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栖所
“过年”这两字

图文／秋水长天

    年关越近，心情越乱。这种感觉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们而言，太真实了。路上满是往车站匆匆赶去的旅者，满是大包小包地把年货带回家的人群，大街小巷也都开始张灯结彩，大红灯笼也都开始高高低低地挂了起来——种种年的氛围就这样肆意地漫染着了……

    在中国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文化积淀的国度里，也许历史有多长，“年”就有多长，而且“过年”这两字，早已浸透了万千家庭的至真情感了吧？记得原来文字学老师给我们讲析“年”一词在汉语言文字中的意思时说，它原为一种常在深冬里定时出来伤害人畜的状如狮子的独角猛兽，一次，“年”闯入村中，巧遇村民穿红衣，燃竹竿取暖，听到“噼噼啪啪”的爆竹声，看到红光灼灼的衣着，“年”惊恐逃窜远去。于是每逢“年”出，家家户户便贴大红门联，同燃爆竹以驱之，“年”果不再来。人们庆幸过了“年关”，敲锣打鼓，互相“恭喜”。从此开始有了“过年”喜庆团圆之气和喜祥平安之景。于是，到了今天，这“年”让不管远去多远的人，都带着亲情、温暖、问候与期待赶回家去，与家人共享这份难得的年关时光。

    然而，这年总是有人回不去的，在一些古诗词中就有见证，从中也可以品味到作者“过年”之时仍作客他乡的满怀感慨。唐代诗人来鹄在《除夜》一诗中曾说：“事关休戚已成空，万里相思一夜中。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憔悴见春风。”可见其对于自己没能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心里无限思念和难过；同样是远在外地，在客栈中独过除夕的唐代诗人高适在《除夜》一诗中又如此独语：“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显然其中有对自己漂泊他乡，在这个特定时刻里的无限的思念、悲伤与凄凉；而北宋王安石却在《元日》王安石却在《元日》中这样抒发心中的想法：“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表达了在挥别旧年后，更多地对新年以期待。虽然其中有他作为一位改革家在政治上的寄寓，但至少最本真上表达了对年的思想。看来，“过年”这一词，在中国人的心中，真正是能勾起无数不管是旅人还是居家者情绪的所在，这个词，早已根植于汉人内心的底层，代表了汉人最浓烈而挚真的家人情感。

    是啊，“过年”这两字，总是与家人或是故乡之类的关联了起来，它不仅代表了一种最纯真的情结，更见证了人们对“根”最深的牵念。有时候想，家人是什么？就是那个永远相爱相守，乃至能为你付出最大代价的同命相牵者，所以你也会永远为之而献出你自己的一切。仔细想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欠你什么，只有你愿为别人付出什么，或是别人愿意为你付出什么，而愿意为你付出或你愿意为之付出最多的，那就是你的家人。家乡是什么？也许就是那个你离开了却又永远思念着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记录着你生命的起源，也记录着你成长的过去，很多人总是想，只有等到辉煌腾达时再回去看望，从衣锦还乡之中找到一点脸面或自尊，但是，其实故乡并不在乎，因为它不会说话，不能表达，你有否脸面与自尊，于它又何干呢？再说了，自尊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在工作与劳动中争取和创造的，争取和创造的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与回故乡过年一点关系都没有。“过年”一词，与赊欠与尊严没有关联，只与情感纵横交深，只与最纯朴的生命状态一脉相连。

    王宝强在他的那首《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里这样唱道：“怀揣着理想在外闯荡／酸甜苦辣不愿对人讲／经历风雨才知生命的荣光／美好的志向是男儿的翅膀／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精彩中也有许多无奈／转眼一年又一年／我不知道是否混出了模样……到头来我也算终于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忙碌了一年真想回家看看……”也许我们这些身在外面的人，确实经历过太多，然而在这个特别的时间里，却是最真正该回家去过过年的时候了，就像“过年”这两字的那个美好传说一样，回家去与家人一起穿起大红衣服，燃起爆竹，驱走“年”兽，共度“年关”，共祈来年的幸福平安，不也是件美美的事情么？

    “过年”这两字，它理顺之前一年的紊乱思绪，是开启来年美好前景的开始；它带走了以前无数的丢弃与失去，是重拾人生温暖情感的原端；它不计一切功名利禄，却给你带来胜似功名利禄的生活景况图景……故乡那个地儿，早已是我们回不去的，我们生活不了的地方，但却永远是我们心中最美思念，是心中保存得最完美的艺术品。踏上回家过年的路吧，路就在前方，在那个通往温暖的方向……

    谨在此致颂各位博友：过年顺心快乐，新春吉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