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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慧之途上的歌者 ——霆章诗文集《镜子里的陌生人》序

(2014-11-08 13:13:10)
分类: 我的随笔

数年前初识霆章,是在2009年岁初的上海。时江苏诗人紫马邀我去沪参加华东理工大学“星期四诗社”成立二十周年相关活动。因此机缘,我与霆章终成手足一样亲切的诗歌弟兄。在物欲横流的年代,我深知这有多么珍贵。

霆章健谈,和我一样嗜烟酒。记得初次见面,我与霆章谈诗,谈世事纷纭,我们相对而坐,在不到两个小时里吸了两包香烟。诗人,我是说那些通慧者,大都简单而纯粹。霆章就是这样一位诗人,在他精神世界的核心,或在现实生活的远处,最为茂盛的理想之树上结着鲜红的果实;诗人是栽培者,也是守望者。在那个世界里,每一个优秀的诗人无不通过虔诚的问询使最美丽的灵魂贴近成为可能。

霆章的诗歌中深藏大智慧,面对生活,他仿佛是一位旁观者;他思维缜密,在浩如烟海的汉语言世界,他将独到的发现幻化为特点鲜明的诗歌语言。是的,我无法定义霆章的诗风,那是飘逸的,有些冷峻,但不失内敛的激情。诗人的气质与他的诗歌的气质,他的犹如精密的外科手术刀一样精准的把握,源于他的自信。

 

从一月开始

那些疯狂绽开的,偏安一隅的忍冬花

如失去效用的四十七枚棋子

被反复吟诵,唯残留的微笑凝结于冰

新旧嬗变之间,有久已失传的歌谣

在他和他所守候的岁月周围隐约回响

 

——霆章《一月》

 

诗歌是无需证明什么的,诗歌就在那里,若你分心,就会与美妙的诗歌擦肩而过。事实是,作为一位成功的企业家,霆章拥有的诗歌世界,对他的人生绝对是丰厚的、无可替代的、惬意的补充。这是性质与指向迥然不同的道路,霆章人生的平衡点就在这里。在上海,当霆章请我到一个非常优雅的环境品味法国红酒时,透过他诚挚含蓄的微笑,我能看到他的诗歌原野,那是辽远的,那里幽淡无华,响着天籁;那里,活着一个少年,一个青年,这是霆章生命形态的结合体;通常,我们会将此种感觉称之为记忆。记忆,在诗歌里,总是充满无奈的残缺与感伤。“把爱过的人放进一首歌里/一遍遍唱给自己听/或闭上眼睛/看往昔的场景/在意念的屏幕上一一再现”。在这首题为《梅雨季节》的诗中,霆章对记忆的强化是渐次的,纯粹精神呈现相对的完整性,恰在这个过程中。这个过程,借助诗人的想象,让往昔时光实现连缀。当然,空隙是有的,在诗歌里,空隙就是断裂,或跳跃。

霆章具有将业已破碎的东西重新结构起来的能力,对诗歌,他的外科医生般精准的把握,直抵事物的本质,在最核心的部位,他的语锋光一样逸入,由此产生的奇妙效果是层次分明。在更多的时候,他在诗歌里的形象是一位孤者,他独行,抑或行走,都有光之伴随。因为诗歌,诗人的往昔时光是立体的,知觉、思虑、失落、获得、回首、体味、遗憾、憧憬、祈福、激励,都在这个结构中。可以想见,点燃一支香烟,霆章将万般尘事关在窗外,属于诗人的一个人的夜晚降临了。

 

又是深夜,在喧嚣散尽的高楼间

他独自在潮湿的柏油路上散步

透过渐次熄灭的路灯

看见月亮残缺的脸

和比露水还要短暂的赋予,这时他

只想说:谢谢你,谢谢白色的鸽子已经飞离

 

夜晚。高楼。独行。路灯。月亮。残缺。露水。鸽子。

这些意象,在这首题为《在西南,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的诗歌中变得如此鲜活!飞离,在诗歌中就是告别。然而,因为诗歌,那个时刻总会活着。所谓诗歌的意义与价值,就在于此。霆章的很多诗歌都有这样的精神特质,他能够在一个瞬间,通过一个诗歌意象轻易穿越时间的帷幕,在别一世界,他沉思、他展露、他揭示、他自省。入夜,阅读霆章的诗集《镜子里的陌生人》,我想到阶段性的复活对一个心怀虔诚的诗人就是宗教,这不可改变,也不会改变。我想说,霆章的这部新作,就是对往昔岁月的纯真复活,这就是财富。

至少我相信,一个敬畏安宁之夜的诗人一定会接受神秘预言的暗示。霆章的诗歌远离所谓诗坛,他服从暗示,也就是心之所向,他在一组意向到另一组意向之间感觉优美的贴伏。对于个体的心灵,这种贴伏就是幸福。说到霆章某些诗歌的冷峻,就不能不说他的哲思,作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华东理工大学“星期四诗社”的创始人与引领者,他的独辟蹊径的写作,从未失却鲜明的个性。他安于一隅,在物质生活鼎沸的上海,他以淡定的神态接续着二十年前的诗歌之梦,他善于关闭一扇门,然后通过诗歌推开另一扇门。翻开各类文学期刊,鲜见霆章的诗歌。有时我想,我的这个诗歌兄弟是孤独的;有时我想,我的这个诗歌兄弟,他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鹰一样的眼神极富杀伤力;而他的诗歌,无疑就是隐形的鹰翅,通慧之途上的歌者,也需要精神遨游的天宇。

在《在路上》与《对面的路》两首诗歌中,霆章分别这样表述——

 

    从一座城市走向另一座城市

    从一个人走成另一个人

    谁,还能听到掠过耳畔的风声

    谁的心就不会迷失方向

    风声中的心情也许更接近天堂

 

    我们遭遇的走廊已空无一人

    就在那我体味到山峰倒下后的寂静

    我用双手触摸着那些圆柱形的

    寂静,想像是否还有什么事物正在死去

    天空中飘满了云朵

    白色的像岩石一样坚硬的云朵

 

对霆章来说,诗歌写作,或者说,他的诗歌的象征意义绝对大于其他。耽于其中,诗人所求不见一丝功利,他看重生命里一些值得铭记于纪念的东西。当他写作诗歌时,事实是,他已经失去了具体的倾吐对象。这真是一个悖论。好在,霆章没有偏离通慧之途,他的诗人气质与感觉源自内里,那是灵魂起舞,虽然不见羽翼,但在飞翔。在尘世,谁够深刻理解一个诗人深刻的孤寂与感伤?没有!除了诗人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达诗人思索的境地,这是诗人个体的尊严,就如旗帜,它的单一性决定了飘展的方向与形态。因此,无论霆章怎样否认,在骨子里,他都是一个深怀怜悯的诗人。原因非常简单,一个诗人,他(她)可以改变职业,可以改变行为方式,但他(她)唯独不可改变血脉。在诗学与遗传学双重的意义上,这种血脉都是宿命。和很多优秀的诗人一样,在谛听世界时,霆章保持沉默与谦卑,并臣服无所不在的启示和暗示。他的这部诗集分“在路上”、“成为男人”、“爱情总是正确的”、“江湖”、“听得见风声的后花园”五个部分,完全可以理解为,此为作为诗人的霆章在万千俗世中诗意起舞的五个带有鲜明标志性的阶段。人活一世,究竟什么最珍贵?难道还需要探讨吗?

结论当然是,在我的评价里,霆章是一位保持思想与诗歌品质的优秀诗人。

这没有疑问。

有诗为证。

是为序。

 

    2014118日,于北京海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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