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音乐学院的梁教授倒下去了。自然,一名平时自诩甘于寂寞、乐贫导道、道貌岸然的老教授、老学者突然发生如此令人怀疑与震惊之举,周围充斥了一片骂声。当然,骂人者的心态各异。难道“施潜者”就真的不值得同情吗?“被潜者”就不是下贱吗?
如今,我们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身边各行各业中存在的潜规则。有的是道听途说,有的是亲身经历的“被潜”或有意无意、或大或小的“施潜”。其实这些潜规则中要说谁该骂、谁不该骂,我们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一个巴掌拍不响。有时“被潜者”似乎更可恨。要不为什么国外对“贿赂者”惩罚更甚呢。
从我们的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走来,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我们是孩子,都渴望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成功与被呵护,都希望老师能够关照我们自己或我们的孩子,惟恐自己在潜规则中落了后。如果自己没有“被潜”,即使老师本无意什么潜规则,我们是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直到自己“被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至于其它就随天由命了,反正不能输在潜规则上。从我们看病、就业、升迁,无论是家里还是家外;无论是自己有理还是无理,我们好像都会千方百计打听好潜规则,之后不甘落后地加入进去。日前,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那兴奋的语气不亚于他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收了!收了!她终于收了!”朋友的声音带着变态的哭腔儿。
“什么收了?”我在梦中被惊醒。
“给大夫的钱,那个女大夫终于收了!前几次她一直拒绝,我妻子总是感到不踏实,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老婆让我用了各种办法——甚至让我单独约她去酒吧。这我们就放心了!这个女大夫真给面儿!她真好!真的,只要能保证受精卵成活,她怎么潜我都行!”朋友一直没小孩,他们想通过人工受精要个孩子。
由此我想,梁教授与邹硕士发生潜规则的经过会不会是这样:
梁教授毕竟是一个老伯乐,他一眼就发现了小邹硕士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马。于是,老教授倾自己全力要把小邹的硕士变成博士。仅仅是出于爱才惜才而不求回报……
小邹硕士孤身一人闯荡北京,毫无背景。凭着她对艺术的灼灼追求,这些年她可谓是吃尽了寒窗苦,受尽了人间罪才走到今天。可是,在沈阳时,小邹就已经开始深韵潜规则的厉害与无奈。况且,朋友早已经给她打下预防针:一定要努力“被潜”,不惜一切代价,而且要主动出击。如此,方可在北京立足并成就事业。于是,面对梁教授的倾心传授,面对梁教授在圈子里的威望,面对梁教授儒雅而依旧强壮的身体,小邹开始了自己一步步的潜伏计划。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面对小邹的青春与靓丽,面对N多次的有意与无意的耳鬓厮摩,面对N多次的十万块的纯粹的谢意,善良的老教授开始感到小邹女儿一样的可爱,还有小邹纯粹的充满对学者发自内心的关爱。老梁教授浑身的艺术细胞又开始了浪漫的想象与充满拥抱年轻生命的激荡……可是,老教授毕竟生活在象牙塔里,毕竟是位艺术家,在情绪容易激动的同时,一个知识分子毕竟还是会单纯一些,想得不够老辣、周全与滴水不漏。他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大阪城的姑娘”也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姑娘,“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当梁教授本想凭借自己的精心指点,凭借小邹出色的艺术表现考入北京音乐学院的博士生会万无一失时,怎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怜的老梁教授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潜”,老教授已无回天之力。此时,估计已经行囊空空、屡次“被潜”、万念俱灰的小邹硕士彻底绝望了,同样,小邹浑身的艺术细胞沸腾了!她再也无法顾忌什么江湖规矩了,她痛恨这些万恶的潜规则,“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疯狂地在小邹的脑海中摇滚不止。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怜的老梁教授与浑身伤痕的小邹硕士成了另一个潜规则的牺牲品,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双双暴露于大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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