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图画书的“最中国”

海飞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9月04日   20 版）

    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职业习惯”，不经意间我也养成了一个“以书会友”的“职业习惯”。每逢与国际儿童文学界或童书出版界的朋友会面，明知道他们不一定看得懂中文，明知道携带图书是最沉重的“旅途负担”，也要当面送上一册或几册自认为“最中国”、最具代表性的中国童书。这些年，给外国朋友送过的图书，有曹文轩的带电影光盘的《草房子》、杨红樱的童话《笑猫日记》、沈石溪的读物小说《狼王梦》、梁培龙的图画书《中国绘》、金丽琼和朱成樑的图画书《团圆》等，外国朋友不仅都礼节性地收下了，有的还爱不释手。2013年10月，我将赴奥地利，届时将拜访老朋友、国际儿童读物联盟前主席、国际安徒生奖前主席施耐德·彼特先生，这次“以书会友”选送的图书，就是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保冬妮的新作“最美中国”系列图画书。

    图画书，是我国进入21世纪以来发展最快的一个童书门类和图书品种。在我国年产4万种童书中，图画书近4千种，占1/10。其中，引进版图画书和本土原创图画书，各占半壁江山。并且，本土原创图画书也开始进入国内乃至国外相关的优秀图书评奖的获奖榜单，有的图画书的版权还输出国外。在我国原创图画书的探索中，保冬妮执着地追求图画书“最中国”的探索者。“最美中国”系列图画书《小青花》、《小鱼的春天》、《舞鹤》(3册)，是保冬妮图画书创作追求“最中国”的一个新的高度。

    图画书主题的“最中国”追求。保冬妮是一位坚定的以“本土”故事作为图画书原创主题的儿童文学作家。她认为，儿童文学是儿童的精神家园，儿童阅读是儿童不可或缺的“精神补钙”，中国儿童首先要补的是中国文化之钙，是“中国之钙”。保冬妮是中国本土原创图画书的开拓者和践行者，从上个世纪90年代至今，保冬妮先后创作《小白鳍豚找朋友》、《布老虎》、《小小虎头鞋》、《元宵灯》、《神奇虎头帽》、《铁门胡同》、《冰糖葫芦·谁买》、《咕噜噜涮锅子》、《九色鹿》等一系列具有浓郁中国乡土味的原创图画书，从一个人的奋斗，到“花婆婆绘本小铺”的开张，作了具有中国特质的图画书原创探索。“最美中国”系列图画书，再次以“最中国”的中国美为主题，给儿童读者带来图画书美的愉悦和享受。如《小青花》以象征中国的陶瓷为背景，讲述了一只“瓷猫小青花”在春天里变成一个“真正的猫”的奇特故事，既展示了瓷器魔术般的制作过程，又揭示了生命鲜活自由的意义。《小鱼的春天》以北京女孩小鱼回江南老家“清明祭祖”的风俗为主线，激情地讴歌了家乡大自然的山水之美、古老村落的传统之美、人间亲情的人性之美。《舞鹤》讲述了鄱阳湖上以船为家的聋哑女孩和一只受伤的白鹤的“人鹤情”的动人故事，热情歌颂了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歌颂了“人鹤相融”的梦一般的美好天地。聋哑女孩进了舞蹈学校，成了“跳着鹤的舞蹈”的舞者，“旋转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境界。图画书图画的“最中国”追求。图画书，顾名思义，图画为主。图画书的图画，是图画书主题和图画书故事的直接表达和阐述，虽然我国尚未有“无字图画书”，但国外已经有非常优秀的“无字图画书”了。在国外的图画书创作中，文字作者和图画作者往往是同一个人，亦即通常说的“自编自画”，而我国除了王晓明、熊亮等少数插图画家能做到这一点外，大量的本土图画书都是作家和画家“合二而一”的合作作品。这就要求图画书作家和画家要像一个人一样去创作。在“最美中国”系列图画书中，《小青花》的插图画家黄捷，是一位与保冬妮合作过7次的青年画家。她和保冬妮一样，从小就喜欢我国举世闻名的青花瓷，她笔下的小青花，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充满童心童趣，充满生机生气，充满中国风味，一看就是“中国的”。《小鱼的春天》的插图画家喻翩一，是“老家人”画老家，在带着画笔画架与作者一起回梦里老家认真采风后，画出的每一幅画，都透着浓浓的家乡味，中国江南的青瓦马头墙，清明时节雨纷纷中的翠竹和春笋，小桥流水和小牛老牛长堤漫步等，美不胜收。特别是大片的、肆意的、跨页的、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大幅油菜花画面，不断地定格着诗意中国，令人惊艳。而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又曾经留学法国的青年画家夏婧涵，在《舞鹤》中，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现代的中国工笔白描画风，把鹤群戏水、鹤群飞翔、鹤群舞蹈描绘得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图画书儿童视野、儿童情趣的“最中国”追求。在当今的儿童图书中，图画书和动漫图书、漫画图书虽然同属以图为主的图书，但图画书更属于儿童。从而，图画书的创作也更需要儿童视野、儿童情趣。保冬妮的图画书具有中国儿童视野和中国儿童情趣，保冬妮的图画书属于儿童。在《小青花》中，小花猫与“瓷猫小青花”关于瓷猫算不算“真正的猫”的对话，小花猫一连三次对陶瓷坊老爷爷关于“您能把我的朋友变成一只真正的猫吗?”的发问，小花猫“鼓励”“瓷猫小青花”闭上眼睛往油菜花田跳，充满着率真的孩子气。在《小鱼的春天》中，整本图画书都是北京女孩对梦中老家充满新奇、充满快乐、充满情趣的“审视”和向往。在《舞鹤》中，完全用聋哑女孩的第一人称、用聋哑女孩的眼睛来“讲故事”，展现了人和大自然密不可分的亲近和亲情，宣告了自然界生命的神奇力量，是一首无声的成长之歌，是一支激昂的成长之舞。所有这些故事情节，都渗透着作家的根深蒂固的童年记忆和镌刻在骨子里的童年情趣。

    “最美中国”系列图画书(3册)包括《小青花》、《小鱼的春天》、《舞鹤》，保冬妮/文，黄捷、喻翩一、夏婧涵/绘，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年4月至6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