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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一曲悲歌【文学评论,作者马万里】

(2018-08-20 16:36:16)
标签:

文学原创

文化

分类: 评论
            日出日落,一曲悲歌 
                        ——读杨晓升新书《日出日落》

        来源:河南《焦作晚报》 发布时间:2018-08-10                                                                                  马万里

                日出日落,一曲悲歌【文学评论,作者马万里】

  我是一个写诗的人,却对好的小说如饥似渴。每到夜深人静,特别是在窗外风急雨骤的时候,一盏孤灯、一杯香茗、一把老藤椅、一个急欲的心境,全都为读一篇小说。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一口气读完了杨晓升老师的中篇小说《日出日落》。实际上,未读到结尾,我的心就翻江倒海了,疼痛、愤懑、怜悯、感伤交织在一起,我一次次泪流满面、哽咽不已,又一次次被一种火无名地将泪水烧干。

  《日出日落》其实就是写一个叫珍珠的女子的悲剧命运。她为了摆脱恶棍前夫的肆意虐待,偷跑到寨仔一个偏远小山村寻觅自己想要的简单的幸福,与因脸上长有一颗黑痣而被世人看成苦命痣的男子巫青文生活在一起,并为他一连串地生了5个女孩、1个男孩,生活自然清苦,充满艰辛。极度迷信的巫青文在劳苦中度日,又时时受着世俗的左右,使得他有带着大男子主义的暴躁脾气。在家里盖房子的时候,因珍珠不该给米饭加水,巫青文竟然当众挥手打了她,珍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欲回娘家。但这个女子一直躲不过的是命运中的厄运,在乘车回娘家的路上,偏偏被在车站倒票的前夫一眼撞见,在他用衣服遮掩的匕首顶着她后背的威逼下,她不得不跟这个恶棍回家,并且在再逃就要杀她全家的威胁下,只好默默地屈从、忍受折磨。以致后来山里的丈夫巫青文气消之后托人捎信让她回家,她也无能为力,无法逃脱魔掌,只能实言相告。但山里的丈夫不能理解她的处境和难处,反而开始恨她,骂她是娼。娼,不管是旧社会还是新社会,都是最底层女性的称号,也是对一个女人最恶毒、最刻薄的辱骂。

  在煎熬中度日如年的珍珠,终于等到了她的恶棍前夫因贩卖毒品而受到法律制裁。她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可以重新回到寄托她人生追求和理想的寨仔山村了。可以想见,此时的珍珠定然是在无尽的暗夜里等来了曦光,在苦难中看到了幸福的影子。尽管她也迷信,她也信命,信鬼神上苍,在寨仔山村,到土地庙百爷公那里求签卜命,并被明告“婚姻不成,虽然已相许过,但因年命不同、小人重重,若做成也恰似在梦中”,但这个女人并没有熄灭心中那盏向往人生追求最一般的、最起码生命存活的灯,她迟疑、心存胆怯,但还是横下一条心,要回到有朴实能干的巫青文、6个儿女的那个家。

  然而,依然被封建迷信和落后愚昧禁锢的寨仔山村,珍珠注定是回不去了;在崩山百爷公和玄武山元山寺那杀人刀一样的灵签下面,在村里人视其如恶魔、如秽物的吃人一般的目光里,这个家珍珠注定是回不去了……

  再看巫青文,他和珍珠一样,最初都有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曾有过挑战封建迷信、抗争世俗命运的心。他不相信自己嘴角上长的是一颗苦命痣,当听到别人议论的时候,他抵触、烦恼。15岁那年,他跟村里人去集市,一个看相老头说他嘴角上是颗苦命痣,他瞅准那人不注意,随即从地上抓了把泥沙,撒到相面先生的脸上,然后便没命地跑了,一口气跑回了寨仔山,脸都气紫了。当珍珠来到山里和他组成家庭,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日子里,巫青文肯定不再去想他那颗苦命痣的,肯定也是无视村里人的眼光和议论的。即使在珍珠离家三年,被他骂为“老娼”,死心塌地要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在内心深处还想过接纳这个女人。他还在抗争,可令人悲哀的是他最终还是把最后一次的希望,把决定他和珍珠的命运拴在了玄天上帝的泥身之上。农历正月初五,他跟着巫初发一起免费乘坐镇里的一辆面包车来到了玄武山,同来的有镇长、镇建委主任、镇工商所主任和派出所所长。元山寺内,蓝烟袅袅、木鱼声声,巫青文一次次朝高高在上的玄天上帝叩头,然后抽了灵签。签诗曰:“许了因何又不从,只因年命不相同,莫教勉强心无定,人忌相逢在梦中。千谋万计事难成,枉走江山万里程,不如抽身且守候,不然别有事来惊。”可能到此刻,巫青文还不彻底相信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命,于是他又摇了诗签,上面写着:“卜谋事难成,时运不到,应耐心等待。若要谋之,恐有惊阻祸非失财之危险。”终于,这个曾有过想主宰自身命运的汉子,在神佛面前彻底崩溃了。跟随着精神死去的巫青文而去的,必然是可怜的珍珠。从玄武山回来的巫青文,掏出在玄武山拜佛祖求到的那两首签诗递给珍珠,低垂着头说:“就算我同意让你返来,可老爷(佛祖)不同意。咱俩恐怕是前世无缘、命中注定!反正,奴仔你也都看到了,他们都好好的,你……走吧。”

  珍珠真的走了。是被早晨挎着竹篮去溪边洗衫裤的妇人们发现的,那尸体挂在寨仔山下、小溪旁边一棵不高不矮的苦楝树上。寨仔山村的老头、老太太都说:“珍珠那臭娼活着时无个好样,死时也不想积德!她别的地方不去死,咋偏偏死在咱寨前呢?真是狼心狗肺、故意辱没寨风,看把咱全寨的好运气全冲掉了!”于是,人们不由自主地把憎恨转移到巫青文身上,大家都把他和他全家视为不祥之物。

  泪水里,愤懑中,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祝福》里的祥林嫂死的时候,只有鲁四老爷说了一句:“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而正值年富力强的珍珠也是在年关期间的正月初八死去的,她是自己上吊死的,寨仔山村的人提起她都咬牙切齿。两个不幸的女人,死在相差百年的两个时代。毋庸置疑,百年前的祥林嫂是死在封建礼教的绞索之下的,而珍珠则是百年之后的今天,在封建迷信、恶风陋俗、世态炎凉中上吊自尽的。我不知作何云,不知作何想。我不想赘述小说中一波三折引人的故事情节,不想评说作者对书中人物形象各不相同出神入化的描写,不想议论小说刻意独到的方言运用,也不想去追寻作者《日出日落》小说题目的深刻含义……此刻,我的心里飘忽着珍珠的身影,在巨大悲伤里,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必须从悲情里走出来,擦干泪水,重新活人。每一个日出都是崭新的,活人的路有千万条,哪一条都能让人看见一丝光明。即便巫青文不要珍珠,但她还能去找在外地打工的大女儿,还可以再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甚至一个人精彩地活下去。读后感觉到了小说后边有很多东西,为我预留下一个不甘就范于命运的思考空间。我以为这才是作者写此文的真正目的。


http://epaper.jzrb.com/jzwb/html/2018-08/10/content_493871.htm


【原载《焦作晚报》2018年8月10日,杨晓升中短篇小说集《日出日落》《身不由己》及长篇报告文学《失独,中国家庭之痛》,京东、当当、卓越等全国各大网店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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