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发生点什么,成为我在这个困意席卷的清晨的最大念头。两天的欧洲杯像卫道士一样严谨地坚守着某种秩序,正统得令人发指。
欧洲杯一向保有独特的色相,就是你总是猜不中它会发生什么,否则欧洲杯就不欧洲了。就像92丹麦童话与04希腊神话,足球和生活其实一样,总该找点刺激神经中枢的玩意。因此,这个清晨,我渴望意外,哪怕是两只蚊子的殉情。
渴望发生点什么的,也有波兰人,他们在这个夏天蠢蠢欲动。
看到一张波兰媒体PS的照片:老帅本哈克青面獠牙,满头银丝杂乱地铺在智慧的额头上。一手提着巴拉克的头颅,一手拎着勒夫的头颅,老头像疯子一般怒吼,翻起的嘴唇仿佛要吞噬这个夏天的一切。很血腥,也很暴力,波兰人在树上用刀子刻下赤裸裸的野心——掀翻日耳曼战车,也许还有会师丹麦会师希腊。
愿望不幸从枝头跌落,因为波兰看起来更像是德国二队。这是小铁匠揣着一瓶勇气向老铁匠发出的一场不自量的挑战,尽管本哈克已将波兰人带的像模像样。
尼采说:“你不会再干渴得长久了,烧焦了的心!”
十二年,耻辱持续的太过长久。日耳曼战车就是跳跃着这样一颗烧焦了的心上路,铁皮锃锃发光,炮筒对准维也纳,战栗着的枯苇被连根拔起。战斗的号角已吹响,德国人在找寻逝去的光荣。
就在现在,德国人还安详地躺在夺冠赔率榜的顶楼。但那颗骚动不已的心告诉我,倘若日耳曼战车闯入维也纳,那一定布满了铁锈的斑痕。
德国人拷贝了一个与06德国之夏别无二致的德国队,我甚至怀疑连勒夫的行头都是向克林斯曼借的。干净的纯粹,干净的疯狂,但疯狂背后依然是刻板严谨。除了两个中卫的转身需要一根烟的功夫外,这支德国队几乎找不到其他瑕疵,但这是近乎程序化的一条流水线,只能看到周而复始的运转,疯狂中缺少变数。
克林斯曼一脸的加州阳光,很精神;勒夫一派落魄诗人般的颓废与阴郁,很神经。克林斯曼让德国队在06之夏看起来足够铁血,而勒夫究竟能给德国队带来什么?传承,还是革命?
还记得欧洲杯预选赛上,已出线的德国人被捷克人按在案板上连剁三刀,艺术青年派头的勒夫在场边手舞足蹈像个绝望的疯子,而场上的德国人似乎更想坐下来喝杯啤酒。别忘了,德国人进入淘汰赛的第一个对手就极有可能是捷克人。新手上路,勒夫驾驶的这辆战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失控,成为“马路杀手”。
要么在疯狂中死去,要么就来点新鲜的。警惕吧,众目睽睽之下的德国人。
而瑞士、土耳其、俄罗斯……像暴徒一般狠狠地踹开皇宫大院那扇门吧,让男人跳起嗜血的战舞,叫女人在花朵中扭动臀部。或者就像波兰那样,假装自己是一只狼。
还是渴望发生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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