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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回眸浅笑 |
母亲节,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东说西半天,妈妈笑声爽朗,我心里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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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陪我长大的经历就如一本书,按照岁月变迁的目录,它整整齐齐由远及近忠实记录着每一天,可是要我来完美清晰地串联每个章节里发生的故事,却发现情节总是深深浅浅、时断时续,有的甚至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这些文字,不过是此刻浮现在我面前的点滴回忆。
妈妈日常总吃着夹杂玉米面的馒头,却用白白富强粉给我擀一碗面,番茄鸡蛋面,是那时就给我养成的最爱。
幼时我不吃饺子,妈妈逗我吃,她夹起一个咬一口,对我说,这个是酸的,你信不信?不信尝一口。我说不信,然后啊呜尝一口。妈妈再夹起一个饺子咬一口,对我说,这个是甜的,你信不信?不信尝一口。我说不信,然后又啊呜一口。别以为我这就全咽下去了,当我发觉不是那酸的甜的味后,总要任性吐出一点饺子皮尾巴,摆在桌边上数落:“这个不是酸的,这个不是甜的。。。”现在说起来这事也是满心的乐。
爸爸说,妈妈对自己很节省,衣服下摆磨破后就用一圈其他布料补一下穿,可是我却几乎没什么穿补丁衣服的记忆。从我小时候的照片看,我的衣服各色样式,看着挺美的。
新的棉线手套,妈妈一只只拆了给我织成棉线衣,领子上、袖口上还特意加点红色蓝色的棉线织两圈花样,那时这算是种很漂亮的样式。有个场景似乎在眼前,妈妈给我试穿棉线衣,我穿到一半耍赖不肯配合,妈妈拎着衣服一把就把我给悬空提起来,我蹬着腿,母女一起哈哈哈。
刚上小学,妈妈就给我每年订《小白杨》《儿童时代》《少年报》还有《少年文艺》等等报刊,我可以骄傲地讲出很多同学看不到的精彩事。
不好好学习,贪玩会被妈妈揍,一年级爱逃课曾被妈妈拿着烧火钳押送到学校,现在想起那个我在前跑她在后追的情节真是有意思。
头发太多,妈妈给我梳辫子,一只手几乎抓不住我的头发,恨恨地说剪了吧剪了吧。可是玩起我的头发来也很带劲,拿热热的电梳子给我留海烫得焦焦地卷卷地还一股味,我无奈地很。
初中后,这事那事和妈妈不时对着顶,不管我俩谁对错,我发誓至少三天不理她。总是三天不到,妈妈就憋不住先来理我,让我心里欢呼小胜利,直到爸爸有一天给我讲了几段妈妈的辛苦故事才拧回我的反骨,后来谁错都是我先去和好,那时我一下开始懂得体谅妈妈了。
我中学时搬家了,妈妈有几年不会骑车,她每天中午和下午下班都要急匆匆走半小时赶回家为我们做饭。
为了我们吃好点,狭窄阳台上竟然养了一群鸡,只为每天收获几个蛋给我们姐弟吃。
我曾惊悸小时候妈妈听到别人说我不好的话,怒火中把我的饭碗从屋内扔到院子里;我曾怨恨妈妈不听我解释把我给气得不想回家;我曾很烦很怕她举一反三周而复始的长篇大唠叨;我也曾痛苦于我的每个转折点都被她逼到了破釜沉舟死去又活来。
可是,她对我的所有情感,现在我都完全理解了,无论如何都感激她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
随着我们的成长,妈妈逐渐老去。我能慢慢感受到妈妈在我们面前从强大开始变得柔弱有时甚至有份无助,尤其是身心遭遇过病痛康复后,她慢慢调整心态,接纳现实,让自己更豁达和宽容,她在我们的陪伴下,每天听着她喜欢的戏曲,绣着她的花,阳光下散步,开心和我们逗笑。
即使我已为人母,但只要在妈妈面前,我还可以真正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这份福,祈愿久久地,长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