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滇势力,生活新报的采访终成绝响!因为报纸于2015年7月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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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地感觉发表于散文写作第一 |
分类: 原创散文 |
《散文滇势力》
吴安臣:散文应该面对现实,返照内心
在云南,有一群踽踽独行的散文作家,默默耕耘着他们的梦想。没有太多的掌声,没有名与利,甚至他们中的很多名字是陌生的。他们在书写云南大地的同时,也在书写自己的内心。在这个文学式微的时代,这份坚持尤为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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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散文集《草从对岸来》。
大理学院文学院副院长、文学博士于昊燕在评价吴安臣的散文创作时,说他的散文是一个试探生命完整性和自在性的文字标记,是一种能充实记忆的味道。“吴安臣书写生命的鲜活与多样,他体验丰富,在童年即跋涉千山万水,从河南到云南,处处是故乡;在‘充满欺诈和艰辛’的弱者的城市里,他在钢筋水泥的格子里充满感情地抚摸每一片记忆碎片和来来往往的生命故事……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里,吴安臣坚持着温热的真实在夜里仰望星空,把皮囊里的生命栖息于大地上进行诗意思考。”
与很多作家不同,吴安臣在写作之初就选择了散文这种文学体裁,他说散文最适合他的表达,“因为散文在短短的篇幅内,所承载的社会意义并不比小说差,散文有时就是浓缩了的小说。”在他的眼里,散文应该面对现实,返照内心,注重真实。“优秀的散文必须具有思想的厚度,语言的新颖性,细节的真实性。任何优秀的散文读来必然是带给人美感的同时,让读者领略到思想意境的深邃,好散文像茶,含义隽永,引人深思,而不是白开水,不能唇齿留香。好的散文还应该注意语言‘陌生化’手法的使用,让语言有质感和力度;细节必须具有打动人心的冲击力,一篇好的散文总会像小说一样,总有一个细节让人经久难忘。”尽管自己的散文创作曾得到了像于昊燕博士这样专业人士的高度评价,但吴安臣觉得他的散文写作只具备了思想的厚度和细节的真实,“还没有真正让语言具备质感和简练性”。
吴安臣说他会一直坚持散文创作。“文学虽然没有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但它改变了我的思想,让我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内心;在我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它帮我理性地表达诉求;在我最需要呐喊的时候,它扩展了我的音域;文学在我多舛的命运征程中,变成了我精神上的盲杖。而对于散文写作,我觉得需要突破的瓶颈是不重复自己,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应该总是在写新的东西,总是向着陌生化的领域前进。即便不能一枝独秀,起码也要让读者窥到自己探索与追求的痕迹。”
陈洪金:用诗歌的意象和语言进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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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灵魂的地址》、《乡村:忧伤的河流与屋檐》、《母土》、《丽江笔记》、《河流淌过秋天的黄昏》等。
丽江籍著名作家陈洪金在写作散文之前,曾进行了十年的诗歌创作。如今,陈洪金的散文创作也持续了十年。回顾二十年的创作历程,陈洪金说:“从读书时写诗开始到后来在《诗刊》、《星星诗刊》这样权威的诗歌刊物上发表诗歌作品,我在诗坛的影响力也不是太大。到了2001年,我接触到新散文论坛,论坛里那些时尚、先锋的‘新散文’瞬间就吸引了我。我自己虽然没有系统理论的‘新散文’观念,但也开始尝试像‘新散文’那样用写诗的方法来写散文,逐渐在新散文论坛引起反响。那时,我写永胜的村庄,写我的滇西北,用诗歌的意象和语言进入散文……后来,我就在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散文集《灵魂的地址》。”
作家木祥这样评价陈洪金的散文:“在‘新散文’的旗帜下,陈洪金的散文个性尤为鲜明,首先表现在他散文中的诗意。陈洪金开始是写诗的,为他后来的散文写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当他致力于以诗的语言和气度来写散文时,每一篇散文都放得很开,从一个非常小的角度出发,有时候会写得非常灵动,让人在平凡的事件中读到诗一样的语言和意境。”诚如木祥所言,陈洪金的散文就像长诗,总能给人以诗意的阅读享受。
陈洪金说,自己的散文风格是在一种潜移默化的探索中形成的,他非常尊崇丽江作家马霁鸿的“陌生的题材熟悉化,熟悉的题材陌生化”这一写作理念,认为散文写作没有模式可以照搬,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要善于从传统和经典中汲取营养,在往后看的时候要看到自己的渺小,往前看的时候应该把目标放在一个制高点上,“好高骛远”。
王必昆:走关注现实的写作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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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病疾密布的乡村》(获得第三届在场主义散文奖);散文集《大农门》(获第六届云南省文艺基金奖);单篇散文《乡村手艺》(获第二届滇东文学奖);散文集《云岭红墙》(被云南省委宣传部、省文联列为云南省纪念建党90周年文学献礼作品)。
云南散文作家王必昆在2012年以发表于《十月》的单篇散文《病疾密布的乡村》获得第三届在场主义散文奖,在场主义散文奖被誉为“华语散文民间第一大奖”。他说,在场主义散文奖的获得让他更加坚定了走关注现实的写作路子,继续写那些具有疼痛感的散文,去蔽、揭示、展现真实的世界,引发读者内心深处的共鸣。“我希望今后在非虚构主义和地理文化的大散文写作中走出自己的路子,有计划地写成完整的散文集。”
作为云南省散文创作成就显著的作家之一,王必昆的文学启蒙源于小说。他在泸西上初中时,在练习本上写了一篇玄幻小说《月球旅行记》,在同学间传阅。后来,到蒙自读卫校时王必昆因不喜欢医学,暗下决心弃医从文,于是天天读文学书、天天写文学稿,并一直坚持到现在。其实,王必昆尝试过各种文学体裁,但觉得还是散文写起来顺手。“我选择写散文,就像一个本分的农民在自己的耕地里种庄稼,这块地适合种什么则种什么,而不是什么赚钱种什么。”
在王必昆的眼里,散文是沉郁的内心表达,是本我的文字释放,是思想的细密倾诉,是文学的音诗画。“我认为优秀的散文作品,要有充满诗意和张力的语言,要有深藏不露的情感,要有深沉的思想含量,要有独到的哲学意蕴。”王必昆的散文写作重点有两类,一类是非虚构主义,主要写当下中国农村被遮蔽的现实境况,写农民的疼痛;另一类是地理文化,主要写大地上的地理细节,用文学的思维去阐述宇宙、宗教、大地的思绪,以及人的卑微。他说:“我想通过这样的创作,在所谓的大散文写作上有新的突破,让散文释放出更多人类的情感和思想,让散文更加耐读而有意义。如果在散文写作上要有所精神追求的话,那我追求的散文精神可能是悲悯情怀和哲学高度。”
左中美:用文字种一茬一茬的好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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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不见秋天》(荣获第七届云南文艺创作奖励基金奖)、《时光素笺》。
左中美是云南小有名气的70后彝族散文作家之一,对于自己多年来的散文创作,她觉得那是简单的“写”,所以她以“写字”名之,她说写字带给她的是安宁,“不管我在文字里写的是美还是痛,在写的时候以及写过之后,我所得到的,都是安宁。”
其实,左中美写作以来,一直坚持表达自己,讲述生活。她说自己赞同一位女作家说过的一段话,即:“我的写作,从来只服从于我内心的需求,如果我的文字里有什么东西符合了某种外在的命题,那纯属巧合和意外。”左中美认为,一个作者的写作,首先必须从自我出发;他(她)的文字,只有首先抵达自己,进而,才能抵达他人;他(她)的精神世界,只有首先承担起自己,然后,才能承担起这个社会。
尽管时下文坛,散文的地位相比小说和诗歌都要低,但作为散文作家的左中美并不是特别担忧,她说:“蜜蜂的本分是做好一只蜜蜂,桃树的本分是做好一棵桃树,散文写作者的本分,是好好写自己的散文,写好自己想写的东西。”诗人赵振王在评论左中美的散文集《不见秋天》时说她擅于从容叙事、精心表述和细腻描写,“透过那些细微的、家常琐碎的小事,往往被她带入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
对于自己今后的写作,左中美希望自己以后的文字,可以更好、更妥贴地表达清楚她想要表达的东西,“就像我在乡下老家劳作的母亲、哥哥和家人那样,可以将手中的农具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游刃有余地使用,并且,用这些农具,种出一茬一茬的好庄稼。”
余继聪:写散文使我的人生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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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炊烟的味道》(荣获第六届云南省政府文艺奖励基金奖二等奖);《收藏阳光》。
1993年,正在上大学的余继聪在学校图书馆看见《延安文学》上刊发了“延安文艺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后,就悄悄写了《童年纪事》一文,按《启事》说的地址邮寄过去。就这样,余继聪认识了在中国散文界影响巨大的散文家史小溪。在史小溪的影响下,余继聪爱上了散文创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余继聪的眼里,一篇优秀的散文既要有艺术性,又要有思想性。“艺术性是说要讲究文采,讲究写作技巧和谋篇布局等。但更重要的是思想性,即一个散文家,不仅要有正义之心、善良之心、还要追求真善美,抨击假丑恶。津津乐道杀人,津津乐道杀生,不同情弱者,不怜惜妇孺老幼,这样的散文家绝不是优秀的散文家,这样的作品也绝不是优秀的作品。”事实上,余继聪的散文就是这样,他偏重写乡土散文和亲情散文,关注农民和市民生活,虽然题材看起来显得有些狭隘,但却不乏优秀之作。
作家王剑冰在评价余继聪的散文时说,余继聪的散文同其他人的散文要说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都是那样的一种写作手法,文字也都不是很长,但你总是能从他的散文中品出那么一种味道来,这种味道就是散文的味道。“细品这样的味道会让人有种或是心旷神怡的感觉,或是一种陶醉仙然的感觉,或是一种迷恋深陷的感觉。余继聪散文最强烈的味道,当是乡村的味道。那是他十分熟悉的乡村,有着深深的依恋的情感,他熟悉那里的炊烟,熟悉炊烟飘摇着的生活,以及在这生活里辛苦的父辈,辛劳的姐妹,他熟悉每一棵生长得茂盛与稀疏的大树和野枝,熟悉树上每一只翔集的鸟儿和野枝下鸣唱的小虫,熟悉村前的小溪以及小溪里的玩伴和游鱼……云南楚雄独特的地理和生态造就了余继聪,使他成为楚雄、成为云南的一方代表。”
马玫:将生活真相还原到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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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作品:散文集《静看流年》;电子书《红颜物语》和《女人,和她的四分之一的感情》(皆是散文集)。
16岁时,马玫发表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篇散文,而触发她爱上散文的是小学五年级时一位年轻的实习老师朗诵的一篇小散文——《四季》。“当时,她的声音清澈无比,散文的音韵饱满得透出汁液,我当时就很感动,没想到语言会带来音乐般的震撼力。”
在马玫眼里,散文是一种最自由的文体,可以是抒情、叙事、论理,也可能是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一次感悟,一回经历。“散文是和我的生活相交融的。一个人走在路上,会看到落叶从枝头飘落,风筝飞上天空,忙碌行走的脸孔,拽着母亲衣角行走的孩子;会听到鸟的歌声、水的流动、琴弦上的音符,当这些美妙的瞬间让生活充斥着美好和感动,而你想让他原原本本地还原到你的字里行间的时候,只有散文才能最真实地表达和记录,它让一切生活的真相还原到纸上。”
本着这种散文观念的马玫在写作时注重表现“真情的再现”,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文字唤醒良知、道德、思索以及对自我的肯定,“我希望更多的人能从我的文字里找到她自己,或者说她的影子存活在我的文字里,得到某种暗示。我觉得散文的精神不在于体裁或样式,而在于文章的气质和内涵。无论这篇文章选择了什么样的表达方式,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女,无论是身穿裙罗绸缎还是粗布短衫,但不可否认她的气质、神韵、谈吐始终在那里,能给人予美的展现和灵魂的发现。”在马玫看来,目前的很多散文大多流于就事论事的单调陈述,她觉得真正的好散文应该散得随心所欲,“可以天马行空,可以漫无章法地带着读者游走于太虚世界,但最终又能稳稳收身,安全着陆。”马玫期待自己的散文能有一些新的突破,“不仅仅是停留在议事或是记事的过程中,而是能通过语言敲开读者心灵的门扉,达到与读者共浴爱河,共枕好梦,共享秋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