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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伊斯法罕祈祷 |
分类: 亚洲 |
阿鸟和阿浩是我们在伊斯法罕阿米尔旅馆遇到的两个香港小伙子。
那天小雨特别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说粤语了。
而我就成了外乡人。
阿鸟瘦高个,戴着眼镜,斯文得像个教授。
他确实是个老师,不过你很难猜出他是教什么的。
当老师都有个爱好,就是让你猜他们是教什么的,通常会给我三次机会,我一般都胡猜一气。
“生物老师。”阿鸟得意的说。
他比教过我的任何一个生物老师都可爱多了。
他的学校在香港的长洲岛。他在岛上租房,房间能看到海,还有个小院子,可以烧烤喝酒发呆,美得像海子的诗。
“JACKY哥,你到香港可以到长洲岛找我玩哦。”阿鸟热情真挚,在香港,我终于有地方混了。
阿浩肤色黝黑,长得像苏有朋。跟我一样,说话不多。
参加她叔家的派对回到旅馆已经很晚,他们非要听我讲相亲故事。
我用电热棒烧了一壶水,拿出紫砂壶泡了一泡铁观音,出门前冰果送我的茶叶。
煮酒论英雄,是一分豪气。煮茶谈风月,多了一分婉约。
和阿鸟一起聊天,时间过的特别快。换第二泡茶时,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午夜2点了。
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四方的天空看不见月亮。
我终于理解为何昨晚小雨和他们聊天到早上4点。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迟睡觉了。
阿鸟的国语很烂,我每次纠正他的鸟语,他就要用巴掌拍下脑袋。
午夜三点,第三泡茶,烟灰缸的烟蒂已经堆的像座小山。
阿鸟和阿浩在香港不抽烟,只有旅途才抽,抽得比我还凶。
“没有烟抽的旅行不算是旅行。”阿鸟如是说。
“没有接受邀请去伊朗人家里做客就算没有来过伊朗。”我对阿鸟说。
“明天,跟我们去英语老师家做客吧。”
“有美女可以相亲吗?”阿鸟脸上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听凭真主的召唤吧。”
“三点了,明天我们还要参加家宴呢,都去睡吧。”
早上,日本女孩照子在阳光下读一本发黄的小说。
我坐在她的对面,大口地吃着生菜卷饼。
阿米尔的旅馆没有包早餐,一份丰盛的早餐要2美元。
在伊朗的街头常常可以看到伊朗人腋下夹着厚厚的一叠饼子回家。我也买来吃。饼子很便宜,在食杂店半个美元就可以买好几张,再买点生菜卷起来就可以当早餐了。
省钱的目的只是为了能走得更远,我的旅行不是伊朗一个国家,也不是七大洲点到为止。
“照子,我挺喜欢春上村树的小说。”我不懂怎么发音,就用中文写下春上的名字,让照子看。
“ei。。。”日本人惊叹时最爱用这种语调。
“这就是他的书。”她晃了晃手中的小说。。
“你带着小说旅行吗?” 轮到我惊讶了。
“不是,旅馆里拿的。”
日本的背包客很多,喜欢阅读的人会带着小说旅行,看完就随意把它放到某家背包客旅馆。另一个日本人发现了这部小说,就带着它继续他的旅程。慢慢的,背包客旅馆的书就多了起来,而流传的领域也随着日本人的脚步扩大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背包客旅馆就成了他们的一个小小图书馆,《走遍全球》几乎每家旅馆必见,还有大量的漫画书和小说。日本很多小型版的书籍,就是为了方便携带。
旅行总有结束的时候,而带去书籍的旅行却在继续,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你能知道是谁看了你的书,这本书现在旅行到哪里了,这就更有意思了。再想想,如果你在旅途中遇到看过你的书的人,那么世界是不是更神奇了呢。
我去年在墨西哥旅行时在某旅馆捡了一本翻译小说《迷宫》,一路没看完就带回国了,现在想起应该留在某个旅馆才对。
我决定下次就带着它上路,让它踏上它自己的旅程。
照子已经独自在外旅行一年多了,她计划两年走完亚洲。
“走这么久不累吗?”很多人也爱问我同样的问题。
“累了或者病了就在旅馆住下来,不走。”我最长的旅程只有五个月,没感觉到累过。可是,一年,两年,我也无法担保自己不会病倒。
我挺佩服眼前大脸庞的照子。
十点,英语老师开着小车接我们去他家。
大门刚开,我便倒抽了口凉气,眼前是一个戴着黑色头盖的绝色女子。“太美了。”难道每一扇门扉的后面都藏着一个美丽的波斯美女吗。
我和阿鸟交换了个眼神,千万镇定,我们泱泱大国那也是美女如云,岂能让波斯人民小瞧了。
她是英文老师的小女儿samane,鹅蛋型的脸庞,五官美得无法挑剔。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下身是牛仔裤,从头到脚用淡蓝色碎花棉袍子罩住。
她仿佛发现我紧逼的眼神,低下头朝我微微一笑。我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JACKY哥。”我听到遥远有个声音在呼唤我,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是阿鸟叫我,我心中一颤,这才回过神来。
samane的姐姐和母亲都戴着黑头罩,和neda家不同,这是 一个更加传统传统的家庭。
“我能拍你的女儿吗?”我问英语老师。
“当然可以。”他笑着回答。
Samane开始在镜头前很不自然,看了我给她拍的相片后,熟络起来就很容易拍了。
小雨每进一次伊朗人的屋子都要借一身黑袍来穿,她刚说完她的意图,“我送你一件袍子吧。”samane姐姐说。
小雨套上那黑袍子,活像个修女。
头套大了,samane坐在地上,一针一线地给小雨缝,太淑女了。
中午的祈祷时间到了。
“你们可以拍照。”英语老师已经摸清了我们的喜好。
他一脸肃穆,靠近窗台,对着麦加的方向站好。口中默颂可兰经,下跪叩头,起身,重复着这几个动作。
三个女人们则在他身后两米距离外排开,她们甚至用袍子将脸庞盖住,跟着他的引导。
遮着脸,真主能认清她们谁是谁吗?
孩童不用祈祷,samane姐姐的孩子坐在地上,好奇地盯着蒙着脸的女人们。
另一边,我们几个无神论者也好奇地看着他们所进行的仪式。
祈祷后可以用午餐了。
伊朗人保持着席地用餐的传统习惯,我在当地人家中从没有使用过餐桌,即使有也只是摆设。不是用不起,只是不用。
在美丽的地毯上铺开一张白色蕾丝塑料布,哇,比桌子可大多了,应该有大餐吃吧,我满心期盼。
上菜后,我不禁大失所望。正中间是一大盘生菜,周围几碟绿色的青菜叶子,除了菜还是菜。伊朗人习惯生吃蔬菜,连洋葱也生吃,大多数中国人在伊朗呆久了都无法忍受没有炒青菜可吃。
塑料布的四角上摆上四碟主菜,蔬菜炖肉丁,总算有道荤菜了。说实在那菜的味道我早忘记了,只是觉得不算难吃。伊朗人虽然好客,但绝对没有中国人爱面子的习俗。这家宴可真是寒碜呢。
菜不多,米饭还是管饱。伊朗的大米很香,我那餐吃了整整两大盤, 吃完饭,立即抓过相机拍美女。
英语老师下午有课,饭后就将我们送回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