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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江河情结 |
再上路夜幕早已降临,只有江边那一栋栋的空房子格外显眼。那是政府为山民们免费建的新家,希望他们从大山上搬下来生活得方便些。可住惯了大山的人没住几日就又回到了世世代代居住的山上,空剩排排新屋点缀着江边。为我们开车的司机说,江边这样的空房子有不少,都空了好几年了。
江边扶贫的房子
本来三个小时的路,让我们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好在怒江边的姑娘们温好了酒,备好了歌,点燃了火盆,湿露露的我们在饱餐了江边特有的手抓饭,畅饮了江边特有的同心酒后,兴奋地随着怒族、傈僳族姑娘,小伙的舞步忘情地跳起来。跳的是久久,久久地都不愿松开围成圈的,手拉着的手。
第二天早上起来,几位第一次到怒江的年轻朋友还在讲着昨晚的梦时,一身警服的公安人员走到我们身旁,让我们登记姓名和工作单位。问导游小茶为什么?他说没有理由,写就是了。没有例外,不管是我这样经多事广的,还是年轻的记者都留下了姓什名谁。晚上我们到丙中洛又住到我前两次怒江行住的那个家庭旅馆,主人告诉我们,公安已经来过三次了,要我们一定要登记。后来小茶才告诉我,他在路上还接到过几次电话,细细盘问我们此行的人员构成。
对此小茶给了我们解释:近来缅甸局势动乱,还有人跑到了我们这边,为了安全,所以查得严点。既然有了一个解释,我们中也没有人再追问,而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又多了一个问号。搁在我心里的另一个问号,是我们在六库,到住在如诗如画的山坡上的一个92岁傣族大爹家访问时,他的儿子很紧张地对我们说,春节前村里开过一个会,说以后不管是谁来访问,关于修水坝的事,好坏都不许说,谁说了谁要负法律责任。为什么住在江边的人,要被迫离开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园了,还不许说点什么,说了就要负法律责任,这是哪家的法?不知何时,何地,何人能帮我解开心中的这个问号。
这次在怒江第一湾时,天是阴的,江水是黄的,只有岛上的油菜花还就是不改其自己的本来颜色。身旁的一位美国游客冒出了这么一句:无话可说。从他讲中国话发音之纯正可以判定,他的这句话不是找不到与眼前的景色相适应的中国词儿来形容,是对此情此景发自内心的一种表达。听到他的这话后我心里说:要是看到绿松石般江水了,你又会说什么呢!同行的一位女博士对此的感慨是:看到这么美的怒江第一湾,这趟就值了。其实她一路上都在说和我来的这趟比她想象的还要苦得多得多。
石月亮
江边的村子
连连的大雪和大雨把2004年10月才通车的丙中洛到松塔的路冲断了。也打破了我想再拍松塔那大山狭持下的怒江的梦想。不过和那位博士一样,我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那路断得那么惨。别说车了,就是我们人过,也被陷进泥潭里好几回。
有一位老兄楞是两脚劈叉般地站在泥里40多分钟,才在我们一堆人用板子垫,用手挖的给拔了出来。而我陷进去的那次被看见的人形容为:大踏步地就往泥潭里走。我委曲地说,谁知道那儿就真能把人往里面陷呀。更可气的是,我陷在泥里时电视台的一位记者在我前面,看我掉进去了也不说赶快拉我出来,而是最快速度地支起了机器拍开了。后来我骂他,他说,我看你走得那么从容,相信你能出来。这是什么逻辑呀?不过事后,我到是从他拍的镜头中看到了我自己被陷时的奋勇和果断。是本能,还是什么?
给怒江小学送书
这一路因为我们要把从北京,大连,上海,成都带来的书和衣服捐给沿江的小学,同行的20个人就走得比较分散。在一个只有二年级,只有6个学生的江边小学里,我们几个城里来的大人听着孩子朗朗地读着课文时,仿佛一下子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六个人的小学
走出小学后,我们竟然情不自禁一遍又一遍地背开了孩子们的课文:“春雨沙沙,春雨沙沙,细如牛毛,飘飘洒洒,飘在果林,点红桃花。洒在树梢,染绿柳芽,落在田野,滋润庄稼。降在池塘,唤醒青蛙。淋湿我的帽沿,沾湿他的花褂。我们顶着蒙蒙细雨,刨坑种树,把祖国大地绿化。春雨沙沙,春雨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