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感受

树叶飘落之后，我们就

回到事物的朴素感。那就像

我们渐渐地来到想象的一次结束

在无力的救世者里颓唐

甚至难以选择哪个形容词

来说这空洞的寒意，无因的悲伤。

伟大的建筑已变成次要的所在，

没有头巾在它幽暗的地板上。

这座绿房子从没有腐烂得如此需要粉刷。

五十年烟囱的历史倒向了一边，

超然的尝试终于失败，

在人和苍蝇的循环里循环。

而想象的缺失，这件事本身

必须被想象。巨大的池塘，

它的朴素感，不带有倒影，树叶，

泥污和脏玻璃似的谁，表达出一种

寂静，一直老鼠来探看的寂静，

巨大的池塘或者它那些水仙的残骸，这一切

作为命定的知识必须被想象，

被要求，作为必然的要求。

我在翻阅《现代英美诗一百首》（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和商务印书馆（香港）有限公司共同出版，张曼仪主编）的时候，看到抄录在华莱士·斯蒂文斯那部分的页面空白处的这首诗歌。那是我大二经常去浙江图书馆从里面借的书上时抄录下来的。书名和译者已经不记得了，另有一首《第一次的温暖》，也一起抄了下来。张曼仪介绍他的作品：“诗作感性与思想性并重，尝试在纷纭万汇中寻求一种秩序，往往意在言外，颇为难于索解，却精于用字，与节奏音韵配合无间，即文字之美，亦足以感人。”我曾在网上找到过这首诗歌的原文，比对之后印象就更深了，原译也很喜欢，但由于很是喜欢这诗，忍不住自己也动手尝试了下翻译，完全是基于我熟读的译本上的，尽管有对照，但对前三节的最后一句都有疑问，有心人或可教我。我做的只是练习，算不得翻译，仅供朋友一看。

The Plain Sense of Things
事物的单调感

After the leaves have fallen, we return

树叶飘零之后，我们就回到
To a plain sense of things. It is as if

对事物的单调感受。这就像
We had come to an end of the imagination,

我们来到一次想象的终结，
Inanimate in an inert savoir.
衰败于一个救世主的衰老。

It is difficult even to choose the adjective

甚至难以选择一个词
For this blank cold, this sadness without cause.

来形容这空虚的寒冷，这无因的悲伤。
The great structure has become a minor house.

伟大的建筑已变成次要的所在
No turban walks across the lessened floors.
不再有信徒行走在破损的地板上

The greenhouse never so badly needed paint.

这绿房子从未如此迫切地需要刷新。
The chimney is fifty years old and slants to one side.

五十年历史的烟囱倒向了一边。
A fantastic effort has failed, a repetition

艰苦的努力已然失败，一种重演
In a repetitiousness of men and flies.
在人和飞虫之间重演。

Yet the absence of the imagination had

然而想象力的缺失
Itself to be imagined. The great pond,

本身就需要被想象。巨大的池塘，
The plain sense of it, without reflections, leaves,

对它的简朴感受，没有倒影，树叶，
Mud, water like dirty glass, expressing silence
淤泥，脏玻璃般的池水，展现出

Of a sort, silence of a rat come out to see,

一种寂静，一只老鼠出来窥看的寂静，
The great pond and its waste of the lilies, all this

巨大的池塘和它残留的水仙，所有这些
Had to be imagined as an inevitable knowledge,

必须作为必然的知识被想象，
Required, as a necessity requires. 

作为必需的要求被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