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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桐岗——一个令张爱萍老将军魂牵梦萦的地方(之二)

(2010-01-10 14:02:19)
标签:

泡桐岗

老将军魂牵梦萦

将军爱女小艾

完成父亲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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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女对慈父的挚爱

 

寻找泡桐岗   张小艾   

                         

 

    今年是长征70周年,我沿着爸爸当年长征的线路,经过三个多月跋涉,又一次来到泡桐岗下。同行的是一位长征同龄人、专程来华走长征路的以色列老兵武大卫。正是六月的雨季,我们比70年前红军到达的时间只晚了几天。爸爸在世时没为他找到泡桐岗,这次说什么也得“扒”上去看个究竟。只怕来得太晚,红军经历的艰险早已无迹可寻。凭经验,随着森林的消失,岗上的自然环境肯定不复当年。

 

    一连几天暴雨,荥河水猛涨,印老师从成都多次打电话叫我们小心。最近川西横断山区泥石流频繁发生,大渡河边我们一星期前刚经过的村子已被摧毁。县上干部说,雅安地区是有名的“天漏”,泡桐岗一带虽然森林锐减,但岗上的烂泥从来没干过,硬要走也要等雨停了、找老乡进去探探路再说。

 

    看到电视里特大泥石流的报道,妈妈在电话中也急了:“你老爸那会儿才23岁,你53都不止了!”自打我跟老大卫出发那天起,她就把客厅改造成“作战室”,挂起整面墙大的中国地图和一张张分省图,紧紧跟踪我们的“长征”。其实我早计算过,红军的“五老”长征时都比我年岁大,其中最年长的徐特立更大我5岁。再说,谁又能在70岁的老外面前认输呢?

 

    “作战会议”在县长的召集下开了整整一上午。根据地图计算,沿红军的路线从三合乡建政村(即水子地)出发、翻过泡桐岗垭口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新建乡王家坝电站,南北直线距离只有18公里,电话打到垭口两边询问、两地乡长异口同声说,这段路估摸自己人也得走上8小时,像我们起码要10-12小时才能赶到。

 

    “山后苦蒿沟烂得很,里面根本没路。你们走不了!”我把这话翻译给老大卫,他登时满面通红。这个参加过6次中东战争的老英雄,虽然70高龄,行军、爬山当地向导都走不赢他。仅就进入四川以来,我们翻越火焰山、徙涉清溪峡,攀登大渡河两岸的崇山峻岭……一路上老大卫都担任“先头部队”。老人倔劲儿上来,泡桐岗的野牛也撼他不动。结果,会上年轻人纷纷要求同去,我们的队伍一下儿就“扩充”了6名“红军”!

 

    后半夜雨停了。三合乡头天派去探路的两位老乡进山一整天,到晚上10点还没消息,我心里有些打鼓。“无论如何按计划行动!”特种兵出身的老大卫言出必信,一大早差5分6点已经“全副武装”等候在酒店大堂。我们的具体计划是用越野车把人载到半山再开始步行,以保证天黑前翻过泡桐岗、到达安全地带。山中多野兽,少数人不带枪无法在山里过夜。尽管如此,还是带足干粮、雨具、防水手电等以防万一。

 

    来到水子地天已大亮。跟去年冬天比荥河水猛涨了近一米,两边河床全被淹没;水势汹涌,激流挟持着河底的卵石随波浪滚动。乡长介绍说,昨天山里水大,两位建政村村民老杨和老廖花了整8小时才翻过泡桐岗、摸出苦蒿沟,等他们搭“摩的”绕回山前已是后半夜。老廖是个精干的复员军人,担任我们的领队;老杨断后,收容老弱病残。他疑惑地打量着老大卫和我,多少猜到些任务的难度。

 

    小时候爸爸总说我运气好,长大了也不例外:70年前正是这个季节,爸爸顶着暴雨翻越泡桐岗,我却赶上难得的晴天。蓝色的群山透明如洗,衬映着泡桐岗清晰的曲线;“陆地巡洋舰”挂上四驱冲进急流,轧着被洪水淹没的河滩溯源而上。车身像风浪中的小船上下颠簸,四个车轮紧抓河床,时而在水中、时而在岸边,轰轰隆隆直冲到泡桐岗下。

 

    飘水顶算是泡桐岗的山门。从地质构造判断这是一面典型的弧形断崖,粗糙的花岗岩崖壁上一道山泉轻纱般飘落。车子就从这儿离开河道,转入森工队开出、今已荒芜的小路盘旋上山。进入山中,空气清新,车窗外鸟叫虫鸣、满眼新绿;砍伐后的森林林下灌木长势茂盛,草本植物竞相争艳。随着海拔的升高乔木逐渐增多,车轮碾过深厚湿润的落叶、引擎低声吼叫着爬上山腰唯一的空地——滥水坪。与诗情画意的飘水顶相反,滥水坪可谓名副其实:遍地烂泥和着杂草,一踩一个水坑,好似漏雨的牛棚烂得无处下脚。多年前,这里曾是森工队的最后营地,再往上就进入无人区。告别了车队,一行9人在此分为3组,(老大卫当然是第一组,)两位向导一前一后;个人自带饮用水,干粮统一由向导背起。领队的甩给每人一根儿烟后就开始沿山溪向垭口攀登。上山的坡度比较平缓,天气又凉爽,大伙儿说笑着鱼贯前行。遇到断壁危崖,县委的小伙子还使出攀岩绝技,猴子般挂在崖石上,惹得大家纷纷拍照留影;老大卫毕竟是沙漠里来的,不熟悉亚热带雨林,常常踏上青苔滑到水中。但他兴致极高,跌了跤还哈哈大笑。

 

    当地人曾告诉红军,泡桐岗又叫苦竹山,进到竹林中才知何谓苦:前山的原生竹林清一色四川方竹,密不透风,阴暗潮湿的地上落叶混着稀泥没过脚踝,走步如踩滑板,全仗手抓竹竿保持平衡。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老化的枝干包裹着青苔,一碰既折;新竹貌似光滑,竹节上却长着一圈圈小刺,形如自由女神的王冠,女神脾气特大,不分男女,抓上就挨扎,当地人又称她“刺竹”。印老师曾说,60年代他们科考队就靠刺竹的竹笋充饥,缺油少盐,吃得直吐清水。红军肯定也没少尝她的滋味。

 

    开路的向导老廖手挥砍刀、健步如飞,只听刷刷竹枝碰撞声不见人影。砍下的竹茬儿高出地面一尺,既做路标又不致扎脚,后边的人就寻着竹茬、辩着人声穿越竹海。一旦掉队,极易迷路,四周全是竹枝筑起的灰色围墙,分不出东西南北。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在不见天日的竹海中向导靠什么辨别方向?

 

    山路在竹林和灌丛中交替穿行。灌木林中阳光充足,野丁香、悬勾子等丛冠呈伞状张开,郁郁葱葱,犬牙交错,筑起一层层色彩斑斓的荆棘拱门。刚刚脱离熊猫的家园,又得学拱地野猪,一行人弯腰抻脖、从低矮的拱门下接踵钻过。在属于小矮人的童话世界穿行,高个子最为恼火:个子越高腰就得弯得越深。老大卫1米8的个儿头,常被林中“仙女”悬勾子钩掉旅行帽,两只衣袖、裤腿儿都挂破了。

 

    快到垭口时坡度越来越陡,草根、烂竹、流石,又滑溜又沾脚。我越掉越远。众人连拉带拽、相互搀扶着爬上一个又一个90度陡坡。

 

    5公里的山路走了近3小时,登上垭口已是正午。放眼四望,蓝天下都是两千米左右的弧形山岭,层层叠叠、明暗交错,卷心菜似的把泡桐岗裹在中间。唯一的缺口是西侧一条浅黄色干枯的山涧,有1米来宽,几乎垂直向下通到山根儿。顺着缺口望下去,隐约可见明亮的坝子上棋盘大小的村落——水子地。记得爸爸曾说他们当年是攀着干枯的泉水沟上山的,或许就是这条干沟。如今低处的大树全砍完了,我们进山有森工队开出的土路,走到山腰才开始攀岩;70年前山下都是黑黑的森林,无法进入,红军一定是从山根儿就溯溪而上了。

 

    垭口折扇形的山脊陡峭单薄,几乎无处站脚,几棵巨大的水青杠树一字排开,骑在狭窄的山脊上。裸露的树根像一张张巨型蜘蛛网,重叠交错,扣住山梁。树根上裹着青苔,网格中充满泥浆,到处是野牛(即牛羚)沉重杂乱的脚印——70年的平静又一次被入侵者搅和了,它们的前辈想必也见过红军。

 

    山顶的确跟红军战士抱怨的一样:“连巴掌大的干地方也找不到”,大伙儿决定不休息、尽快下山。真有点儿难以置信,我的寻访竟如此简单。照此速度,下半天就拢家了。

 

    向导老杨直摇头:“上山容易下山难哦!”他和老廖昨天花了4、5个小时才摸出后山苦蒿沟,他估计我们起码要多花一倍时间。

 

    “山里人就是能诈唬。” 我半信半疑,趟着野牛的脚印翻过垭口。

 

    展现在眼前的后山竟是一个巨大的地质断层,把整座山岗劈成两半;中间狭长的苦蒿沟纵深十几公里,沟谷深切、林木茂密,根本望不到底,只听见脚下隆隆水声——原来这就是直摇头、“烂得很”的含义!我总算领悟了,可惜为时已晚。

 

    “径直走,不要往下看!”见一个个站着发傻,向导喊起来。

 

    如何直走法儿?从山顶到沟底是一系列花岗岩断崖,大伙儿只能面向崖壁,手抓青藤、脚蹬树根,攀岩训练似的模仿向导的动作下行。这还不算最难:有些崖壁寸草不生,表面风化的紫色砂石又湿又滑,眼看向导三蹦两跳跳到崖底,我却束手无策。情急生智,小时候上房掏马蜂窝的本事救了急——下不来就坐着出溜儿。震旦系的断崖比北京大屋顶高得多,大都有十几层楼高,弧形的崖壁从上到下形成几大台阶,每阶中又分割出众多细小断层,有如球场的环形看台。山泉从崖顶级级跌落、溅起层层水花,一行人就从水幕后横穿断崖,水声轰鸣,如置身天然的音乐喷泉。“野牛!”不知谁诈唬了一声,忙得人人从雨衣下掏出相机。可惜水中只是一具野牛的尸体,头朝下卡在崖底巨石间,牛皮已泡得泛白,水流拍打着击鼓般咚咚作响。可以肯定,70年前爸爸的骡子就摔得这么惨。

 

    和山前相比,泡桐岗的后山另有一番天地:整个峡谷覆盖着厚厚的原始森林,是理想的野生动物栖息地。幽暗的阔叶林中寸草不生,树下成群野牛和野羊践踏、打滚儿的印记清晰可辨,当地人又叫它牛井。所谓“井”里面并没有水,代之以黑黑的稀泥巴,很可能就是红军说“泥深没膝”的地方。这会儿的泥淖也许赶不上当年,但泥浆黏稠,常常拔出腿、丢了鞋,步子迈得越慢脚下陷得越深。我更是狼狈,除了回头找鞋还得找登山杖,拽出上半截、下半截还嘬在一尺多深的烂泥中。(Lekisport肯定没经过牛井试验!)

 

    老杨跟在后面帮我拔出手杖,攀谈起来。

 

    “这位大姐属什么呀?”老杨深谙与女士交谈之道。

 

    “属兔的,你呢?”出于礼貌,我也追上一句。

 

    “呵!我也属兔。” 老杨带点儿惊喜地回答。

 

    跟大多数四川人一样,兔儿爷身材瘦小,不同的是那幅蒙古人种典型的高颧骨、宽下巴。根据姓氏,我猜他可能是此地“紫眼四姓”番人的后代。交谈中才知道,老杨不仅与我同庚、同月,比我还小21天,看他满布皱纹的脸说比我大整一轮也有人信。可是他身手矫健,我满腿满手的泥巴,老杨却连脚上解放鞋的鞋面儿也没湿。仔细观察才发现,他选择着脚的地方都是我尽量避免的:他能从凸出带尖儿的石头跳上折断的树桩,像山林里的猴子飞快地变换落脚点;要是我也这么做,准得和大象一样重重栽倒!

 

    来到有几块裸露岩石的斜坡上,大伙儿不约而同站下,在难得的实心儿地歇歇脚,喝水、吃饼子、抽烟。老杨背篓儿也不放,一手接着县里同志丢来的香烟、另一手从的确良军衣口袋里抓出烟袋锅儿,掐了半截香烟插上、点燃,把剩下的半截揣进衣兜。

 

    他吸了口烟,冷不丁儿冒出句话来:“大姐,你命真好哦!”

 

    老杨又像是自言自语。

 

    红军过去了70年,这里山区的农民不仅没致富、连最起码的资本——森林也快丢完了。像老杨这把年纪进城打工也没人要,再说,他这身山林中的绝技在城里能做什么?他是森林的儿子。望着他长满老茧、比泡桐岗的树皮还粗的手掌,我噎住了。

 

    总算下到沟底,前边传来好消息:有小路了!踏上坚实的土地,大家加快脚步朝沟口方向飞奔。然而好景不长,名为小路实是在沟底的溪水中穿行。这股水名叫“叠水”,顾名思义,水从层层叠叠的巨石间冲下,石上布满青苔,踩不准就跌进水中喂蚂蟥,说它叫“跌水”更确切。水流湍急处深及腰部,小伙子们都说要背我过河。当年中央红军有30名妇女,大都是南方人,个子矮小,不知是怎么过河的?那时水量更大,没到脖子,红军的很多驮畜在此丧生,其艰难可想而知。

 

    小路时而从水里过,时而又进入沟边杂树林。林中厚厚的腐殖质踩上去软绵绵、前仰后合好似耍醉拳。谢觉哉曾风趣地说到这段路:“路上泥没有了,但还滑,不幸得很,我偏偏在出森林后,坐了两回‘汽车’。”而我足足坐了5回!幸好地面松软没摔坏零件。出于同情,老杨还传授了一手下坡的绝招儿:两手各搂一把细竹、顺势下滑,脚落地后再松手。我试了几次,比滑滑梯过瘾,行军速度也随之提高。可能这就是谢老文中所说“握着小竹,掉下涧里,从这个石头上,缘到别个石上……”只是谢老没说,竹滑梯并非每每灵验,一次我滑歪了悬在半空,不是同伴及时拉住就要步那头野牛的后尘!

 

    过一道水、下一个坡,再过水、再下坡……,行行重行行,看厌了山泉飞瀑,就是看不到尽头。

 

    “上边野牛洗澡喽!”老杨指着脚下的溪水笑出声来。

 

    我正跟老杨横穿急流,边趟水、边涮着鞋上的泥巴。刚刚清澈见底的山泉,随着笑声转眼间成了滚滚泥汤儿,给水底五颜六色的石子儿罩上一层阴影。抬头张望,视线被层层山崖所阻——实在可惜,如果在山顶蹲上一夜,肯定拍到 “音乐喷泉”下成群野牛冲凉、嬉耍的镜头。眼瞧着脚下翻滚的泥汤越趋混浊,也只有望“牛”兴叹。

 

    转过一个高坡,眼前终于亮堂起来,肖家坝到了。这个宽敞的峡谷中原有几户人家,70年前红军从密林中穿出在此扎营,就是他们第一个碰到、说红军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如今肖家坝成了下面电站的蓄水池,全村都已迁走,只留下个看水池的老汉。他是我们走了一整天见到的第一个人。老人警觉地打量着这伙“泥菩萨”,虽没有他的祖辈看到红军那样惊异,见了“洋菩萨”也瞪大眼睛半天合不拢嘴。经解释他才告诉说,沿水渠再走6公里就出苦蒿沟到王家坝电站,那儿就上大路了。一行人如释重负,冲到水池边洗刷腿脚的泥巴,数一数,每人至少又着了6个蚂蟥!老大卫平生第一遭挨蚂蟥咬,他两个手指捏住小吸血鬼、举在眼前饶有兴致地欣赏。尽管天已擦黑,还飘起小雨,大伙儿有说有笑又上路了。走在前边的还唱起了山歌。

 

    苦蒿沟对人来说苦不堪言,却是一条植被完好、美丽原始的山谷。泡桐岗如规划成自然保护区,从山顶垭口起这10多公里的苦蒿沟就是她的核心区。沟里阴坡上原始林密不透风,暮色中像大团大团乌云迎面扑来。林中植被垂直分布,野生草药随处可寻;这里不仅是国家一类保护动物大熊猫和牛羚的家园,还有二类保护动物9种,三类的10种,红豆衫、连香树等珍稀植物和花卉不胜枚举。

 

    荥经是我国内地降水最丰富的地区,泡桐岗得天独厚,除了极具水土涵养的森林植被,还是当地主要河流的分水岭。山岗上数不清的山泉小溪、瀑布飞流,峡谷中河流的天然落差在两千米上下。水质优良,含沙量小,一年四季清澈如玉。

 

    当年泡桐岗复杂的山地地貌掩护了几万红军,今天她的自然和人文价值同样具吸引力——8亿年地球的沧桑变迁都有迹可寻。来到泡桐岗,仿佛进入一座奇特的地质博物馆:四个地质构造单元在此交接,地壳的断裂和褶皱、河谷的深切,造就了群山中千姿百态的断壁悬崖;特别是众多弧形断层构成的瀑布,气势宏大,让人想起范仲立的山水长卷,极具观赏价值。

 

    泡桐岗的自然资源如此丰富,可由于种种原因并没申报自然保护区。荥经和川藏线上许多地方一样,承受着人口增长的压力。大片林地被蚕食,森林急速消失。泡桐岗一带无序开矿已多年,山林峡谷千疮百孔、水土流失严重。从长远看,四川盆地周边没有更多保存完好的森林平衡调节气候,不仅山区村寨面临频繁的泥石流威胁,大、中型城市的可居住性也已受到挑战。多希望有一天,老杨能成为一名森林管理员,他不再叹息命运、而是向游客赞美家乡的“红军公园”;他那身山林中的绝技大有用武之地,周边的村寨肯定也不乏护林员。专家们都说,泡桐岗一带的森林虽遭大量砍伐,但此地雨水充沛,土壤自然肥力高,有利于植被更新。生态恢复大有希望。

 

    70年前,不足三万红军在此要对抗三十万装备精良的军队,他们的理想在当时简直是梦想,但梦想成真了。今天,我也有一个梦想——在工业化大潮中抢救家乡的自然和文化遗产,这梦想也许更难以实现。眼看着上千年的古道遗址,几万年、甚至几万万年的自然和地质遗产在我们这代人眼中消失;看着所有的红军渡口竞相被电站淹没,而其中暂时的经济利益根本无法与其长远的人文、历史价值相比拟——当一个民族丧失了自己的历史和民族精神的标志,她还能算富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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