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粟的灵魂的拷问
哲 夫
两个父亲两张老脸两只老碗
两个时代因此而意外地遭遇,两位父亲就这样默默地面对,两双老眼探讯地互相凝视,两只老碗被大力碰撞,迸发出三万六千声形式和内容的悲响和共鸣,强烈的让人为之震憾和眩惑:为什么二十年前父亲的老脸布满愁苦,而在二十年后这愁苦还依旧?为什么二十年前父亲的老碗里没有稠的只有稀的?而在二十年后父亲的老碗里有了稠的却变成黑的了?这颤粟的灵魂的拷问让良知陷入惴惴不安和良久的思忖……
每次看到罗中立在八十年代创作的油画作品《父亲》就觉得心悸,就想大声地反驳那些希望罗中立先生再创作几幅《父亲》这样作品的好心人,他们不无遗憾也不无道理地表示惋惜和感慨说:“今日的罗中立出有宝马香车,入有洋房别墅。整个美术界的富贵程度也与当年的窘困有天壤之别。但中国的美术创作为何难有当年那样的震撼人心之作?难道梵高们只有在贫穷困窘中才能成就一代艺术大师?难道物质的丰饶真是艺术创作的大敌?”
放在之前,我也会与他们一样认为,但自从看过摄影家高家荣先生异趣同工拍摄的另一位《父亲》,我便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我会这样大声地为罗中立先生辩解说:在罗中立先生的艺术创作的年轮上,《父亲》这样超写实符号只能出现一次,时光如同生命也似流逝,一经过去历史就已经定格。如一句有名的谚语所说:你永远不可能淌过同一条河流两次,因为河水是流动的。
1948年生于重庆的罗中立,毕业于四川美院油画专业,曾在比利时安特卫普美院研修部进修。自《父亲》石破天惊,罗中立先生颖脱而出之后,终其一生进行农耕。仍然不缀写实,农民始终是他笔下的主要人物,但表现手法却发生了很大变化。由超写实主义转向了抽象甚或是荒诞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其作品更加接近油画的本质,也接近了生活的本质。色彩丰富的搭配、明暗光线的运用、透视人物的把握、捕捉和浓缩瞬间的精准……不一而足。他吆喝着中华民族的大黄牛顺着人类美感的犁沟,从狭域拓荒广域,自中国走向世界、由民族而人类。
罗中立曾在纽约、芝加哥、波士顿,布鲁塞尔、悉尼、北京、台湾等地举办过个人展览。台湾“山艺术文教基金会”设立了“罗中立油画奖学金”。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上海美术馆、中国台湾山美术馆、美国哈佛大学、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立美术馆、新加坡美术馆、比利时国家历史博物馆等海内外艺术机构及私人广泛收藏。《父亲》如同过去也似被这样走来的罗中立先生抛在了身后,成为一株茁壮成历史的铁杆庄稼。他耕耘在现实主义的犁沟之中,而他似乎早已知道今天的父亲已不同于过去,并不旷远的未来之忧患正分梯次向我们大踏步地袭来。
类似这等饱蘸阳光釉在艰辛岁月的炼狱和生活的苦窑中烧制焙烤出的古铜色的布满生命裂纹的老脸……这等在流泪的晨曦与滴血的黄昏中无数次希望过失望过憧憬过迷惘过被愚昧与苦难的云翳长期遮蔽着的迎风流泪的老眼……这等豁牙露齿穷山恶水枯涩如黄土高原般肥厚的嘴唇……这等枯树皮也似瘦骨嶙峋犁耙般粗陋的劳动人民的大手……这等充满质感的粗瓷老碗盛着的半碗稀薄的茶汤或是瞪眼米汤……已经是洗印完成的一部写真过去的绝版拷贝,是逝去岁月一个褪色的定格了的经典画面,是时代画廊一轴尘埃已经落定的现实主义的杰作。
痛苦催生希望,距离产生美感。这样的《父亲》该是警醒和驱策现代化尽可能回避和远离的一记响亮的鞭影,让如此悸动忧伤震荡的《父亲》尽快消逝于永远,是人道主义的需要。只有拉开现在与过去的距离,才会有一个美好、真诚、善意、伤感却充满希望的人类美好结局。如同曾几何时的一袭回忆,在现实漫不经意的几个撇捺中,再度地焕发出文学的生动与哲学的深刻。庆幸苦难逝去的已经足够远,遥遥抛洒一掬惺惺然的同情,自忖良久并告白历史说:曾几何时,有过那样一位父亲、那样一张老脸、那样一只老碗,已经足矣!
遗憾的是送走了一位伤感的父亲,却又迎来了另一位更加伤感的父亲,不同的时代会涂抹或光合出不同的父亲。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的一位资深的摄影家朋友高家荣的一幅题为《父亲》的摄影得奖作品,心悸和伤感与油画《父亲》相类似。时隔二十多年的两位父亲、两张老脸、两只老碗,被我戏剧性地剪辑拼贴在一起。
两个时代因此而意外地遭遇,两位父亲就这样默默地面对,两双老眼探讯地互相凝视,两只老碗被大力碰撞,迸发出三万六千声形式和内容的悲响和共鸣,强烈的让人为之震憾和眩惑:为什么二十年前父亲的老脸布满愁苦,而在二十年后这愁苦还依旧?为什么二十年前父亲的老碗里没有稠的只有稀的?而在二十年后父亲的老碗里有了稠的却变成黑的了?这颤粟的灵魂的热切的拷问让我们的良知陷入惴惴不安和长久的思忖……
碗里的忧患
哲夫
罗中立和另一个时代的父亲
上世纪八十年代罗中立创作的一幅油画《父亲》,曾经很打动我。画中的父亲,头上围着一条羊肚手巾,黄土高原一样厚重的脸膛过多地镀上了阳光的釉彩,皱纹如同黯淡的丘陵和纵横的沟壑爬满饥渴龟裂的褐红色的土地。黑色的眉毛和隆起的眉骨下,是一双辐射鱼尾纹的眯缝着的老眼,眼袋鼓起岁月艰辛的过去,滞涩的目光如同燃烧过的生命的火焰,虽然光芒已经内敛,却仍然蕴藏着渴望生活的滚烫的灰烬。
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父亲骨节粗大皮枯肉瘦的大手端着的一只粗瓷大碗。似乎是春种或是秋收,在田间地头,牛马似出尽了力气的父亲,终于喘息着直起佝偻的身腰,赢得了难得的片刻的休息。焦渴与饥饿轮番向他进攻,他端起半碗稀薄如水的米汤,看见了碗底的光景和自己衰败的面影。
瓜菜代的峥嵘岁月,父亲的碗里,没有稠的,只有稀的。
时过20年,我看到了山西摄影家高家荣拍摄的一张照片:在涑水河边,一位枯瘦的老人蹲在那里,满脸皱纹好似捶碎的核桃,与罗中立的《父亲》可有一比。不同的是这位现代父亲的脸上,愤懑和生气是主流表情,而郁闷与无奈,则如石头一样沉潜其中。老人手里端着一只与罗中立油画《父亲》相似的大碗,不同的是前者手中的大碗里盛着的是半碗稀薄如水的米汤,而后者涑水河边这位父亲的碗里盛着的却是一碗浓稠的黑水。
二者的对比,让人感到心酸和震撼:
20年前父亲的碗里没有稠的,只有稀的;
20年后的今天,父亲的碗里有了稠的,却是黑的了!
我参加中华环保世纪行活动,几乎走遍大江南北,面对持续恶化的“无水不污、无土不流”的生态环境,有一种强烈的感受。过去锅里和碗里没有稠的时,空气是洁净的河里的水是清的,生态环境是良好的。时至今日,锅里和碗里有了稠的,可为什么江河不仅水少了而且还污染了,每天都有河塘干涸消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二律背反?还是人类与自然相悖的恶果自食?答案显而易见,是人类的经济活动导致了自然生态的全面恶化。
19世纪末,美国康奈尔大学曾进行过一次著名的“青蛙试验”:他们将一只青蛙放在煮沸的大锅里,青蛙触电般地立即蹿了出去。后来,人们又把它放在一个装满凉水的大锅里,任其自由游动。然后用小火慢慢加热,青蛙虽然可以感觉到外界温度的变化,却因惰性而没有立即往外跳,直到后来失去逃生能力而被煮熟。科学家经过分析认为,这只青蛙第一次之所以能“逃离险境”,是因为它受到了沸水的剧烈刺激,于是便使出全部的力量跳了出来,第二次由于没有明显感觉到刺激,因此,这只青蛙便失去了警惕,没有了危机意识,它觉得这一温度正适合,然而当它感觉到危机时,已经没有能力从水里逃出来了。
联合国在巴黎公布了一份由2500名科学家起草的报告,报告向全人类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严厉的警告:过去50年来全球气温的升高,至少有90%是由人类活动导致的,其中又以化石燃料的燃烧为主。报告称,气温升高将导致更为频繁的洪灾、热浪、干旱以及海平面的上升。如果人类像在冷水里慢慢被加热的青蛙一样,对日益升高的全球气温继续熟视无睹的话,我们生存的地球将以更快的速度变热,而大自然也将遭受无法挽回的破坏。
地球已经好似一口装满凉水的大锅,人类就像锅里的青蛙,添柴烧锅的是我们自己,优哉游哉,不知死之将至。人类唯有自救。已经到了人人都要做出抉择的关头,选择生存要从点滴做起,选择死亡请继续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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