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眼泪

图文／秋水长天

    深夜，心底如有一股泉般暗泣……

    没想到我的第400篇博文，是在这样的一个深夜里写的，是这样的一个题目。

    突然想起张爱玲在《天才梦》里的一句话：“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于是，便有点戚戚起来。

    今天是喝些酒了的：我们五个人喝了两瓶茅台，一瓶是97年的，一瓶是93年的，92年的第三瓶，就不想打开了，大家在瓶外签了各自的名儿，约定2012年的某一个时辰再把它喝掉。这个约定很爽，很有意思。

    没想到，今天喝酒的几个，都是性情中人，因为喝完之后，大家聊得还相当开心，有说有笑，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边，还缺少了点什么，或者说是在某个大家都共有的话题之上，我没有插话的空间，这种东西我已丢失很久了。

    也许，人生确实是美好的，至少我也曾经美好过，比如昨天，比如与学生的相处，以及和身边的人的共融，而且很多时候他们也觉得我所说的甚为有理，可是，此刻，我已无法面对，那种伤怀的情绪如满天星斗般，撒满了整个心空。

    我不可否定的是，会把我的学生当成如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惜、教导。也不可否定的是，我爱自己的孩子，甚过爱自己，但是他们都还小，谁也无法真正知道我的心，特别是夜深人静时的心境。没有谁必须去为谁做什么，更没有谁可以强迫谁该去做什么，只是有些时候，会泪不自禁，朦胧眼帘，连自己也不能明了。

    二十年前，因为湖南怀化医院诊断父亲的病为胃癌，于是我匆匆忙忙地选择走上了今天的这个职业，因为读师范专业分数不高容易被录取，且吃饭有保证。等我到师范类院校报到一个多月后，复查出来的结果是：误诊！得到消息的那晚上，泪水沾襟。不是自己走了一条不喜欢的路，而是原来父亲的病并不重！而且到今天，父亲依然还健康地生活在我的身边，每天晚上我还可以听到他有节奏的鼾声，回想起来，又不禁泣涕淋漓，不是因为选错了专业，而是选对了职业，且让我最最真实地感受到了父亲的重要！

    生活喜欢跟人开玩笑，所以，生活无处不可以原谅；生活虽然无处不错，无处不美好，但生活又无处不哀伤啊。

    电话了，我们都很伤感，为选择，也为爱。

    这些年来，我在工作的空闲处，都会独自一个人，背着行囊，去远远的地方旅行。只是因为那样，可能让我很释放，可以忘掉一切不开心与劳累，可以逃避自己非得要面对的一个人静下来的可怕与孤独，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的美好与真实。每到回来工作之后，都会把工作安排得紧紧的，只是想免让自己又在闲静之中，回想起那些曾经的幸福，回想起那些曾经的浪漫，但是，谁又能逃得过回忆呢？

    记得有一个人说：当一个人喜欢回忆的时候，说明他已经老了。

    只能承认罢。

    反而言之，难道有谁可以丢弃曾经的美好时光吗？

    生活还得继续，所以我还是愿意回到那些更为真实的时光，去享受那些曾经的美好与幸福，去享受那些不该失去的时光，哪怕是眼泪，哪怕是哀伤，哪怕还会面临更多的磨难与痛苦，它比所有的掩饰和矫装都值得拥有，值得去珍惜，这就够了吧。

    慢慢地老去了，做些无愧于心的事情吧，比如为孩子，比如为爱情，比如为生活。哪怕再多一点眼泪，因为它真实得让人无法离弃……

    也许明天会好起来的吧。