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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著名作家左拉短篇小说《陪衬人》赏析

(2008-01-31 19: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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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原创

文化

分类: 文学欣赏
   作者如果在世,已经是168岁的老人了,逝世也已106年。

   在博客六(节)次转载中,得到了圈子和各位朋友的积极关注和品评。再次表示感谢!

    在此,不知左拉先生是否会笑话我们?居然有读者还在欣赏他100年以前的作品,而且是异国他乡的一群读者,他会为有人欣赏他的作品而高兴呢?还是会为“在巴黎,一切都能出卖:愚笨的姑娘和伶俐的女郎,谎言和真理,泪水和微笑”而悲哀呢?

    作品写的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反映的确是100多年以前巴黎商品社会的现实:“你不会不知道,在这个商业国度,美是一种商品,可以拿来做骇人听闻的交易。大眼睛和小嘴儿可买卖;鼻子和脸蛋儿都标有再精确不过的市价。某种酒涡,某种痣点,代表着一定的收入。伪造术真是巧夺天工,竟然连仁慈的上帝制造的商品也能仿制。用燃过的火柴棒描绘的假眉,用长长的夹子连在头发上的假髻,售价更是奇昂。”

    在商品世界里,物品可以买卖,劳动力可以买卖,人的肉体和灵魂可以买卖,甚至人的美也可以买卖,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但是拿丑来做买卖,却似乎有点危言耸听。左拉正是通过一个拿“丑”来做买卖的故事,为我们描绘出了一幅商品世界里悲哀的艺术图画。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早在2000多年以前就指出美的相对性,他说:“最美丽的猴子与人类比起来也是丑陋的……最智慧的人和神比起来,无论在智慧、美丽和其他方面,都像一只猴子。”法国作家雨果也说过:“滑稽丑怪作为崇高、优美的配角和对照”,“是大自然给与艺术最丰富的源泉”。美和丑相比较而存在,相映衬而更鲜明,这是随处可见的普遍现象和尽人皆知的生活真理。但巧于心计的女人,有意识地利用这一点,去选择奇丑无比的女子结伴而行,使自己“姿色陡增”的人毕竟极其罕见。而巧于心计男人有意识地利用这一点,专门搜罗丑女去做姿色平常女子的“陪衬”,从而开张经营“丑”的买卖的更是绝无仅有。作者正是以敏锐深邃的观察力,透过商品社会大量的生活现象,抓住商品世界无所不包的本质,提炼出把“丑”转化为商品的典型题材,虚构了资本家杜朗多开办“陪衬人”代办所的故事。作者通过巧妙的艺术构思,把“美女”的“欢笑”和“丑女”的“泪水”,富人的“滑稽”和穷人的“凄惨”做了鲜明的对照。商品世界把人“物化”,读完这篇小说,谁能不为左拉巧妙构思的艺术才能所折服呢?

    本篇小说艺术结构别开生面,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开头部分采用生动形象的议论,含讽带刺的语言,别具一格地交代了故事发生的社会背景,引出了所要介绍的人物和事件,成功的运用一个特写,给读者留下了悬念。

    假设离开那样的社会背景,拿“丑”做买卖,就是荒诞不经的痴人妄想,而在这个背景之下,它就是“合乎情理”、“合乎逻辑” 的了。杜朗多异想天开的生意经,就是立足于这个基础之上的。不说“丑”先言美,看似闲笔实是用意极深。

    特写镜头:“一对穿着雅致,长裙曳地,笑语盈盈,亲切异常,在商店橱窗前缓缓踱步,挽臂同行的妇女,其中一人貌不出众,一人丑的刺眼。这时作者提醒人们:“要知道,你们上了圈套。那个丑女子要是独自走在街上,会吓你一跳;那个相貌平常的会被你不在意地忽略过去,但当她们结伴而行时,一个人的丑就提高了另一个人的美。”然后点出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子,就是杜朗多代办所以每小时五法朗的价格出租的“陪衬人”,旁边的是他的雇主。这样的开头,既有深度又有强烈的艺术吸引力。

    小说的结尾与开头遥相呼应,很有特色,在记叙了杜朗多筹划开办“陪衬人”代办所的经过之后,在结尾处,作者以其辛辣犀利的反语写下了这样的议论:“当然,一个痛苦的灵魂于进步是无伤大雅的!人类在前进。未来将对杜朗多感谢不尽,因为他把迄今一直是死的商品投入贸易,因为他发明了一种装饰品,给爱情提供了方便。”这段议论,含义十分深刻,它揭露了所谓的“文明”和“进步”,是以穷人的“痛苦的灵魂”作为代价的,并说明了“丑”之所以沦为商品投入贸易,本身就是前进中倒退的标志。这样结尾,既深化了主题,又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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