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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江堰的技术

(2007-03-18 18:03:59)
分类: 逍遥游

    都江堰是世界文化遗产,人类保护它,来此瞻仰揽胜。都江堰是著名的古代水利工程,人们研究它,颂扬它。都江堰是当代正使用着的水利灌溉工程,我们使用着它,精心地维护着它。都江堰的参观者均有收获,不虚此行。作为水利学界的学者和水利建设的工作者所看到的,更多的是它独特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二千二百余年来,都江堰的科学技术被人们传播,运用于治水兴利。

一、 鱼嘴与铧嘴,将军

    都江堰渠首枢纽工程,鱼嘴、飞沙堰、宝瓶口是三大最基本要素。三者之间的科学布局和有机组合,巧妙地、高效地实现着分水,排沙、溢洪,把一定量的,含沙较少的江水引入成都平原和川中丘陵地灌溉区。

    鱼嘴,在岷江河床中,是将江水一分必二的主体引水工程。鱼嘴分出的外江(西江)为岷江正流,内江(东江)为灌渠咽喉,故又称灌江。

    2260年前,秦国蜀守李冰创建都江堰就有鱼嘴,不过那时不在现在的位置,而在上游白沙邮(今白沙河入岷江处)附近的河床中。

    关于鱼嘴工程,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载:“冰乃壅江作棚……于玉女房下白沙邮作三石人,立三水中,与江神要,水竭不至足,盛不没肩。”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江水》载,李冰“壅江作堋,堋有左右口,谓之湔堋”。隋陆法言《广韵》解释:“壅江水灌溉曰堋”。宋高丞《事物纪原》载:“蜀人谓堰为堋”。十分明白,李冰壅江水作堤堰,而这堤堰又有左右口。这工程显然是在江心中。湔者,《广韵》曰“洗”也。湔堋,则是在江中受江水冲洗(刷、击)的堤堰,而这堤堰又将江水一分为二,形成“左右口”。据此,其形必似后代之鱼嘴。其位置在“玉女房下白沙邮”。所“作三石人,立三水中”,无疑是立于湔堋前和左右口,以测三处水位,调控溢洪和灌渠引入量[1]。这一水工建筑物的出现,有三点工程技术史上的意义:其一,中国古人对待大自然,均持“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的态度,即是不违背自然法则,而又求得人之生存与发展,对于江河流水,古人必是“顺水之性,因势疏导”,禹治水为此法则作了垂范。李冰治水同样遵循这一原理,“因高卑之宜,驱自然之势”,“乘势利导”。李冰之后,中国古代水利工程均以疏导为主,即有壅潴,必是大决小壅,没出现过横截江河的大坝(不全因建材和技术方面,主要无此指导思想)。其二,都江堰修建之前,没有有人到江河中去施工建设水利工程的信史记载,这是第一次。以当时的生产工具、技术水平去大江河中兴建工程,是十分困难的,即使李冰将鱼嘴建在岷江中的沙洲上也是不容易的。其三,鱼嘴工程是分水技术的一个范例。二千多年来,鱼嘴的位置虽曾有上下移动的历史,但始终存在[2]。它是成功的分水设施。清人彭洵《灌记初稿》中议论:“分水必须顺其大溜,河身渐顺,水势益伸,因势导之,不与水为敌,工乃可久”。这正是古人治水思想,也正是鱼嘴分水原理。不顺其大流,不因势导之,与水为敌,其设施必受江河“大流”(大溜)直冲和折流淘底,而工不可久。都江堰鱼嘴的成功范例,后人效仿,将其传播。成都平原上灌渠间的分水建筑物,大多数采用这种形式,蟆水河支渠取水口顺水坝,古称“氽水鱼嘴”。公元前219年,秦朝修建著名工程灵渠,在今广西兴安县城处将湘江上游之水一分为二,北渠入湘江故道,南渠入漓江,沟通了湘江与珠江流域的航运。其分水建筑物“铧嘴”,形状、功能均如鱼嘴。公元7世纪,唐朝改造郑白渠,取水处用石砌筑,铁器连接,名叫“将军”,直插于泾河中,将河水一分为二,类似鱼嘴。

二、 鱼嘴基础与万里桥基

    鱼嘴,都江堰渠首第一主体工程,十分重要。古代由于建材和技术关系,常毁常修。追求鱼嘴的永固,是古代水利匠师们的理想,曾为此作过许多努力和几百年的争论,一次次的探索一次次地总结经验。明嘉庆二十九年(1550年),提督水利按察司佥事施千详大修鱼嘴,“乃淘江至底,密植柏桩三百余株,实筑以土,与桩平,铺柏木于桩,乃漫石板,石皆长几丈,厚二尺,后溶铁为锭,以锭联之,乃铸铁板为底,作牛模其上……凡用铁六万七千斤而二牛成,屹然堰口中流,以当二江汹涌之势。复立铁桩三株于牛之下流,以固鱼嘴之石,嘴下照常仍置竹笼、竹卷护持之”[3]。如此建造鱼嘴及其基础,可算是近代建材水泥钢筋出现之前,古代水利营建最牢固的打造基础方法。这套“打桩基础”技术,后人运用到别处营建上。

    李冰治水,“凿离堆,辟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其中一江即锦江(成都的南河),跨江的万里桥(俗称老南门大桥),史载最早为李冰所建,后世屡废屡建。明末清初战乱毁坏,康熙五年(1666年)修复[4]。1994年春因改善交通将其撤除,新建钢筋水泥大桥。旧桥撤除时,笔者前往考察,当时正值成都文物考古队在清理。掘出的桥墩基础,即是“淘至江底密植树桩”,其树桩是直径10~15厘米的柏木树、溪木树。树桩间距24~30厘米,1平方米约有9根桩,木桩间,被泥土(夹细卵石)夯实,至木桩平;上面横铺长木,其长木,如铁路枕木状,但长5~8米,厚40~50厘米,每条重三、四百斤;在横木上压两层大石条(板)。在此基础上,始建桥墩。这桥基非清代建筑,历代桥梁损毁,多在基础上的设施。

    另据老成都人说,民国时护桥基,河中也有竹笼杩槎、木桩、铁桩。可见这套建造技术,完全效法鱼嘴,无疑是明代鱼嘴基础建造法的一个实证。也可能,明清时代如此建造基础设施,还相当普遍。

三、 都江堰“古训”与当今治水

    鱼嘴的选址十分科学合理,与金刚堤、飞沙堰、宝瓶口连成一整体设置在岷江出山口,进入成都平原处。这里是岷江冲积扇平原的顶端,因而有挈瓴扼喉之势。鱼嘴位于岷江河床弯道处,灌渠(内江)取水在河床凹岸,这样分流入内江的水中沙石相对少些。李冰创建都江堰,考察岷江上源至氐道(今松潘),最终选点于此,可见其通晓天文地理,治山水形势的睿智。唐朝改造陕西郑白渠,取水处不仅效法鱼嘴修了“将军”而且还将取水口上移,在泾河弯道的凹岸取水。

    都江堰渠首枢纽工程中的飞沙堰也是一绝,设施简单,效能巨大。顺金刚堤而下,至710米处为一缺口,宽240米,口处堰高2.3米。内江水涨,洪水带着沙石由此湃出,流向外江(岷江正流)。鱼嘴之下,再次溢洪排沙,效果极佳。这类溢洪排沙设施,在灵渠建造中也用上了。中国水利史专家姚汉源先生指出:“湘江中的铧嘴,和都江堰的分水鱼嘴相似……铧嘴之后有大小天平,用以壅水,抬高水位,并可溢洪入湘江故道”[5]。冯广宏先生指出:“今都江堰飞沙堰堤及灵渠天平堤,都是这一高度”(壅高水头2.3米)[6]。此高度,壅足所需之水,湃出洪水。

    都江堰工程,费省效宏,古代这里的主要建材是竹、木、石,竹笼杩槎是堤堰的基本构件。竹笼杩槎,即是用竹篾条织笼盛卵石,放置在用三根径18~24厘米,长6~9米的硬木材捆成的三角架上。一组称为一栋,多栋排列,用横木相连,用作挡水建筑物。成都考古发现,竹笼杩槎,先秦时代的蜀国已有这种建筑构件。竹笼,汉朝时,“长四丈,大几围”;唐朝时“圆径三尺,长十丈”;明朝时“长三丈,径一尺八寸”;民国时规定,径0.5米,长10米。竹笼杩槎,就地取材,方便价廉,由于它具有半透水特性和可视工程需要,十分方便排列垒叠成不同长短和大小的堤堰等挡水建筑物。南方诸省,处处有竹林,竹笼杩槎,取材编织均易,是堵水截流,防洪护岸应急之用的理想之物。在修建宝成铁路中,使用了竹笼杩槎截流施工;在长江大洪水时,堵决口、护堤岸使用了竹笼杩槎。2002年11月,中央电视台“军事天地”节目,报道南海某岛上解放军,“以都江堰的竹笼杩槎加固堤岸,保障交通船码头的安全”。李冰造三石人,为都江堰水则,足和肩是水竭和水丰(洪水)两个水位警示高程点。明朝施千祥修鱼嘴,上铸一尊一首双身铁牛,重约7万斤,上铭文曰:“问堰口,准牛首;问堰底,准牛趾,堰堤广狭顺牛尾,水没角端诸堰丰,须弥高低修减水”。这铁牛不仅是镇水之物,而且是水位标尺和修建内外江隔水堤广狭(宽窄)的规矩。清代康熙年间,疏浚京杭大运河,曾在里下河沿岸水势要冲地段设置铁牛,“名为镇水,实为测量水位的标志”。

    都江堰的维修,遵循古训“六字诀”和“八字格言”,即“深淘滩,低作堰”;“逢正抽心,遇弯切角”。历代遵循,岁岁落实,故使名堰历久不衰。此古训极富科学道理,一深淘,一取直,“水不奔溢于两旁,则必刷乎河底”[7],水流加快,不致漫溢;水流加快,冲走泥沙(流速缓慢,泥沙容易沉淀),这就是“束水攻沙”的道理。水利史界认为,此理论在西汉末年已提出,明朝治水名家潘季训将其深化阐发并亲自实践。都江堰的古训,传说李冰修堰时立下的“万世治水之法”。束水攻沙,以防淤积,北宋时在河南汴河治理上已实施。解放后,在荆江分洪工程中,大施“遇弯截角,逢正抽心”法,收到了良好效果。这一科学道理,已融入当今治理河道,兴修水渠的指导思想之中。

    上世纪三十年代,郑肇经著《中国水利史》,写到四川水利时指出:“吾国言水利,蜀为最先。蜀水之利,都江堰为最著。大禹蜀人也,开明蜀帝也,李冰蜀守也,具有功于蜀,此后踵武前贤,功在生民者,项背相望”[8],仅以上诸例,足证都江堰是古代水利科技的奇观和领先地位[9]。后人治水兴利,多有借鉴效法。时至今日,都江堰的科学技术还在传播和发展,为水利建设发挥着巨大的社会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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