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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轨·小火车的春运】
(2011-02-16 06: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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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窄轨铁路小火车许昌列车员站台火的消失活化石记录村民 |
分类： 人文·纪实 |
春寒料峭的凌晨，天色未亮，笼罩在冬夜里的中原小城还未苏醒，一列沧桑而斑驳陈旧的窄轨小火车已停靠在它的始发地——许昌站的站台上了。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售票处微弱灯光下排队买票乘车人的小声话语。
站台上，列车员穿着藏蓝色制式棉大衣已站在车厢门口等待着乘客的到来。天色仍然很黑，冬季的夜风拂面吹过，很冷。一道手电光在晃动，车检员正摸黑在车厢交接处打着手电逐个进行安检，此刻正是早晨六点十五分，乘车的人们通过检票口陆续走向小火车。站长王伟峰一边检票一边对我说，当地百姓有个风俗，逢双到处走，遇单不出门。今天虽是初五，但乘车的人也不少，大都是春节期间出门向郸城方向沿途走亲戚的乡亲们。
在车头我又遇到曹师傅，他是小火车的司机，去年8月份我在机务段小火车修配厂拍过他。在车头灰暗泛黄的灯光下，曹师傅正在拆着一挂鞭炮。一会发车时他要放一挂鞭炮，说是破五听响祝好运，也祝小火车的春运一路平安。
车厢里陈旧的小灯泛着黯淡的光亮，上车的人们在找着坐位，还有乘客在往货车上装着随车的大物件。但小火车却没正点开出，原因是车况有点问题。平日一趟行车是挂四节车厢，二节货车，二节客车，现在春节期间又增挂了二节客车。由于车厢年代太久，已非常破旧，车厢连接处有问题，车检员与站台工作人员正在抢修……
在第一节车厢里，我看见夏天拍摄过的那位帮助乘客的女列车员，此时我才知道她是列车长，叫赵琳。因为车厢实在太破旧，开车后，寒风会从整个破败处吹进车厢，现在见到的她已裹在厚厚大衣里。再次聊上后我说，你比夏天长胖了，30来岁的她露出北方女人特有的那种质朴的笑……
七点二十分，天色已渐亮，车头响起一阵鞭炮声，随即“呜—呜—”的气笛长鸣在阴冷的空气中划破了寒冬早晨的寂静，101次窄轨小火车挂着它全部的家当——4节客车、2节货车缓缓驶出车站，这是小火车于西线、北线、南线已陆续拆除窄轨后，惟一向东行驶的2011年春运又一天的开始……
图2▲
天还没亮，车头里亮着黄色的灯，安检员打着手电正顺着车厢在逐个检查车况。
图3▲ 驾驶室里，司机曹师傅正拆着一挂鞭炮，他说今天是破五，发车时要放一挂祝好运……
而购票窗口写有“为方便您乘车出行，车站销售往返车票”的字样。
图8▲ 站长王伟峰(右)正在入口检票处对乘客检票，他说别着急，没买到票也可以上车再补……
图9▲乘客已陆续登上了小火车
他们大多是来往于许昌至郸城沿途165公里走亲访友的老亲们……
图12▲ 车检员正在手电光下排除故障，二十分钟后，小火车终于开动了……
图14▲ 乘客中，有很多随大人走亲戚的孩子们……
图15▲ 人性化的小火车可让乡亲们随车装运大型货物
图16▲ 上下车的乡亲们很多
问他们为何要坐小火车，他们说方便、安全，便宜、实惠，全程165公里才要25元钱……
图17▲ 列车又要开动了，列车员向车头打出发车的信号……
图20▲车厢中，乘车的乡亲们，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图21▲ 一对小夫妻抱着出生几个月大的孩子乘车到郸城回娘家
图26▲
满面笑容的她22岁，她说常坐这趟小火车回娘家……
图27▲车上的一对双胞胎，姐姐娄湘婷、妹妹娄筱婷。
图28▲双胞胎中的姐姐一直很安静，两眼始终盯着窗外的风景……
图29▲ 另一节车厢的角落里，一位孩子始终一个人孤独而安静地呆着……
图30▲ 一对母子在车上
图33▲
图34▲
列车员正在为途中上车的乘客补票，途中上车的乡亲大都主动买票，没有逃票的人……
图35▲
货车上的乘客正在补票……
图36▲
列车员正在清点票务……
图37▲太康车站等待上车的乡亲们……
图38▲
在终点站——郸城，等待上车前往许昌方向的乡亲们……
图39 ▲下午1点40分，乘坐回程的旅客正在上车……
图40▲ 走亲访友，大包小包搬上车……
图41▲
父子，老人60了，儿子不到10岁……
图42▲
婆孙，长辈带着孙女儿……
图43▲ 在驾驶室，副司机刘师傅(右)正驾驶着小火车。
曹师傅(左)说，每跑一趟，正副司机都得轮流开一会……
图44▲
刘师傅说，沿线有369个道口，每经过一个都要鸣笛放慢速度左右观察，为的是安全通过，不然发生碰撞，
翻的一定都是小火车。我问为何，曹师傅笑着说，因为小火车的轮距实在是太窄了，一头牛跑过来都可以顶翻，
而一旦翻车，小火车就再也回不到铁轨上了，因为机修厂惟一的那台大吊车已经卖了……
图46▲ 小火车途经一个“乘降所”。
站长解释说，“乘降所”就是无人值守的废弃小站，而这种小站如果有人要上车时，只要向小火车挥挥手，
小火车就会停下来。这就是小火车最具人性化的地方，我们可以叫它“火的”了……
图47▲ 小火车的轮距还真没有一辆小三轮摩托车的车斗宽哦……
图48▲ 乘客上下完后，列车员都是最后一个登车。
而她们早已习惯在这种没有站台的慌野小站爬上爬下了……
图49▲ 列车员正打着旗语
图50▲ 晚上8:30，寒冬的暮色中，小火车又返回了始发站——许昌
图51▲
站台上，人们已散去，小火车站又沉寂在冬季的夜色中。
只有泛着冷光的窄轨，似乎在诉说着它最后的那段历史传奇……
图52▲
不知来年能否还能看见小火车的春运。
那冬日空旷田野里的汽笛声，是否是这段窄轨小火车历史上最后的一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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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器材：C/5D2·C/40D·C16~35/2.8·C50/1.4·XH70~200/2.8
再次致谢王伟峰站长、及101次小火车全体列车员与乘警
★ ★ ★ ★ ★★
▲附一张在小火车上与站长王伟峰（中）交谈的照片
站长王伟峰告诉我，西线、北线、南线的窄轨已拆除。现在西线已在窄轨原有的路基上，重新加固拓宽了路基，并已修好了桥梁与遂道，只等着铺设标准的铁轨。而一旦西线标准铁轨的建成，与之相连的东线这条惟一的窄轨将最终被拆除，改建成准轨。届时，国内里程最长的客运窄轨小火车，这颗承载着我国铁路工业历史传奇的活化石，将会永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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