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整体运势总论 |
电影里男主角除了伤痕累累之外,尚见血肉模糊,连站都站不稳,更被敌兵敌将团团围住,甭说杀出重围,愈缩愈小的围困,肃杀的氛围愈来愈凝重…。眼看就连自尽的机会都快没了…,只听一声响入云霄的长啸,男主角举刀往脖子一横…。悲壮之情,让人情绪激荡,也不胜唏嘘…。另一个场景,则是成百上千只的鹅群,团团围住一个瘦弱的小男生,他拿他的书包当「武器」,但是只能护住小鸟鸟不被啄,虽然不停的乱踢乱蹦,但是大腿、小腿、屁股不断的被猛烈的攻击着。哭叫妈妈的哀嚎声亦是画破天际…。那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却是我在读小学一年级时的亲身体验。
到学校上学最近的路是沿着溪流的小路,路的一旁则是杂草丛生的一片荒芜,「他们」常会埋伏在草堆里或下溪驱赶鹅群上小路来围攻我,几乎天天会与那群野孩子们窄路相逢,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只知道他们是我在更小时候偶然会出现的玩伴,他们会在路上与我拉扯,趁我不注意时,将青蛙、螳螂、蝗虫等等塞进我的书包,有一次,在教室打开书包时,好几只四脚蛇从书包里逃窜出来,吓得包括我在内的全班同学惊叫不已,甚至是夺门而逃,而我的下场是被叫到教导处罚站。甭说老师听不懂我的解释,就连偶尔会陪我上学的家人也搞不懂,为什么我会突然往前仆倒;明明是被猛力推倒,家人不但视若无睹那么多小朋友的存在,而只是皱着眉头的责怪我。上下学成为我的畏途,有时候我会装病不上学,但当发觉那些小朋友是其它人看不到的幽灵时,我则真的病了,常发高烧,也常会在恶梦中惊醒过来,于是家人帮我办休学。
读高二时,5、6位同学一齐受邀在下课后至好友家吃祭拜的东西,吃完晚饭后又瞎聊到很晚,大伙儿才一齐骑脚踏车回家。同学家是住在那时尚属偏僻地区的新竹郊区南势。去到外面大马路前的小路没路灯,只见一片黑漆漆…,我突然下了车,因为在拥挤的人潮里根本无法骑车,而前面的另一位同学竟也下了车,其它同学觉得奇怪,也停了下来。「这里怎么突然变出那么多人…」,那位班上第一名的同学诧异的问着大家,而我附和他:「那边土地庙更是热闹,张灯结彩,都那么晚了,还那么多人在喝茶、下棋…」。「没有呀!根本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另一个同学气恼的说「别吓人好不好…神经病,见鬼啦!」于是大家争辩了起来…。有位同学请来围观的2、3位路人告诉我们实情:土地公庙那里只有微弱的烛光,没半个人影…,而路上也没有人潮…,顿时,那位第一名的同学吓得惊吼起来,我虽然全身鸡皮疙瘩竖立,却不像他那么惊惶失措。
那一夜之后,我不再那么的害怕,而是将从小到大的内心恚碍拆卸了下来;那一夜起,那一位有了「新视野」的同学,将恐惧的担子往肩上挑…,不久,他休学了…。我们俩如果同患精神分裂症,那么绝不可能看到一模一样的景观…。在当下,我确定自己的脑子及视觉是有「问题」,却不是「病」,而那位同学对自己的认知是什么,我无法知道,因为精神分裂症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
虽然这种「天赋异秉」的痛苦折腾至今尚存在着,但是我学会了如何适应。记得我曾将我的「隐疾」向初二的班主任倾诉,林老师勉励我长大后去研究易经就能找到答案,在当时我以为「易经」是本神鬼传奇的经典,在尚未接触前已在内心烙下崇拜的深刻印象。高三考完联考后,买了书看,才知道易经是本很难看得懂的经典,照理说我这种天兵应该看得懂天书,但是「易经」如果没老师教授讲解,真的很难进行深入的学习。像我这种整天害怕见鬼,根本没有快乐童年的人,早就该归类为稀有保护动物类…。在大学时又一头钻入易学及命理学的领域,从商学院毕业后进入哲学研究所,就我的资历来说应该可以挤身哲学界「怪胎」的行列,有时候回想一路走来的历程,会有脱口骂出三字经的冲动。
在北投地铁站的大厅里常可见到一位衣衫褴褛,胡子没刮,常到处捡烟蒂抽或捡食垃圾桶内的食物及饮料喝的街头"哲学家",我注意这位同类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常会自言自语及与空气对话或吵架,而不将熙来攘往的旅客放在眼内。有一天终于让我逮到可以坐在他旁边的机会,想趁着等待友人到来之前,与这位哲学家「前辈」对话,但怕他又像以前一样跑开,所以先一手抓住他的手,在他挣脱之同时一直骂我是「疯子」「疯子」,而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在吵杂声中听到有人说「2个疯子在打架啦」,而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位我正等着接待的友人。那时我的穿着与那位街头哲学家没什么两样,都是披头散发,穿着短裤、拖鞋,我全身烟臭,而那位仁兄则是充满「哲学」味道!
后记:那位拥有高知名度的女友人成为了那场「群众聚会」的聚焦人物,她笑着说:「学长,下次别再胡闹了…」,她竟然跟「哲学家」一样不畏惧众人异样的眼光走在我身旁一起到我的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