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圣诞节，愿所有朋友节日快乐，也就此把拖拉的瑞士行纪草草做个结尾。一个月前，在瑞士街头经过，就看到路边有的人家院子里墨绿色圣诞叶子之间，串串圣诞果已经红了。瑞士是个热爱自然的国度，处处草木葳蕤，所以有瑞士人都有“绿手指”的说法，这是形容瑞士人很擅长养花弄草。在Uster或者Bern、Basel四处走走，就能看到很多姿态舒展的见过或没见过的花花草草。热爱自然的人总是对自然充满好奇心，那对自然丰赡之一的茶，应该很容易接受吧。瑞士人虽然接触中国茶的机会不多，但我还是充满期待，也许他们会对茶有着独特的感受。

上两图分别是Bern联邦广场和Basel的市区集贸市场上卖花卉的摊位。而瑞士首都Bern的联邦广场地位近似于天安门广场，却是每周六附近农户摆摊销售丰富农产品的热闹集市，譬如乳酪、面包、各种蔬菜水果还有一些精美异常的工艺品。

 

第一场演出在Uster的一幢老屋，很像当地的一个会议中心。

演出的德文介绍：Die chinesische Teekunst gehört zu einer der ältesten Traditionen im Land der Mitte. Neben der richtigen Zubereitung des Tees spielt auch der zwischenmenschliche Aspekt eine wichtige Rolle. Bereits die Kaiser empfingen ausländische Gäste mit Tee, um sie Willkommen zu heissen und eine harmonische Atmosphäre zu schaffen. Bis heute ist diese Denkweise erhalten geblieben. Das Zusammentreffen von Teezeremonienmeister Lao Gu und Guqin-Spielerin Wu Na verknüpft zwei der ältesten Traditionen in der chinesischen Kultur: Tee und Musik. Die 7-saitige Guqin hat eine Geschichte von über 3000 Jahren. Die Guqin wurde nie in Ensembles genutzt und blieb über die Jahrtausende ein Soloinstrument. Die Zartheit ihres Tons vermag sich nur schwer durchzusetzen, geschweige denn, eine unruhige Menge zum Zuhören zu bringen. Daher zielt die Guqin weniger auf äußerliche Wirkungen sondern vielmehr auf private Meditation und Konzentration. So mischen sich ritueller Brauch und avantgardistische Klänge in dieser musikalisch-literarischen Tee-Performance. H.-Dieter Jendreyko, in Basel lebender Schauspieler und Regisseur, wird klassische Lyrik lesen, u.a. Gedichte von Li Tai Pe, Du Fu und Goethe.

巫娜的古琴即兴演奏，还配合了李白杜甫诗篇德文版的吟诵。

巫娜的古琴声里，从空空如也的桌子开始，展席列具、插花、泡茶，三种泡茶法，包括中间客人的更换后清洗杯器，全部都是演出中的一部分，是非常有意思的体验。除了事先考虑好泡茶的种类和顺序外，所有的布席过程都是当时决定的，这和巫娜古琴的即兴演奏成为一种互动。看到客人刚坐到茶桌前的新奇迟疑到离开前面带微笑的轻松愉悦，还有演出结束后特意的致谢，自己也被他们深深的感动。

从客人的神态里还能隐约感受到当时的气氛。

 

照片第二位是Jendreyko先生，以德文吟诵中国古诗。他还是一位颇有风度的演员，我们在400年的老图书馆 Lesegesellschaft的那场演出是人数最多的一场，很多欧洲古典范的老先生和老夫人来观看，多半是他的粉丝。片中第三位的帅哥是安蕾妮的男友，一位医科博士，口感清晰身体敏感。这次演出中他喝到的是产自台湾武陵的高冷茶，他说喝到了茶的清冷和甘甜，是平生喝到最好喝的茶。其后我们相约在某个下午，在Basel旅馆的小餐厅里一起喝了几种不同产地的茶，每种茶在我没说明之前，他都敏感细腻的描述出他的直接感受，最特别的是他对陈年40余的台湾老茶的描述让我既惊讶又开心，他说喝到了海水的气息。台湾的茶区处于海洋性气候，他能够感受到这个本质，真是喝得用心。还有很多客人喝茶之后激动的描述也很让我受益，大概欧洲的饮食传统和葡萄酒的文化，能让他们敏锐捕捉到味道背后更深层的信息。

 

Uster演出结束后的第二天下午，微寒细雨中Eva开车送我去Bern。通过隧道的时候经历了瑞士难得一遇的塞车。Eva有些着急，我安慰她说，没关系，我在北京已经习惯了。

 

时近三小时终于在暮色中抵达Bern城区，下图里的左侧的门进去上到四楼就是我住的房间。

 

 

从房间窗外望去，是碧波荡漾的莱茵河。

新驻地房间里也有类似Uster一般的厨房。仍是试水泡茶。第一泡茶仍然是碳焙冬片。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已经用作烛台的老银餐盘，清洗干净刚好做壶盛。

 

第二支泡的40余年的台湾老茶，温润泡犹如宝石般璀璨。有意在杯中把茶汤加满，来观察水的张力，茶汤口感紧致清甜，有潮润老树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出门拍的照片，这是一个艺术中心，有个特别的名字叫蒸汽中心，我们Bern的演出就在其中的一个剧场。

 

初冬的Bern晴空万里，风景宜人。

 

 

 

Bern的演出异常成功，这场演出的即兴音乐是几个人公认在瑞士最好听的声音，而我布席时的声响——修剪花枝、杯盘轻轻摩擦触碰、煮水、注水的声音都成为了音乐的一部分，这次演出的录音也许在不久会刻录成CD发行。不过事事无完美，关于演出只有这张调音时的照片。照片左下角台前黑色的小箱子是我不远万里带过来的一个民国时期的手提木箱，做装茶器的茶事箱。台上从左至右颜峻、李戴菓、小河、巫娜。背后的幕布来播放我泡茶时的投影。工作人员非常专业，声音光线调整的恰到好处——我切身的感受是光线柔和异常，泡茶时我恍若穿越时空，如同每夜在家里的练茶时光。

 

 

 

每天早上散步，沿着缓坡向上走去，是伯尔尼的老城区。漫步街头，在中世纪的街道两旁已经是店铺林立。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发现，随便撷取几个镜头。

 

日本商店门口的橱窗，是不是有很多熟悉的元素？

钟表也是Bern非常知名的工艺，这个位于老城区的大钟，每到整点上面的铜人就会出来敲钟报时。

 

一家古董店的橱窗，其中有件东西被我带回北京，而且在后来的演出中用做花器，能看出来是哪个？店主是位满头银发很有风度的老先生，也是位音乐家曾来中国演出过，听说我从中国来，非常高兴。

 

小小的地下室入口，是一家私人画廊，正在展出版画。


    哥特式大教堂华丽神圣庄严，是Bern的代表性建筑，也是最高的建筑物，初建于十五世纪初，主要的修建过程历时一个半世纪，在之后的三个世纪里又不断的完善。

 

 

宏伟的穹顶和顶上精美的雕塑。

 

彩绘玻璃常常是教堂独有的艺术精品。

 

 

11月16日一早，和戴菓小河乘火车到达Basel,开始了另一个城市的生活。Eva在车站接到我们，送我们到一家B&B旅馆，是提供早餐的家庭旅馆。哈，一放下行李，在餐厅里就开始了新城市的例行茶会，照片中的美女就是Eva,非常爽朗的欧洲女孩。

 

清洗干净的茶器放在餐厅一角，等着吃早餐。品种丰富，面包、乳酪是主食。

 

 

跟着音乐家，自然免不了要去逛music store。这是Basel的一家音乐商店的墙面装饰，典型瑞士风。

不能错过的还有二手乐器店。小河和戴菓两个音乐人，一见乐器自然是手痒，小河非常喜欢一台老的小手风琴，拉起琴来就放不下。而戴菓则独座一旁沉浸在大提琴演奏的沉郁音色里。

 

这是家什么商店，先猜猜看。

 

    答案揭晓：鹅毛笔商店。在Basel的老城区，这家鹅毛笔店应该是老字号了。鹅毛笔之于欧洲，大概类似于毛笔之于中国，所以也有书法一说。下图的如音符般优美的花体德文，就是这位红帽美女亲笔手书。

 

 

 

    后面的几场演出，都是很难得的经历，有建于上世纪20年代的老火车站改建的剧场、400余年历史的老图书馆。留有照片的是最后的2场演出，一座由老别墅改建的博物馆Schlosssaldegg Solothurn和一个现代感很强的图书馆Kantons Bibliothek Liestal。


Schlosssaldegg Solothurn的外观

 

屋内陈设的铠甲和鹿头。

 

精致的银质红茶茶具

在此结束时的茶席，也是这次欧洲行唯一一张拍下来的演出中的茶席。

 

 

Kantons Bibliothek Liestal图书馆。

Kantons Bibliothek Liestal图书馆，色彩明亮。馆长先生说这个色彩是他心目中代表中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