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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第一天,营业额70余元。开业半月之内,营业额每天平均不超过100元。每月的房租是1600元,加上税金和各种管理费,水电费,成本… 我心里自己暗暗计算着。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我开始熟悉这里面的简单业务。第一次开酒瓶就划破了我的手,我摁着滴血的手指给客人倒酒。在这之前,都是别人为我开酒瓶,我没干过这活。当然,这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自己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客人光顾,我自己就象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大灰狼,在一个阴暗封闭的空间里气极败坏地转来转去。
我开始试图改变酒吧的现状。我在店门口打出了专门针对学生的承办浪漫温馨生日Party的招牌。4月初的一天,我向朋友租借了一桌自动麻将机,以此来试图丰富店里的娱乐项目。但是,我失败了。麻将桌不但没有发展起来,而且占据了我的茶座。麻将是一种抵挡的娱乐活动,玩的人需要安静,但是他们自己却能弄出很大的响动。泡吧是一种很情调很时尚的活动,需要一种曼妙的环境和氛围。两者正好格格不入,这样,正好矛盾了,互相影响。
每天一开门,如没客人,老头就出去打牌。这天,老头干脆说三门峡老家有事情,自己安心给自己放假回老家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一个空酒吧,心想假若到中午还没客人自己就关了门回家吃饭。想着老头的行为,越想越气。正郁闷着,大概上午11点钟左右,来了一个30多岁左右的男人。
来人黝黑的瘦脸,1米70左右的个头,本地口音。他一边拨弄着那麻将桌,一边问我打麻将怎么收费。那人开始和我讨价还价,说是要经常在这里玩,今天要从上午打到半夜,全天包了下来,问我能不能帮助他们解决晚饭问题,说他们玩起来都玩的大,可能无暇顾及吃饭的事了。我好像忽然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一边想着今天只这桌麻将生意就不落空了,一边答应着说尽管放心打,绝对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我的态度也立刻和蔼起来。
那人坐在吧凳上和我云天雾地地吹,有意无意地告诉我,一个男人要想在外面痛痛快快的玩一天不受干扰,那就不要带手机,最好是装着忘了带了,这样老婆就找不到人了,那就可以安静地不受干扰地爱玩多长时间就玩多长时间。我也就顺势推波助澜地想让这些男人们都不受老婆干扰痛痛快快的在外面玩着不回家,这样多好啊,这样我就有生意做了啊。我一边这么应付他,一边盘算着他这一天不回家,在我这里消费就不会低了。我说:“你的朋友怎么还不到啊?”他说:“那我催催吧,不过你的手机要借我用下,我付费怎样?”我说:“客气什么啊,你随便用啊。”一边说一边就把手机递了过去。那人打着电话说:“怎么还没到啊,就在那个科大对面啊…..车好走啊,顺着那个什么路一直往西啊。”
打完了电话,他还给我手机说:“要么先吃饭,吃了饭正好他们赶到。”我说:“好啊,让旁边拉面馆送来也可以,你出去吃了再来也可以。”他说:“你怎么吃呢?”我说:“我没关系的啊,一会你们开始玩,我让旁边饭店里送就可以了。”他说:“别啊,一起吃啊。”我说:“不用不用。”他说着就自己出去了。一会拉面馆送来了两碗面,他说:“快吃啊。我说,不吃,你快吃吧。他说,这面太难吃了,我一会再吃,这碗是你的,你一定要吃,我刚才用你手机不是也没缴费吗,下午玩的时候说不定还得用你手机打电话呢。”我说:“你用我手机尽管用,饭我一会自己买了吃。”他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大方呢,一碗面也计较?”我看不好推托,就说,那不好意思了,谢谢啊,我就吃吧。
我吃着面,店里就又来了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那人进门就说,这里能打麻将吗?先来的这人就说,麻将我今天已经包了。我朋友一会就来,这样,一会假若来的不够桌,你可以顶上,如果人够,你上,我看。后来的这人自称是山西人,自己出差在外一个人也正没人玩呢。我听他是外地口音,很象就是山西人。我看他俩聊的热乎,就自己吃面。
他俩交流了两地麻将的不同打法,山西人就说,你那朋友怎么还没到啊?先来的人说,别是找不到地方了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吧。说着就看我,我吃了人家的面,心想电话费反正被我吃回来了,就主动把手机递了过去。他拨通了电话,大声的吆喝:“哦,对对,直着往前走,我在门口站着呢,往前一点就能看见我了。”山西人不失时机地问我麻将桌的操作问题,我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打电话的人,看他一边说,一边站在了门口,并伸手向外招呼。山西人还在问我,并站在我的吧台边,我心里对山西人有了戒备,不敢离开吧台太远,这样一回头,不见了打电话的人。我本能地往门口走,一边看着山西人,山西人就说,我不等了,打法不一样玩不成。一边说一边就走了。这时我也到了门外,没有了打电话的人!
我预感不妙,立刻冲向隔壁的公用电话打我的手机,里面传出一个柔柔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您稍后再打!”
我狂晕!我手机里有我全部亲朋好友的通讯资料啊!有很多电话号码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啊!我立刻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几分钟后,警察来了。警察让我关了店门,把我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我的头越来越重,眼睛沉得几乎睁不开。我用最大的毅力做完了笔录回到店里,头重脚轻,几乎到了崩溃的边沿,这时我忽然意识到,那厮肯定是在我吃的那碗面里下了药,我的意志到了模糊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