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吾爱吾师”的译法

亚里斯多德在谈到师生关系时，说了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

Plato is dear to me, but dearer still is truth.

此语本意是：“柏拉图是我之所爱，但我之更爱是真理。”柏拉图是亚里斯多德的老师，因此，在西文世界，Plato在此语的语境中即可直接指代“老师”，但翻译为中文，使之符合“名句”表达方式，却有点麻烦。

现在流行的有两种译法。（1）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2）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

我没有查核两种译法的“始作俑者”，但从译文来看，前者可能出自民国，而后者则从前者脱胎而来。这两种译法都存在一些问题。传世名句，大抵语言精炼而富有哲理，而翻译名句，也要合此精神。这两种译法存在的问题都是在行文可以对称而不对称，即是修辞之病。改为“吾爱吾师，尤爱真理”或“我爱我师，更爱真理”，就简洁明快了。因此句传承千年，我个人比较喜欢用“吾爱吾师，尤爱真理”的译法。

这么一个在修辞上存在问题的中译名句，在国内流行了那么多年，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西方有不少名句被翻译为中文，但有些译法并不好。如果能查到原文，后学完全可以再作仔细推敲而改进，不必拘泥于成译。不然，一些赘字冗句引到自己的文章中，会煞不少风景。昨天我谈的史料翻译中存在的问题，也存在类似情况。当然，首先是要找到原文，才能改进译文。没有找到原文，或不识原文，那就只能“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