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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3比1的幸运:练建安《一件棉大衣》获奖

(2020-03-26 15:53:57)
标签:

练建安《一件棉大衣》

优秀奖

小小说月刊

选载

分类: 笔记

601.3比1的幸运:练建安《一件棉大衣》获奖

“田工”杯·廉洁微小说全国征文大赛揭晓

 

本报讯(记者 胡秋菊)昨日,记者从武陵区文联获悉,2019“田工”杯·廉洁微小说全国征文大奖赛评选日前揭晓。凤凤的《父与子》、欧阳华丽的《安检门》、王建江的《还不是我的》3篇微小说获一等奖;陈慧君的《悔》、伍中正的《两条烟》、耿成竹的《红包》等10篇微小说获二等奖;何石的《决定起诉》、远山的《神算耿半仙》等20篇微小说获三等奖。

此次活动由中国微型小说学会、《小说选刊》杂志社、中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创作基地、武陵区纪委监委、武陵区委宣传部,武陵区文联、常德市美韵文化传媒投资有限公司联合举办。从2019年4月1日至9月30日,历时6个月,收到世界各地36079篇作品(其中国外作品3152篇),共评出60篇获奖作品。

据了解,2019“田工”杯·廉洁微小说全国征文大奖赛颁奖大会将于2020年10月中下旬在武陵区召开。届时,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公开出版的硬精装书《2019“田工”杯·廉洁微小说全国征文大奖赛获奖作品集》将与广大读者见面。



601.3比1的幸运:练建安《一件棉大衣》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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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3比1的幸运:练建安《一件棉大衣》获奖

601.3比1的幸运:练建安《一件棉大衣》获奖



【小说以今日年轻人的视角,回望老革命“战友情”与“原则”的冲突。体现了革命者的廉洁,发人深省。】

 

一件棉大衣

 

 

练建安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我到七里滩作客。

 

七里滩在千里汀江中游,往昔船帆云集、人货辐辏。此时的七里滩,江水清浅,田野稻穗金黄。摩托车沿平坦的乡村水泥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大围屋。

 

我要找的,是大学同学邱文超。文超早等在门外了。门墙边,有张精致藤椅,端坐着一位孤零零的龙钟老人,眯眼晒太阳。他的穿戴有点奇特,老旧军装,崭新的“红色旅游”红军帽。文超说:“伯公太,好回家食昼啦。”老人含糊应声,哈喇子滴流下来。

 

大半天后,我们出门,老人还是坐在原地,嘟嘟囔囔,浑浊的目光朝向近处,竹篙上翻晒有一件灰黑色破旧棉大衣。文超笑问:“吃饭了吗?”老人不响。

 

我搭载文超回县城,途中,我们在山腰凉亭歇息。

 

文超说,伯公太的嘟囔,说来好笑,反反复复就三个字,棉大衣。

 

又不是天贶节,晒什么棉大衣呀?

 

他是谁呀?讲出名字来,你可要站稳啦。

 

说吧,别卖关子。

 

邱禄贵。

 

老革命邱禄贵?

 

正是!

 

邱禄贵是闽西的传奇人物,世代务农,15岁参加红军,古田会议那会儿,他是门岗卫兵,参加了五次反“围剿”战斗,长征期间,是主席的马夫,要不是被敌机炸弹炸伤了脑袋,咱们家乡就铁定多了一颗开国将星,72颗。

 

革命胜利了,邱老主动要求回到家乡,组织上为照顾他的病残身体,任命他为粮管所主任。他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兢兢业业,直到离休。

 

邱老的传说可多啦。

 

离休后,邱老回到老家。百岁老红军,逢年过节的,地方领导同志都要来慰问慰问,电视上不时有他的身影。老旧军装和红军帽,是邱老的标志。

 

嘟囔棉大衣,是什么意思?

 

文超苦笑,我也说不清楚。长征时,我们村出去了四十多人,就一个邱老回来了。村里还有一个排长,叫钟石生,飞夺泸定桥的。脑袋炸伤后,邱老昏死过去,是钟石生把他背下来的,三天三夜,赶上了大部队。傅医生救活了他。傅医生说,小邱你命大,多亏了小石头哪。

 

八路军115师独立团驻守晋察冀军区第一分区。考虑到禄贵多次负伤,特别是头部重伤,老团长杨司令员安排他任供给处仓库主任。

 

1939113日,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一部由涞源城出动“扫荡”,被八路军歼灭于雁宿崖。杨司令员判断,鬼子将大规模报复,遂请示上级获准,集中了晋察冀军区部队及120师特务团等部兵力,设伏黄土岭,计划诱歼敌军。

 

战斗打响前,一团一营三连的连长带人来供给处仓库领棉大衣。他们将设伏在最前沿的阵地。北方天气,夜晚苦寒。这个连长不是别人,是老弟兄钟石生。这一天傍晚,夕阳西下,寒风呼啸。钟连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突然来到仓库所在地。禄贵喜出望外,二话不说,把钟连长拽到屋角,掏出大半瓶包谷烧酒,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精光。

 

“阿贵,老伤咋样?”

 

“这不,搞两口,通经活血。”

 

“有大行动。”

 

“晓得。”

 

“我们连,要吃肥肉。”

 

“尖刀连嘛。”

 

“我们来领棉大衣。”

 

“有,有,被服厂刚刚送来入库的。尖刀连的,耳朵就是灵通。”

 

“老伙计,给我128套。”

 

“好嘞。批条。”

 

“没有。口头命令,司令员特批的。”

 

“不行!”

 

“咋不行?问问老杨嘛。”

 

“石头,你去补批条,我立马安排出仓。”

 

“来不及啦,天亮前,我们连必须赶到设伏地点。”

 

“没有批条,一件也不能给。”

 

“真的不能?就连我也不能给吗?”

 

“不行,绝对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这是铁的制度。”

 

“好啊,阿贵呀阿贵,你可要给我记住喽!”

 

钟连长带着他的人马气呼呼地走了。钟禄贵对身边的战士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没有办法哪,制度就是制度嘛。

 

二天后,黄土岭战斗结束,八路军歼灭鬼子900余人,击毙敌“名将之花”阿部规秀。

 

钟连长牺牲了。邱禄贵赶到战场,脱下自家的,换下石头血迹斑斑的破旧军装,一直珍藏。

 

听完故事,我说,回城吧。

 

车行山路。夕阳映照的山冈上,有一树一树的杜鹃花开放,迎风摇曳。

 

 

(原载《福建法治报》2019年9月2日“副刊”版,获2019年“田工”杯廉洁微小说征文大奖赛优秀奖。)

 

 

作者简介:练建安,闽西客家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文联《台港文学选刊》执行副主编。出版有《八闽开国将军》《千里汀江》《客村散论》《鸿雁客栈》等专著,曾获中国新闻奖副刊编辑奖、中国人口文化奖、华东地区优秀期刊编辑奖、福建文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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