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龚琳娜晒出一张写着“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与鸡打架”字样的国画作品,再谈此前批评王菲演唱会一事。龚琳娜写道:“说了几句真话,就有很多的人来叫骂。这个形形色色的互联网,给所有人提供了说话的自由。若有人需要倒垃圾,倒完垃圾干净了就行。亲爱的网友们,语言暴力,我不怕!”对于2016年12月31日,龚琳娜发微博评价王菲演唱会,直言王菲“音色丢了,气息没了,音准走了”,另一半老锣也在微博发表长文《明星会过气,艺术会永存》表达“王菲不再是个好歌手”的看法。在早前,龚琳娜在接受凤凰网娱乐独家专访时表示,她在看到直播中的王菲控制不了声音,非常难过,“这么大一个舞台上唱那么多歌,气是跟不过来,还看到她脖子上筋都出来了…”
然而龚琳娜之所以选择发声,是因为王菲身边并没有人指出问题,“没有真实的人告诉你真实的话”。很多人认为,龚琳娜能够被大众认识王菲功不可没,2010年王菲曾在网上提到神曲《忐忑》,对于这种“王菲有恩于你,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她”的声音,龚琳娜表示:“那跟歌声跟音乐没有关系,我只是讲唱歌,歌手之间互相切磋、互相交流是特别珍贵的事情,但不能只有互相吹捧。王菲喜欢我的歌,我很高兴也很感谢。”的确,这王菲难得开一场演唱会,竟然走音差评多多,令不少网友大感失望。对于原因,有网友归因于多年没有练习。
换句话说,从直播平台看王菲演唱会和现场看王菲演唱会的观感不一样。这与现场和直播收录的音轨不同有关么。王菲的演唱会之所以被说成这样,是因为看直播人群大于现场人群百倍,最后被口水淹死。可是细心提醒歌手以后开演唱会对直播都要三思,还呼吁大家多为音频直播的技术和人才的缺失支招。这科普贴技术含量略高,得到网友点赞。却也有议论说,在演唱会过后两个星期而热度不减,大概唯有王菲可以做到。
若说到前有引发各方讨论的票价崩盘之论与天后走音之争,而后有龚琳娜与老锣穷追不舍的批判,倒是王菲自身,如处在风暴中心般缄默,以静制动,这也符合她一以贯之的个人风格。留意了一下相关报道的新闻中,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说在回溯王菲在“幻乐一场”之前的上一轮“巡唱”演唱会,尽管规模达四十六场之多,其引发的舆论波动,与今时今日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彼时彼刻,距离“菲比寻常”巡回五年之久,让歌迷苦候多时,五棵松体育馆最高票价天文数字两千五百元也照样供不应求,演唱两个多钟头,一声“谢谢”就有如开恩,也只是在那时,所谓的“天籁之音”的皇冠犹在似的。
即便如此,诸如像其演唱会最重要的,是与主角面对面的现场感,它可以看做是一种音乐形象化的消费,并非是简单地把歌曲的语言翻译成舞台影像,而是营造旋律和语言的综合感性作用,人潮、尖叫、情绪、光影、烟花,都是其构成因素之一,那些杂音、喘息与停顿,都是它的魅力所在。歌唱技巧或是演奏技术,反倒是次要的——不同于CD、MV等其他音乐附产品,其可贵处在于每一个瞬间都不可回头,表演者投入情感,演绎着内心,换来台下观众的忘情与投入。
倘若说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它的确满足了无法亲临现场的歌迷们的好奇心,能欣赏到偶像的演出,深深地投入一场,就算再同步也好,且不论技术上的成败,不可忽略的现实是,经由媒介转播和筛选,坐在电脑荧幕前的你我他,终究不是那个时空中的参与者,万人现场这一群体性行为所制造的化学反应,那些最具欺骗性的如痴如幻、同情共感,也被过滤掉不少,这对于表演者或是观众,都不是那么公平的事情,其中的天差地别,并不是简单的一句“王菲是录音室歌手”就可概论的。
但需要注意的问题是当王菲的名声遇上直播的噱头,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宣传,媒体的刺激,另一重副作用就是,把这场演唱会推向了无限盛事化,本该是属于歌手—歌迷内部心甘情愿的幻与乐,却意外地触发了天涯共此时,在粉丝以各种方式朝圣的同时,更多旁观者的居心则微妙许多:把拥有内场门票视为权贵阶层入场券者有之,喜欢窦靖童,为台上珍贵的母女互动一刻而来者有之,因不屑王菲的私生活而怀抱看好戏心态指手画脚者亦有之。诸如此类。
于2017年1月13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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