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命的十二秒里，你要狗命还是要狗屁的道德？

老海

如果有人问，在刚刚好不容易才过去的五月里谁跑得最快？肯定有网民讥讽说是范美忠，因为他有一个最能跑的外号：范跑跑！当然，更因为范跑跑在地震的那一刻跑出了我们的道德视线！

当然，我们喜爱的刘翔跑得更快，但他的身影总是在跑道上，总能让我们看见！总是没能跑出我们的视线！总是让国旗为我们升起！所以，我们喜爱他！

大家都知道，刘翔在一百一十米跨栏内的自豪是在十二秒内！但是，有谁知道范跑跑跑出道德视线的耻辱是多少吗？

这个让世人愤嫉的答案也是十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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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学家告诉我们，从地表开始抖动的那一刻到地面建筑物的倒塌，期间只有短短的十二秒！十二秒内不能安全脱身，你就只有断手断腿的命！就只得残身损躯！就只能命丧十二秒！

十二秒，就是人类面对地震灾难时的生死时刻！在十二秒的生死时刻里，我们能做什么？谁又能做什么？有谁能在十二秒的生死时刻里先经过大脑运转计算耻辱与荣耀的得失，然后再作出生死的抉择？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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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这该死的十二秒，就足以要你的命！足以让你命丧黄泉！

人的生命与大地的怒威是无法抗衡的，在那短短的十二秒里！谁也不能抗争！在5.12大地震中余生的，都不是力之所致，那都是运之所使，是生命的运气出奇的好！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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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秒，即使是奥运冠军刘翔，也只能方方越过一百一十米！而且必然是在有所训练并且有所准备的情形下！必然是在有所刺激之下方可以做到！何况只是跨越轻松的栏杆！但是，在地震来临后的十二秒里，再杰出的奔跑能力也未必能挽救一条人命！除了运气！

十二秒，如果是凡夫俗子的我们，除了本能的反应外，我们还能有别的动作吗？我们还能让大脑在这短短的十二秒里作出诸如耻辱与荣耀之类的抉择吗？不能！绝对的不能！

该死的十二秒！我们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本能！但我们必需保全生命！利用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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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大地震灾难面前，人的生命比花草还要脆弱！不能伸展！不能抗拒！

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苛求同样是凡夫俗子的范跑跑要跑出非本能的优美动作来？为什么要苛求他在生死时刻的十二秒里跑向道德的通道呢，而不是跑向生命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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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跑跑不是完美的，但谁又是呢？我们又是吗？谁敢站出来说他就是完美的！

范跑跑的跑在那时那刻只是人的一种本能！换谁在那时那刻也只会是本能地跑！亡命地跑！只要能跑向生命的通道，跑出生天，他就是胜利者！而且，他的胜利就不仅仅是个人的胜利！全人类都该为之喝彩！因为他的胜利就是人类的胜利！是我们共同的胜利！

不管是在地震那刻从六楼高的教室跳下的那个幸运女孩，还是这个扔下学生没头没脑地跑出生天的范美忠！他们都是人类伟大的胜利者！不是灰头灰脸的失败者！更不是耻辱者！

范美忠在地震那刻竭尽全力的一跑，虽然没让我们的国旗在奥运赛场雄壮地升起，但却让人类的尊严在地震面前雄壮地矗起！如果我们的道德要谴责范美忠，那就是一个民族的狭隘主义！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尊严，也不仅仅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胜利。范美忠的跑出生天是人类挑战大自然的残暴与无情的胜利，是人类共同的希望与胜利！是生命的奇迹与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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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的道德要怒向范美忠，那就是怒向每一个都值得敬畏的生命！就是贱视生命的道德！就是狗屁的道德！

如果要我们选择在生死时刻的十二秒里的生命与道德，那我们宁取生命，也不要狗屁的道德！即使我们的生命只是狗命一条！

再高尚的道德，在每一个值得敬畏的生命面前都是狗屁的一响！

范跑跑的奇迹，就是人类在大地震前的绝响！是生命的绝响！伟大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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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如果再度遭遇大地震，千万别忘记了跑！竭力地跑！跑出十二秒！跑出千千万万个范跑跑来！跑出生命的生存！跑出人类的尊严！跑出伟大生命的伟大绝响来！

还有，别忘了，千万别跑向所谓的道德通道！那是狗屁的道德！哪怕是狗命也比狗屁的道德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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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5    老海，旅途上，归途中，草于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