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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一样盛开
(2020-04-21 16: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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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白衣书生
今年的夏天，眼看就要到来了。下月此际，便已是立夏后的十余日。
我的脑海里有着许多以往夏天的记忆，碎片式地翻飞，大多都是热。前几年的一个立夏日，我恰巧正在雅安的碧峰峡游玩。动物园里猛兽横行百鸟纷呈，令人眼花缭乱欢喜不已。我当即就写了个“与禽兽为伍”的句子，配上九宫格的绚丽照片，意气风发地撩了一波朋友圈，顿时惹得手机上人声鼎沸嘻笑不止，令人舌下生津，好不快哉！
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少年时代的一年夏天。回到父母居住的郊外的一个山头度暑假，除了帮着做点家务，整日里百无聊赖。有次趁了大人们午休，我实在憋不住了，就打算出去遛遛。一推开门，一股巨大的热浪就扑面而来。我稳了稳神，以着对“勇敢”的追求与执著，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广阔天空下的火热里。太阳径直在天空照射着炽烈的光，我亲眼瞧见面前的坝子里地气嘶嘶地上升，竟连空气都在发着抖。那年，我15岁。
十年前，我去了一趟北京，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去。在火热的七月，买了张绿皮火车的站票，经过长达25个小时的旅途颠簸，匆匆赶去参加作家出版社举办的“首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与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们欢聚一堂，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景致。况且我还很幸运，不但被点中在论坛上发了言，又在会后的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中，结交了好些位资深的好友，不少至今都还在联系。甚至，也衍生了一桩绵延多年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
曾经的记忆自然是无穷的，但无论喜悲，一切都过去了。我得正视当下的生活，正视这即将到来的一个新的夏天，又会给我带来些什么样的故事呢？
眼下的深春，一会儿风和日丽，一会儿风雨交加，我大抵是看不懂的。那么对未来，也无从预测与判断。只望这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能够结束，至少不要影响人们的出行就好。兴许有一位朋友，真会应了当初的诺言，远天远地地跑来看我呢！我期待着那样的时刻与故事，兴许早已心怀幻想与美丽。
这几天，我刚买了些书，或许正好会在夏天里展开阅读的姿态。我希望对自己、对内心、对人类、对社会，能够有个更为深入与广泛地涉猎，那么唯有这些书，或许尚可引领着我，一点点地步入那世界。我得在这短暂而又易逝的生命里，不负年华、不负衷肠，去写出一个个更为动人的篇章。
高校们也要开学了，大抵我也快与来自高校文学的师生们再相聚了。与好朋友见面，如今的我，实在是只求“在精不在多”，加之对疫情的忌惮，或许两三人就是最好的。无论谈论文学、谈论爱情、谈论未来，都可以眉开眼笑其乐陶陶。即便到了结束，站在街边该挥手说再见了，都还余音绕梁意犹未尽。
母亲在年初的月余，身体不大好，顿顿都吃不了几勺东西，但她又忌医，把我给成天急得跳。后来总算服了两三千块钱的中药，该死的胃病这才得以痊愈。这些天，她精神已经很好，不但可以跟我有说有笑，还不时地催促我送她去楼外的椅子里坐坐，看看居室之外的人来人往草木青萋。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儿时与母亲在何其贫瘠与艰难的故乡相依为命的情景。那时我害了重病，母亲不但每天要随社员们起早贪黑地出工挣足工分，还要料理家务照管我，甚至有时半夜里见我病得急了，她在呼天喊地无果的情况下，果断地打起火把背上我，去漆黑的田野里走上七八里路，匆匆赶去村上唯一的赤脚医生家声嘶力竭地砸门，赊上两三副廉价的中药来救我的命。
如今她老了，90岁了。自从三年前父亲去世后，一直在外寓居的我，就搬回原本为父母养老而买的新的电梯公寓里，与风烛残年的她再次相依为命。只不过这回，换成了我做家长。为了更便于她养老，加之我又特别需要个宽绰点的书房，于是前年就又换了一次房子，就是现在的这套有露台有阳光棚的复式楼，楼上楼下一呼就应，方便极了！我只望一生含辛茹苦的她，能够健康快乐，正如我俩约定的那样，再陪我个30年，那该多好啊！
这年夏天，我露台上的绿植们也该蓬勃地茂盛了。原本已经爬上玻璃天棚的藤萝们，也该爬布满了吧！那绿盎盎的一大片，就太养眼了！尤其到了凉爽的夜晚，摁燃昏黄的壁灯，伏在露天那半的桌子上，敲着笔记本电脑忘我地写作，一边耳闻旁边花丛里不时传来吱吱的蟋蟀的鸣唱声，那就太惬意了！自然，母亲也会偶尔趁了天色黯淡上一些的时候，让我搀扶了上楼来小坐一会儿，我们又可以娓娓款款地聊上一些忆苦思甜的陈年旧事，便是欣然。
兴许为了抗疫的需要，我又得去上班，一去就又是一个月，就只好仍由大姐从老家过来照管她。我提前把水电气的各种存量充足，叮嘱大姐再帮着照管好楼下客厅里的人高的大鱼缸里养的漂亮的热带鱼，以便母亲闲来无事时可以凑拢去东瞅瞅西瞅瞅地解闷。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望我不在家的日子，母亲一切安好，家里一切安好，让我放心。
露台里也不能一味都是绿植，还是要像模像样地开上一些花才好。可能去年开过的非洲菊、杜鹃花们都会赏脸的吧！兴许原本迎风招展的各色喇叭花，也会每日晨间都去开出一波崭新的，直至朵朵向上，怒放不已。那些去年深秋我从枝头采下并撒进花台泥土里的种籽，也莫要辜负我，该长苗的长苗，该爬藤的爬藤，发疯似的一路茁壮，径自开出一簇簇星罗棋布五彩缤纷的花朵来。那么这世界，就太美丽了！这个夏天，也就太妩媚了吧！
我静候着这个夏天的到来，多少清绮的故事，正期待着像花朵一样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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