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都市的寂寞女孩

——评何小竹的《女巫之城》

赵波

    经常会借助男性的笔下世界来认识自身,或者说是来看他们眼中的女性自己。

    村上春树,王朔,石康——还有我最近看到的何小竹的《女巫之城》。

    村上春树在他的处女成名作《好风长吟》里写到从 1969年8月15日至1970年4月3日8个月期间,他在大学里听课358次,幽会54次,吸烟6921支.1970年暑期,他和友人鼠一起喝光了足以灌满25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他俩天天喝酒,天天听爵士乐唱片,天天指天骂地,荒唐度日。暑期结束前,在酒吧间他遇见一醉倒在地的少女,送她回家过夜,开始他第四次恋情.他俩去海边听潮声,看斜阳,感受彼此的肌肤,倾诉诚挚的恋情,在夏日的梦境中饱尝爱的温馨,孤寂的心灵找到了交汇。

    他俩交往了18天,之后少女无迹可寻。只剩下他一人久久地怅怅地望海。

    村上小说中有他独有的冷峻和优雅,三十年前日本青年男女身上那种无可救药的孤独,无可派遣的空虚,无可言语的无奈和怅惘,现在正在我们身边的都市男女身上蔓延。

    成都诗人何小竹在他描写都市女性情感生活的《女巫之城》中,用成人童话的方式说了一堆女巫故事,“邂逅的女人个个是女巫”，他在城市的很多角落遇到她们,冷不丁遇上,又发生了一段段奇妙又感伤的故事。

    男主人公这样述说自己这些年来的夜晚,他的晚上基本上是这样去消磨的:泡在某个酒吧,耳朵里灌满噪音,肚子里灌满啤酒,零点以后带一个女孩回去睡觉。幸运一点,醒来时看见身边躺着的还有模有样；运气不好,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面容呆板的瞌睡虫。一般而言,白天看见的和晚上看见的出入总是很大。现在的女孩喜化浓妆,还有专门的胸垫营造出一种挺拔丰满的假相。唯一可告慰的是,做爱的技巧还像那么回事,叫床的声音虽说是从三级片上千篇一律模仿来的,但叫总比不叫的好。

    这一段名叫《迪厅的两个女孩》的故事里,“我”与一个叫丽丽的女孩约会,丽丽带着一个叫朱朱的女伴,喝醉了的丽丽古里古怪, 我只想回家睡觉,可俩个女孩却要跟着回去,借地方住一晚。也不管我家里还住着一个女友,她们的到来赶跑了我的女友许红,许红什么也没说,也不听我的解释,她带着微笑收拾自己的行李走了（看看现代女性已经被男人修理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具有高度的自觉性）俩个女孩就这样在我家住了一晚天亮不告而别。后来又有一次我和丽丽遇见,她解释她和朱朱的关系有点同性之间的暧昧,过去的男朋友一打她她就往朱朱那里去,当然她们还是更喜欢男人一些,现在朱朱傍了大款,丽丽和我谈得很开心,但我把持着没有喝过量,两人结束那天的相聚,终于避免了一次以做爱收场的男女相逢。

     这是两个不同国度里的男性作家作品中的故事和情节,他们让我想到了身边类似的很多人和很多故事。在想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也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