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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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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卷中 7、良知即是未发之中(2)

(2016-10-27 12:16:49)
分类: 修心养性

【原文】

来书云:尝试于心,喜、怒、忧、惧之感发也,虽动气之极,而吾心良知一觉,即罔然消阻,或遏于初,或制于中,或悔于后。然则良知常若居优闲无事之地而为之主,于喜、怒、忧、惧若不与焉者,何欤?

知此,则知未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而有发而中节之和、感而遂通之妙矣。然谓良知常若居于优闲无事之地,语尚有病。盖良知虽不滞于喜、怒、忧、惧,而喜、怒、忧、惧亦不外于良知也。

【译文】

来信写道:我曾经在心中体验证明,喜怒忧惧的情感产生了,即便愤怒到极点,只要我心的良知觉醒了,就能缓解或消失,偶尔在开始时被遏止,偶尔在发作中被扼制,偶尔在发作后才后悔。但是,良知往往似在清闲无事之处主宰着情感,与喜怒忧惧好象无关,这是怎么回事?

理解这一点,就明白由未发之中、寂然不动之体,而有发而中节之和,有感而遂通之奇妙。然而,你说良知往往似在清闲无事之处主宰着情感,这句话好象还存在缺点。因为,良知虽不停滞在喜怒忧惧的情感上,但喜怒忧惧也不在良知之外。

〔评析〕

学生说:良知往往似在清闲无事处主宰着情感,与喜怒忧惧好象无关。先生说:良知虽不停滞在喜怒忧惧的情感上,但喜怒忧惧也不在良知之外。陽明先生历来认为,良知是心的主宰,心是身体的主宰。眼睛看上去很美,心里的良知认为着它不正当,就不敢看;嘴里吃起来味道很好,心里面认为吃它不正当,就不敢吃;耳朵听起来很舒服,心里认为听它不正当,就不敢听……这就是心里的良知的主宰作用。

【原文】

来书云:夫子昨以良知为照心。窃谓良知,心之本体也。照心,人所用功, 乃戒慎恐惧之心也, 犹思也。 而遂以戒慎恐惧为良知, 何欤?

能戒慎恐惧者,是良知也。

来书云:先生又曰:照心非动也。岂以其循理而谓之静欤?妄心亦照也。岂以其良知未尝不在于其中、未尝不明于其中,而视听言动之不过则者皆天理欤?且既曰妄心,则在妄心可谓之照,而在照心则谓之妄矣。妄与息何异?今假妄之照以续至诚之无息,窃所未明,幸再启蒙。

照心非动者,以其发于本体明觉之自然,而未尝有所动也。有所动即妄矣。妄心亦照者,以其本体明觉之自然者,未尝不在于其中,但有所动耳。无所动即照矣。无妄、无照,非以妄为照,以照为妄也。照心为照,妄心为妄,是犹有妄、有照也。有妄、有照,则犹二也,二则息矣。无妄、无照则不二,不二则不息矣。

【译文】

来信写道:先生,您从前认为良知就是照心。我以为,良知是心的本体。照心,是人所用的功夫,就是戒惧恐惧之心。和相类似。而您直接认为戒慎恐惧即为良知,这是为何?

能够让人戒慎恐惧的,即为良知。

来信又写道:您又认为照心非动也,这难道是因为照心遵从天理才是静的吗?妄心亦照也,这难道是因为良知未曾不在妄心中,又未曾不在妄心中明细体察,而人的视听言动符合准则的全是天理呢?既然说是妄心,那么,良知在妄心上可称照,而在照心上则可以称妄了。妄与息有什么区别?如今把妄心有照与至诚无息结合起来,我仍不能理解,敬请再指教。

照心非动,因为它起源于本体天然的明觉,所以不曾有所动。有所动即为妥了。妄心亦照,因为本体天然的明觉未曾不在妄心中,只是有所动而已,无所动就是照心了。无妄无照,并不是把妄看成照,把照看成妄。如果说照心为照,妄心为妄,这还是有妄有照。有妄有照,就依然还是两个心。一心分为二,就会停息。无妄无照就不是两个心,心为一,从而也就运动不止了。

〔评析〕

水静止就清,水清水面就平静,水面平静就可以察见水底的物体。心亦如此。心静就气和,气和就能正确体察事理,事理察则心体澄明不动,心明便是良知主宰。良知是心灵的府库,良知平正心就平正。

【原文】

来书云:养生以清心寡欲为要。夫清心寡欲,作圣之功毕矣。然欲寡则心自清,清心非舍弃人事而独居求静之谓也。盖欲使此心纯乎天理,而无一毫人欲之私耳。今欲为此之功,而随人欲生而克之,则病根常在,未免灭于东而生于西。若欲刊剥洗荡于众欲未萌之先,则又无所用其力,徒使此心之不清。且欲未萌而搜剔以求去之,是犹引犬上堂而遂之也,愈不可矣。

必欲此心纯乎天理,而无一毫人欲之私,此作圣之功也。必欲此心纯乎天理,而无一毫人欲之私,非防于未萌之先而克于人萌之际不能也。防于未萌之先而克于方萌之际,此正《中庸》戒慎恐惧、《大学》致知格物之功。舍此之外,无别功矣。夫谓灭于东而生于西、引犬上堂而逐之者,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为累,而非克治洗荡之为患也。今曰养生以清心寡欲为要,只养生二字,便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根。有此病根潜伏于中,宜其有灭于东而生于西、引犬上堂而逐之之患也。

【译文】

来信写道:说养生,关键的就是清心寡欲。倘能清心寡欲,作圣人的功夫也就完成了。然而,人的欲望 少了,心自然会清明,清心并不是要远离尘世而独求宁静,而是使这心纯为天理,没有丝毫的人欲之私念。如今,想要清心寡欲,但若就私欲产生处去加以克制,那么,病根依旧存在,不免会有更于东而生于西之举。如果说想在私欲还未萌芽之前就消除干净,却又没有什么可用力之处,反而使这心不清明,而且,私欲未萌生就去寻找并以求铲除它,这好比引犬入室而又驱赶它,如此更讲不通了。

如你所言,一定要此心纯乎天理,无丝毫的私欲,这是作圣人的功夫。要想此心纯是天理,无丝毫的私欲,就要在私欲未萌生之前加以防范,在私欲萌生时加以扼制。在私欲萌生之前就加以防范,在私欲萌生时加以扼制,正是《中庸》中戒慎恐惧、《大学》中致知格物的功夫。除此而外,再无其他的功夫。你所说的私欲灭于东而生于西、引犬入室再驱赶的现象,是被自私自利、将、迎、意、必所牵累的结果,而并非由克治荡涤造成的。如今说养生最关键的是清心寡欲,这养生二字,就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的本源。有这个病根隐藏在心中,如你所说的私欲灭于东而生于西、引犬入室又驱赶的弊病,也就在所难免。

〔评析〕

既然忧虑私欲灭于东而生于西,不如私欲原本就没有出现,即使私欲在萌生,就及时将它扼制在未萌之先。这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啊!

【原文】

来书云:佛氏于不思善不思恶时,认本来面目,于吾儒随物而格之功不同。吾若于不思善、不思恶时用致知之功,则已涉于思善矣。欲善恶不思,而心之良知清静自在,惟有寐而方醒之时耳。斯正孟子夜气之说。但于斯光景不能久,倏忽之际,思虑已生。不知用功久者,其常寐初醒而思未起之时否乎?今澄欲求宁静,愈不宁静,欲念无生,则念愈生。如之何而能使此心前念易灭,后念不生,良知独显,而与造物者游乎?

不思善不思恶时认本来面目。此佛氏为未识本来面目者设此方便。本来面目即吾圣门所谓良知。今既认得良知明白,即已不消如此说矣。随物而格,是致知之功,即佛氏之常惺惺,亦是常存他本来面目耳。体段工夫大略相似。但佛氏有个自私自利之心,所以便有不同耳。今欲善恶不思,而心之良知清静自在,此便有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心,所以有不思善、不思恶时,用致知之功,则已涉于思善之患。孟子说夜气,亦只是为失其良心之人,指出个良心萌动处,使他从此培养将去。今已知得良知明白,常用致知之功,即已不消说夜气。却是得兔后不知守兔,而仍去守株,兔将复失之矣。欲求宁静,欲念无生,此正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病,是以念愈生而愈不宁静。良知只是一个良知,而善恶自辨,更有何善何恶可思?良知之体本自宁静,今却又添一个求宁静,本自生生,今却又添一个欲无生,非独圣门致知之功不如此,虽佛氏之学亦未如此将迎意必也。只是一念良知,彻头彻尾,无始无终,即是前念不灭,后念不生。今却欲前念易灭,而后念不生,是佛氏所谓断灭种性,入于槁木死灰之谓矣。

【译文】

来信写道:佛教认为不思善不思恶时,认本来面目,这不同于我们儒家所说的随物而格的功夫。我若在不思善不思恶时用致知的功夫,那么,也就已经想到善了。如果善恶不思,而心的良知又清静自在,那只有早晨刚睡醒时。这正是孟子所谓的夜气,但这样的现象不能持续很久,转眼之间思虑就会产生。不懂得常用的人,能常常象刚睡醒而思虑还未产生时那样吗?如今,我想求得宁静却更加不能宁静,想没有杂念而杂念丛生。如果要使此心前念易灭而后念不生,有良知显露,与造物者同样,又该怎么做呢?

在不思善不思恶时认识本来面目,这是佛教针对那些不识本来面目的人讲的简便方法。所谓本来面目,即为我们儒家讲的良知。现在,既然能够清楚地理解良知,就不必这样说了。随物而格,是致知的功夫。佛教所说的常惺惺,是佛教要求常存他的本来面目。由此可知,佛儒的格物与功夫大致相同,但佛教有个自私自利的心,因此就有了不同之处。如今,你想做到善恶不思,所以才有了不思善、不思恶时,用致知之功、则已涉于思善的缺点。孟子讲夜气,也只是为那些丧失了良心的人指出一个良心萌动的地方,使他能从这里着手并加以培育。现在已经清楚地理解了良知,又常用致知的功夫,就不用谈夜气了。不然,将会是得到兔子却不知道去守着兔子,反而得死守着树株,如此,兔子就会再次失去。想求得宁静,想没有私念,这正是自私自利、将、近、意、必的弊端,所以杂念更多而愈加不能宁静。良知唯有一个,有良知自然能辨别善恶,还有什么善恶可想?良知的本体原本就是宁静的,现在却又添加一个去求宁静,良知的本体原本就是生生不息的,现在却又添加一个心要无生。不但儒学致知的功夫不是这样,即便佛教也不是这样将、迎、意、必。只要一心在良知上,彻首彻尾,无始无终,就是前念不灭、后念不生,如今,你却要前念易灭后念不生,这是佛教所谓的断灭种性,如此就同槁木死灰差不多了。

〔评析〕

晋代的慧远大师认为,佛教教义和儒家经典并不矛盾。他们的目的和实质是相同的,只不过论述方式以及起作用的范围有所不同而已,如果能结合两者的精义去体会教义的话,就不会为两者表面上的差异而震惊。

【原文】

来书云:佛氏又有常提念头之说,其犹孟子所谓必有事,夫子所谓致良知之说乎?其即常惺惺、常记得、常知得、常存得者乎?

于此念头提在之时,而事至物来,应之必有其道。但恐此念头提起时少,放下时多,则工夫间断耳。且念头放失,多因私欲客气之动而始,忽然惊醒而后提,其放而未提之间,心之昏杂多不自觉。今欲日精日明,常提不放,以何道乎?只此常提不放,即全功乎?抑于常提不放之中,更宜加省克之功乎?虽曰常提不放,而不加戒惧克治之功,恐私欲不去;若加戒惧克治之功焉,又为思善之事,而于本来面目又未达一间也。如之何则可?

戒惧克治即是常提不放之功,即是必有事焉,岂有两事邪?此节所问,前一段已自说得分晓,末后却是自生迷惑,说得支离,及有本来面目未达一间之疑,都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之为病,去此病自无此疑矣。

【译文】

来信写道:佛教还有常提念头的现点,这与孟子讲的必有事、您说的致良知是一回事吗?这是不是常惺惺、常记得、常知得、常存得呢?

当这个念头提起时,应付诸多事物一定会有正确的办法。但只怕这念头提起的时候少而放失的时候多,那么工夫就有间断了。并且,这念头的放失,多是因为私欲和气的萌动引起的,猛然惊醒之后又可提起,但在放失而未提起时,由于心的昏暗与杂乱自己往往不能感觉到。今天,要想念头日益精进光明、常提不放,又使用什么方法呢?只要这念头常提不放就是全部功夫了吗?还是在这常提不放中,更应该有省察克治的功夫呢?虽然这念头常提不放,然而,若不再有戒惧克治的功夫,私欲只怕还是不能剔除。如果有戒惧克治的功夫,又成为思善的事情,这和本来面目又不相符,到底怎样做才算正确呢?

戒惧克治就是常提不放的功夫,就是必有事焉,这岂能当两回事看待?关于你这一段问的问题,前面我已说得十分清楚。这里却是你自我迷惑,言语说得支离破碎,零乱不堪。至于与本来面目不相符的疑问,都是自私自利、将、迎、意、必的毛病引起的,剔除这个毛病,这个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评析〕

中国禅宗中有许多这样的故事,弟子向师父请教,什么是佛?”“祖师西来意是什么?等问题时,师父往往是即景发凡,应机施教,如:祖师西来意?答:门前柏树子。问:什么是佛?答:(竖起食持不语)等。此种教法实在是机锋作略,大阐真谛。

【原文】

来书云:“‘质美者明得尽,渣滓便浑化。如何谓明得尽?如何而能便浑化?

良知本来自明。气质不美者,渣滓多,障蔽厚,不易开明。质美者,渣滓原少,无多障蔽,略加致知之功,此良知便自莹彻,些少渣滓,如汤中浮雪,如何能作障蔽。此本不甚难晓,原静所以致疑于此,想是因一字不明白,亦是稍有欲速之心。向曾面论明善之义,明则诚矣,非若后儒所谓明善之浅也。

【译文】

来信写道:前人说质美者明得尽,渣滓便浑化。明得尽指的是什么?怎样才能浑化?

良知原本就是纯净的。气质差的人,不但渣滓多,遮蔽也厚,他的良知就不能光明显现。气质好的人,本来渣滓少,遮蔽也薄,稍加致知的功夫,他的良知就能晶莹透彻,些许渣滓仿佛沸水中的浮雪,怎么能成为障碍呢?这本来不怎么难懂,这个问题你之所以存在疑问,大概是因为对字不理解,其中也夹有欲速之心思。从前,我曾与你当面探讨过明善的问题,明则诚矣,并不是像后世儒生所讲的明善那样简单、浅陋。

〔评析〕

孟子认为,万物的特点都具备于我的心中,反省我心而达到与万物相通的的境界,是人生莫大的乐趣。这一结论,是他将仁义道德从内心世界扩大到人的社会生活,又进而扩大到宇宙万物而总结出来的。万物皆备于我之心,就是,与万物相通的境界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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