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献图

——围棋史话之一

张长霖

不管世界上有多少奇迹，我敢说，围棋一定是人类的奇迹之一。围棋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博弈游戏，就是黑白两种棋子，两个对手一人一手地下着。但是围棋却又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博弈游戏，当电脑深蓝（还有“更深的蓝”）已经可以战胜人类最强的国际象棋棋手时，电脑对围棋仍然毫无办法，只能背背棋谱，你只要连下无理手，电脑就会认输。中国有句老话，说是“千古不同局”，说的就是围棋的难以捉摸。

围棋是最近似于战争本质的博弈游戏，象棋充其量只是模仿一场具体的战斗，是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目的的。而围棋则不同，它以同样的手数占有的的地域大小来分胜负的，杀伤对方子力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而已。围棋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围棋讲究平衡。这些都是宏观的战争视角，是站在战略高度看问题。所以在古代围棋绝非小道，当初帝尧把管理天下的行政权禅让给舜，而教太子商均以围棋。切不可以认为帝尧让儿子沉迷于玩乐，相反，这是寄以重望。围棋就是军事艺术，商均学习的就是军事。无独有偶，帝舜经过多年考验禅让给大禹，而教太子丹朱以围棋。两代圣君都教儿子围棋，难道真如历来所说的原因商均愚钝而丹朱顽劣吗？我甚至想过，是否当时也如古罗马的“两头制”，尧舜禹是行政的头，而商均、丹朱是军事的头。只是因为后世中国奉行“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从而篡改了历史。可惜没有有力的佐证，但这是本文的题外话。

既然帝尧时代围棋已经高度发展了，那么围棋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它的发明权又应该归于谁？比较古老的说法是河洛献图。传说时代，天马献河图，神龟献洛书，于是伏羲演八卦（此为先天八卦）。据说，以河图洛书演化太极，围棋随之产生。这种说法的出处找不到了。更多的是说帝尧造棋以教商均。张华的《博物志》等书就是这种观点。然而伏羲也罢，帝尧也罢，都是传说时代的人物了，难以查考。我们从孔子多次说到“弈”，围棋的出现应该不晚于春秋时期。稍后有弈秋的故事，证明已经有以围棋为专业的人物，三国时“建安七子”中的王粲记忆力超群，例子就是能从头到底把棋局复出来（现在业余初段也能做到）。足见围棋已经被上流社会重视。

从出土文物中我们发现了十七路棋盘，是否可以认为十九路棋盘就是后起的呢？也不一定。因为围棋本来就有象天法地的说法，诸如黑白二色代表阴阳，园子方盘代表“天圆地方”，四角代表四季，三百六十一点代表一年三百六十天……

不管怎么说，围棋肯定有不止四千年的历史了。围棋肯定还有许多故事等待我们去了解。

题头图片是伊阙龙门，据说是大禹治水时用斧子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