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28日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

    你也不用管，迟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记着我，就记着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

    有我，省得想起时空着恼，

    ……

 

    从比萨出来，径直往佛罗伦萨开去。起身太早，一路上便昏昏欲睡。被摇醒下车时，就已经置身于佛罗伦萨窄窄的小街道中。行经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门口，看到长长的排队队伍，知道都是等待亲睹大卫原作的“朝圣者”。心下莞尔。

 

    佛罗伦萨，英文名称Florence，意大利文Firenze，“花”的意思，译音即“翡冷翠”。徐志摩的诗句给了她一个浪漫而伤感的名字，从此在国人心里，烙上别样的印记。佛罗伦萨整个城市充满着复古的艺术风气，房屋屋顶主要是淡黄色或浅橙色，房屋古老而稳重，街道狭窄但却不拥挤。

 

 

    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摇篮，但丁的神曲、薄伽丘的十日谈、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全都是殿堂级的珍品和巨著。全市有40所博物馆和美术馆，60多所宫殿及许许多多的大小教堂，收藏着大量的优秀艺术品和珍贵文物，因而又有“西方雅典”之称。佛罗伦萨是世界上最丰富的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品保存地之一。1506年，被称作文艺复兴艺坛“三杰”的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聚会于佛罗伦萨，成为艺术史上的千古美谈。

 

    对于建筑史来说，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的第一个作品、标志着意大利建筑进入文艺复兴时期的，是佛罗伦萨主教堂（也叫圣母之花教堂）的穹顶。1420年，在佛罗伦萨政府当局召集的竞标中，伯鲁乃列斯基（Fillipo Brunelleschi，1379~1446）获得了这项工程的委任，同年动工兴建。伯鲁乃列斯基出身于行会工匠，精通机械、铸工，是杰出的雕刻家、画家、工艺家和学者，他亲身领导了整个施工过程。1431年，完成了穹顶，接着建造顶上的采光亭，于接近完工时逝世。1470年采光亭完成。伯鲁乃列斯基的墓被恭敬地建在主教堂的地下室里。佛罗伦萨主教堂的穹顶连采光亭总高107米，是世界最大的穹顶之一。它的结构和构造的精致远远超过古罗马和拜占庭的，结构的规模也远远超过了中世纪的，是结构技术空前的成就。

 

 

    教堂的尖顶和生动的雕刻洋溢着浓厚的哥特和古罗马的风格。正面是由白色、红色和绿色的大理石镶拼而成，迥异于巴洛克建筑，不以繁复的雕塑取胜，而以大理石马赛克式的拼贴为主，精妙的构图，严谨的接缝，同样巧夺天工，直直叹为观止。

 

 

 

教堂前广场上的马儿和它的小友

 

    离开主教堂，步行不远，吃一个冰淇淋的时间，便到了市政广场，又叫总督广场，又叫领主广场，又叫塞诺瑞亚广场（Pizza della Signoria）——反正，是佛罗伦萨最漂亮的广场。

 

 

    广场上最著名的，莫过于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了。大卫完美的男性体态，曾经是“阳刚”和“力量”的最好注解。米开朗琪罗在雕刻大卫像的时候，刻意把人物的手和脚拉大和拉长，给人以更非凡的气势，倾注了他对男性身体的深刻理解和体察。这个文艺复兴时期最著名的作品之一原来就是放在这个广场上，不过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复制品，原作被存放在了刚刚经过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广场中心的当眼位置是海神波塞冬的雕像。海神脚下是一个巴洛克式精雕细琢的意大利喷泉，同样用白色的大理石为材料。作者Ammannai。

 

（摄影：葛老）

 

    还有身披披肩、驰骋在骏马上的科西摩二世（Cosimo Medici），正是文艺复兴时期显赫一时、操控着意大利经济命脉的美第奇（Medici）家族成员，总督广场名称的由来。美第奇家族可说是欧洲最早的银行家，他们开办的银行在欧洲各主要城市都有分行。在文艺复兴时期，美第奇家族资助了很多艺术大师。

 

 

    来到这里，也许才更能体会为什么佛罗伦萨又被称为露天的博物馆。以艺术大师的作品装点城市广场，是只有佛罗伦萨才配拥有的奢侈。

 

 

    离开市政广场，穿过连接市政广场和乌菲兹美术馆的长廊。

 

 

    长廊两边是佛罗伦萨的艺术家、哲人、数学家、天文学家们的大理石雕像，还有各式各样的街头艺术家，绘画、弹唱、行为艺术……百花齐放，目不暇接，将这座城市浓烈的艺术氛围和人文传统表现无遗，即使在文艺复兴数百年之后的今天，仍可以如此自在的游离于现代工业之外，如此游刃有余，让人不得不惊叹于这座城市的深厚底蕴。难怪，诞生于这座城市中的世界名牌GUCCI，那份骨子里的经典和贵气，却在不经意中透出矜持的时尚，追根溯源，皆来自于此。

 

 

路旁的行为艺术表演者

 

    径直来到阿诺河边，看到著名的金店之桥维奇奥桥。因为是佛罗伦萨最古老的桥，所以也叫旧桥或老桥。700多年前，桥上全部都是肉铺和皮革厂，臭气熏天。费尔南德一世觉得这条桥和桥两侧辉煌的宫殿实在不相称，下令在桥上只能开金银首饰店。从此直到今天，这条街上就只有贩卖精美首饰的店铺了。

 

 

    桥的两边的店铺与河岸上的店铺连成一片。漫步桥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在桥面上，还以为是在哪条街道上行走。桥的中段两边还留有20米左右的空间没有房屋，可以眺望阿诺河两岸。

 

 

    随手举起相机，都是处处入画啊！如此美好的时节，如此醉人的风光，陶醉的又何止我们呢？

 

 

    离开之前，专程转到位于半山的米开朗琪罗广场，那里有另一尊复制的大卫像，也是俯瞰整个佛罗伦萨的最好地方。橘红的屋顶，浅黄的墙，主教堂的穹顶和市政广场尖塔跳跃着天际线，阿诺河便如飘带般静静绕城而过。这一刻，美轮美奂。

    汽车开的一霎那，想起徐志摩的《翡冷翠的一夜》。那大半个世纪之前的缠绵悱恻，疏风冷雨，在艳阳清朗的淡静空气中，竟如此遥远。

 

 

（待续）

 

 

（特别声明：本文所配发所有照片，除特别注明外，均为乘月待晓先生作品，如需转载请预先征得应允。）

 

（本文部分内容参陈志华著《外国建筑史（19世纪末叶以前）》，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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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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