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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

(2009-12-30 18:59:19)
标签:

大妈

售票员

旅途

乘客

哭声

昭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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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下午三点的客车,磨磨蹭蹭到四点才发车,一车的埋怨。
  行至途中,客车发动机抛锚,怨声再起!
  售票员是位五十来岁的大妈,“我也没有办法。”面对乘客的怨气,她无奈地说。
  赶赴朋友婚宴,才请了一天假,多数时间都要浪费在旅途中,我也很无奈!
  好不容易等来了换乘的车,天已经开始黑了,车窗外飘起了小雨。“哪个是才上的?”售票员大妈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名乘客。“哦?”后面有个稚嫩的声音,算是作了应答。夜行
  “昭通?五十元。”大妈说。
  “我没钱…”还是那稚嫩的声音。
  “没钱下车!”售票员的话坚决而冰冷。
  “阿姨,求求您行行好吧?我在餐馆打工,老板不给工钱…”可怜巴巴的话没说完,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哭声发出的座位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的样子。他说早上从县城走路到这里,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混上了辆车,实属不易,可又面临着被赶下车的现实,车外,有无尽的黑、无尽的雨、无尽的迷茫。少年的哭声中,是绝望,是乞求,让人心生怜悯,同时也开始憎恨起无赖的餐馆老板。
  “咋办?怕是把他带起走?”售票员大妈有些手足无措,似乎在问自己,也像和司机商量,听语气又像是已经决定。
  “娃娃,你是不是逃课出来的,是的话我给你找车回家,以免家里担心!”大妈认为这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你要考虑清楚,我们做好事把你带到昭通,找不到活做,你只有讨饭哦?!”大妈的话语开始有了怜惜和担心。
  天已黑尽,只有这束明亮的车灯在无所谓惧地穿透着黑夜,带着一车乘客在滇东北的崇山峻岭间前行,包括适才被拖欠工资无钱坐车而伤心欲绝、孤苦伶仃的少年,奔向各自不同的旅程。
  窗外风雪交加,车内却是温暖如春。不仅仅是温度意义上的温暖,人性最本真的纯善,更让我们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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