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想三年前,忽一晚,我正大睡,女朋友推搡道:你打呼了!惊,我还会打呼,但自从那晚起,每晚呼声四起,震耳欲聋,声调吵杂,鼾声不止,一屋子的人,都倍受困扰。无奈,在这个安静的季节,用最快最痛苦的方式告别鼾声,去医院,用激光,把多余的去了,把阻碍割了。手术前医生说,无痛苦;手术中,只闻到鼻喉处如烤肉滋滋作响,焦味四起;而手术后,医生说,可能是会很难受的,我只好报以浅浅的微笑,不痛,还真是不痛。手术前,医生说,手术完就可以回家了;手术后医生说,你还每天消炎,这几天得天天来医院。鄂然,一声呼噜原来不只是这么简单,手术费先不说,每天要输液,加起来都花费成捆钞票。不由得感叹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我们还处在初级阶段,看病、买房都是天价,让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因为咽部手术了,开始那几天,只能吃点粥,我喝了一碗又一碗啊,还是不见饱,看着餐桌上的普通饭菜,才发现原来它是这样的诱人。还好女朋友炖的一手好汤,雪梨银耳汤让我是喝的有滋有味。鼻腔也做了手术,所以一把鼻涕一把血水,哗哗直流,一觉醒来,满脸都是鼻涕壳,这辈子算是彻彻底底做了一回脏鬼,白瞎了我白净小男生的一世英名。连鼻子外部周围也泛起肿块,我这张老脸就更不成样子了,不能揉不能挤,想干干净净地洗回脸都难,因为医生说不能碰鼻子,不能挤压它。
有朋友来电,问我在干嘛呢。我答:鼻子、咽部都割了,啥都不干。朋友大惊,待我说明原由,朋友这才恍然大悟,盯瞩好好休息,多补补。打电话回家,父母亲一听,愤然:你做手术也不和我们先说一声。我这才感觉到,自已做的不对,这等事情,自已感觉是小事,但对于父母来讲,这可是从儿子身上割下去一块肉啊,他们不可能不担心。第二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说:她和父亲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打呼就打呼,割了它干嘛,要是都割,全家都打呼,不都得花钱割了。钱是小事,要是割出什么毛病来,你说怎么办。你早说,要做手术也回家来做,家里总能有人好好照顾的,在外面能吃到啥东西啊,自已又不会弄,你说怎么补身体……看来母亲真是挺担心我的,一席话让我感慨万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他们放心不下的孩子。
输完液,一个人从医院里钻了出来,走过冬日午后的大街,树枝隙间透过的阳光砸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了温暖,这种温暖有朋友的、有爱人的、有亲人的,其实很多时候你忽略了他们,但当你身处困境时,他们的一句话,就会让你感受到幸福。就像母亲电话里说的那样:你没事时我也不说想你,但你这一有事,我这心啊,念都念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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