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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初三下半学期的第一天。
报到!
然后就是三门考试,一分钟也未停歇(仿佛稍微延缓就会带来严重后果),语文、物理、英语,可谓马不停蹄疾风骤雨紧锣密鼓进入中考前模式!
不带消极情绪评价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状态。
这不是私人恩怨。
我,我们,太多时候也在助纣为虐,也在急功近利,也在滥用私权。
所以。
当小美在晚上和我聊到她在考试作文时的思考和纠结、以及最后的选择时,突然脸红,为这个孩子的执著和坚守感动,禁不住紧紧抱住她,说一声“我爱你”。
事情很简单。
“作文题目是《我在****中成长》,比较常规,”小美的描绘并不复杂,“按照惯例,应该是将已经练习过的相关题材的文章做一个乾坤大挪移,也不去做什么所谓灵感的再现,不冒险,不求新,就能稳稳当当拿到高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我隐隐能够猜到答案。
“但是我不想写以前写过的东西!”小美叹了一口气,“这次好奇怪,我超级排斥去回忆重复的感受,就想写一个之前没有涉及的但感觉又给了自己一点点感悟的事情去写!”
“所以呢?”
“所以,我在做完A卷之后暂时没管作文,直到将B卷也完成了,才彻底清晰大脑,努力平静,去写了一篇我现在想起来有些没把握也很忐忑的文章。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我想,老师可能不会喜欢,它应该不怎么中规中矩,最糟糕的是,可能拿不到理想的分数。你说,我明知道这样不利于考试,还去尝试放纵自己,你会觉得有问题吗?”
“这样哦——”我笑起来,“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一定要告诉你!从某天开始,我就开始在很认真很努力地放下自己的担心。我觉得,如果语文的学习不是为了让人写出自己想要表达流露的思考,那么,这样的行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哪怕它能拿到最高分!而且,我要为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些让你觉得有压力的让你无条件顺应考试违拗本能的话道歉,你不用太在意这些僵硬的约束,如果它们让你失去呼吸的自由,你有权利去打破它!”
“谢谢你,妈妈!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吗?”
“太想知道了!”
“我在看到作文题目的时候,莫名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幅罗红叔叔在非洲拍摄的逆光中的动物的画面,那是一种让我讶异让我陶醉也让我惊艳的感觉!”
“哇——”
“我想,人们都喜欢光线好的时候拍照,出来的影像是色彩缤纷的;但是,进入逆光,你就跨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别人觉得憋屈的不好的黑,恰好是你凸显更多美绽放更多可贵之处的基础。所以,我写了一篇《我在逆光中成长》,也谈到了顺境和逆境,将那种奇妙的对比做了一个我现在依靠语言说不清楚的阐述!等到考卷下来,你再和我一起分析吧!”
好的。
好的。
哈哈哈!
还有什么是比独立的思索和果敢的决定更好的选择呢?
当一个孩子能够尊重自己的心灵,写出一篇也许不够严谨也许不够扣题的文字时,我要给予她的,除了喝彩,还是喝彩。
走自己的路。
路就越来越宽广,像海洋一般,像天空一般!
这是一个好头。
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