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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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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回万岙堂

黑漆漆的路上

遇见一旧识

我们握手

我斜着眼睛观察地上

有没有他的影子

然后用指甲

使劲掐他的手

看他会不会

疼得跳起来

对不起

离开那么多年

我真分不清

谁还活在万岙堂

谁已经死了好多年

埋在对面南岸山上

只在夜里

悄悄回到万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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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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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在娱乐会所呆了一下午

黄昏的夕光打在他脸上红光满面

老太太比老头子早了半小时到家

洗米做饭，最简单的菜摆上桌

她把节省下来的钱都送到了寺庙里

保佑她一家幸福安康

回家路上，她脸上也洋溢着红光

老俩口默默地吃着晚饭

收拾碗筷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

“明天是清明节，该上山给儿子

的坟拔草了。”

他们的儿子3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他们的儿媳妇带着不到一岁的孙子

2年前嫁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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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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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到达

那里，人们活着

仅仅为了一个细节的复活

今夜，全世界都是清醒的

唯独我把自己灌醉，卷缩着

于黑暗中听见一阵阵水花

血液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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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能保持清冷

把车停在路边，打车回家

或者用嘀嘀软件

叫一个代驾坐在副驾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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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着过了

一个又一个高清摄象

我知道身后

日益宽阔的道路就是一把枪

正瞄准着我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