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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舞者

——读方雪梅诗集《疼痛的风》

汤文培

诗与舞者存在着怎样的联系？我不能说明其中的精妙之处，然而，在一个早晨我睁开眼看到窗外出现的第一缕太阳光时，隐约感受到秋季的凉爽，继而有一片微微泛黄的落叶从那里飘然而下时，我想，那应该就是诗歌的舞者，从新生到绽放，再到枯萎，这一个过程就是诗意。

在读到团结出版社出版的女作家方雪梅的《疼痛的风》这本诗集时，我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女作家以她独特的嗅觉找到词语的魔力，施以浓烈的感情，让我一读就难以放下，只能轻声把那些诗歌念出来，而且不能念出更大的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伤害了那些句子。

这可能是一个女作家在诗歌里面倾注了温柔细腻的情感，那种感情只能在女性的心灵上产生，当我读到《洞庭》这一首：我会/在乡情里/慢慢老去/老成水中的/一枚秋月。从这一节诗歌里我能感受到诗人情绪如同月光一般静静地在水面抚摸。这种感觉是多么难得，仿佛身临其境，不由得也想起自己的故乡，虽然没有洞庭那样辽阔的水面，心中的感情却无以抑制地被感染了。这就是诗歌的魅力吧？

也许，诗人在生活中领悟了时间的魅力，她的每一帧剪影都能成为诗意的影像，她的每一次独处都能酝酿一次舞蹈的盛会，即使身形不动，灵魂也能舞动。在这本《疼痛的风》中，随处可见这样的描绘：从此/废弃了那年的背影/弯曲的月光里/我女巫一般/安然睡去。

这是一个沉睡的舞者么？还是在暗夜里遁形的精神之舞？我只能这样揣测，等我在某一天偶然历经时，才能恍然明白、发现其中的奥义。

现在让我来仔细领悟方雪梅在后记中的这一句话：“我以为，灵魂倒伏在诗歌边的姿势，比倒伏在别处来得优雅。”这是一个人的生活态度，更是精神的追求，我对此有着莫大的敬意，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处于什么样的状况，诗歌成为一个灵魂舞者的栖息地，这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我想，正因为有这样的境界，才会有《舞者》中这样深刻的诗句吧。

“我来了/在这样的时分/时光之水/浩浩扑向冬夜”

在我看来，这不仅是一次勇敢的飞跃，更是一道足以划破黑暗的坚毅目光，虽然疼痛，却也无比热爱，来自于一个诗歌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