈祷,但请你千万不要放弃那一串串世间难得的美味。
华灯初上只是高潮的前奏,而二道桥的繁华和极盛会在夜幕降临后出现,大量的商人、游人和本地人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城市的中心。
那人山人海、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聚会要开始了,烈酒唤醒了头脑里的精灵,也惊动了骨子里的恶魔。让我们尽情地高歌、舞蹈吧,不管我们来自哪里,无论我们明天又将奔赴何方。
你无需担心迷失在这混血的长河中,正如世间一切万物繁华过后归于平凡一样,当人们的激情释放完毕之后,喧嚣的二道桥又归于平静,等待着新的朝阳的升起,等待着不断上演、永不停息的聚会。
不幸的是7.5的那个夜晚,一群野蛮的强盗毁了这个美丽的聚会。那一夜,鲜血与泪水玷污了美丽的长河,杆棒与石块击碎了人们的欢乐,哀嚎和惊呼掩盖了木卡姆的旋律,火焰下诞生的不再是孜然飘香的美味而是一片片触目惊心的废墟残骸。
通宵达旦的相聚没有了,二道桥的夜空开始染上了一丝孤寂,寂静空虚的街头透露着无限的悲凉。
但我相信这只是一篇美丽乐章中的一个休止符,它的出现只是为了酝酿更富有激情的高潮。这曲各民族的合奏曲是不会结束的,因为二道桥是大家的约会,是永不停息的混血长河。
二道桥的美丽源于它的独特风情,也源于制造这种风情的维吾尔族人民。既然要了解维吾尔族,就必须到南疆去,到喀什去,到神圣的艾提尕尔去体会真正的维吾尔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